薛仁杲拍了拍凌敬的肩膀,说道:“凌长史,只要功夫深,铁柱也能磨成针。”
“虽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是又有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凌长史,可得多加注意身体,别等我们还没去丰州上任,就平白累死在床榻之间了。”
“到时候这个消息传出去,可就不这么好听了。”
凌敬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两日他差确实有些放荡了。
不过,这美娇娘可不正是薛仁杲送的吗?
可凌敬也没有反驳,反倒对薛仁杲拱手说道:“绛郡公放心,敬省得了。”
“敬还年轻,敬顶得住。”
说罢,又不着痕迹地用手去扶了扶酸软的腰肢。
这下真的要节制了!
薛仁杲点了点头,有没有继续再多说,言尽于此。
他只是让下人搬出来几口箱子。
薛仁杲亲手在凌敬的面前,把这些箱子都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小可爱。
薛仁杲你看着凌敬说道:“这些金子,都是博陵崔家送来的。”
凌敬也是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崔氏要给薛仁杲送签子,但是他很识相的没有多问。
不过宁静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一些困惑的,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博陵崔家也不是一个小家族,但拿出黄金万两,他们肯定也有些肉疼,甚至有点伤筋动骨了,但是再怎么样,他们也会拿出来的。
薛仁杲看着凌敬,发现他看着这些金子的时候,眼睛里只有赞叹,而没有贪欲,他心里就更加放心了。
这凌敬果然如同历史上一样,倒还算是个忠直之人。
薛仁杲心里的这个任务交给他,便就更加放心了。
此时的凌敬,也有些不太明白的就是,薛仁杲把这即将金子拿出来给他看,是个什么情况。
莫非就是为了向他证明,他自己大挣了一笔吗?
他倒也觉得薛仁杲没有那么肤浅,恐怕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的。
薛仁杲看到对方的表情,心里想到,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只见到薛仁杲在房里踱了两步,方才对凌敬说道:“凌长史,你不觉得我们探听消息的来源,有些单薄了吗?”
这个话倒是让薛仁杲说得凌敬都是一愣。
但是凌敬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也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事实上,他们现在探听消息的渠道,也太过于被动了。
要不就是从某些同僚宴会上听来的小道消息,要不就派出点随从亲兵,扮成普通人到市井酒楼之中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但是这样的消息来源,其实十分的狭隘,并且准确率非常的低。
此时凌敬心里已经有些明白,对方带他来看这些金子,接下来是打算干什么了。
如果薛仁杲只是老老实实地想当一个将领,那么这样他消息的来源,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凌敬从薛仁杲的这些行为,也可以大概猜得到,薛仁杲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探听消息的来源就远远不足了。
只见薛仁杲看到对方认同他的观念,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递给了凌敬。
凌敬双手接过了,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道:“将军,这是什么东西。”
“我写的条陈。”
“什么条陈?”
“凌长史看看就知道了。”
看见薛仁杲神神秘秘的样子,凌敬好奇地打开了手上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个大字“绣衣卫”。
凌敬你也说的算是博览群书了,他一看到这个名字马上就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
应该是出自于汉朝的绣衣御史,汉朝的绣衣御史也是一个打探情报的机构。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薛仁杲,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可能是仁杲心里面的报负,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
然后薛仁杲接下来写的,就是这个名叫绣衣卫的机构,具体的建立方法了。
在这绣衣卫组织当中,最高的领导为指挥使,接下来是同知,佥事,校尉、再是旅帅、屯等十七个官职。
纸里面还写到,若果有绣衣卫过世了,该位绣衣卫的亲属,如亲儿或是亲兄弟可成为其替补。
若该绣衣卫无儿或兄弟则会挑选合条件的人作为代替,令绣衣卫中不会出现职位有空缺的情况。
而绣衣卫的内部又分为南北镇镇抚司。
其中北镇抚司负责侍卫仪仗、侦缉廷杖、对外情报,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南镇抚司负责绣衣卫内部的法纪、军纪。
同时南镇抚司还会剔除大量不合格的,又或者贪污枉法的探子,以减少绣衣卫快速腐化的可能性。
凌敬看着手里的条陈,久久不能言语。
薛仁杲拿出这样的条陈,显然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凌敬觉得这一套麻烦制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
从上面的细则来看,这个组织的架构是没有问题的。
凌敬对薛仁杲拱了拱手,心悦诚服地说道:“将军果然是智谋深远,这个条陈,属下认为十分适合时宜。”
“哪怕有一些事情需要改动,可是改动也不大。”
事情定了下来,凌敬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将军打算让谁做第一任的绣衣卫指挥使呢?”
薛仁杲默默地看着凌敬,不说话。
凌敬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
其实他这也算是白问了,如果看中的人选不是他,也不会特意带他来这里看金子了。
不过,凌敬也知道自己这个将军再没有别的人选了。
这个事情,薛仁杲总不能自己做。
而像薛万均薛仁杲这些将领,让他们冲锋打仗那倒还可以,让他们管理这样一个组织,那是万万不行的。
凌敬心里也明白,薛仁杲还有另外一个考虑,这个机构万万不能掌握在世家子弟的手里,否则以世家子弟的尿性,日后对薛仁杲必定有害而无利。
凌敬算来算去,这个事情也只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