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烟火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才结束。
年轻的少男少女完成了跨年仪式,作鸟兽散奔向下一个娱乐场所。
沙滩上顿时宽敞起来。
金玲眼睛弯弯的,“海滨烟花我年年都看,但今年的是最好看的。”
她旁边的姑娘打趣道,“烟花都差不多,主要还是陪你看烟花的人不一样了。”
“别瞎说。”
金玲扯扯朋友的袖子,颇为紧张地看向陆沉,生怕他看出了蛛丝马迹。
但凭陆沉的智商,能听不出来吗?
白沈峤没兴趣掺和别人的情情爱爱,“幼宜,走还是玩会儿?”
“不是说要请我喝酒?酒呢?”
白沈峤奇怪苏幼宜态度上的转变,但也没多说,“我带你过去。”看書喇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根本不在意同行的还有三个人。
金玲鼓起勇气,“陆总,我们要不要沿着海边走走?正好现在没什么人。”
“不了,我过去坐坐。”
说完朝着白沈峤所在的位置走去。
只留给金玲一个冷漠的背影。
朋友叹口气,“男人心海底针,你说陆总到底在想什么?对你究竟有没有意思?”
金玲不停地搅着手指,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我也不知道,你说我都主动到这个地步了,他都没有任何表示,是不是我自己会错意了?”
可是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三年前,金玲和白霖在酒店发生关系后,他们便开始作为男女朋友正式交往。
至少在金玲看来是这样的。
白霖以保持单身的人设和公司要求为由,没有在公众面前公开她。
“金玲,公司知道我谈恋爱了,说我正在事业上升期,要我和你分手。”
“我怎么可能同意,就算是退出娱乐圈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白霖抱着她,“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金玲感动得眼泪直流,“白霖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关系。”
白霖捧着她的脸深情的吻上去,“傻瓜,这样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感情需要双方共同努力,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我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白霖紧紧抱着她,“金玲,你放心,等我事业稳定后,就娶你回家。”
就这样,他们保持地下恋爱快三年,由于白霖的工作性质,他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往往是白霖主动找她。
金玲想过去探班,但白霖从不告诉她具体行程,说是怕她旅途劳累。
直到一年前,金玲查出怀孕了。
她满心喜悦地给白霖打电话,对方却异常冷静的让她打掉孩子。
“为什么?白霖老师,你不想有我们的宝宝和自己的家吗?”
“金玲,这几年我的事业一直没有进展,你又没有工作,我们拿什么养他?”
金玲第一次对白霖产生怀疑和不满。
“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养我,不想我出去工作太累,现在你是嫌弃我不能挣钱养活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霖,普通打工人家里都能养得起孩子,你怎么就养不起,你上一部电视剧拿了六百万片酬,六百万,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怎么就养不起了?”
白霖有些不耐烦,“挣得多,开销不也多?前两天刚给你买的包都是三万块,还有你住的房子,这些不都是钱吗?”
金玲忍住即将落下来的眼泪,“我们结婚吧,我不要彩礼,你以后也不用给我买贵的包包、首饰,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
“你疯了吗?”
白霖骂道,“我早说过我不能公开谈恋爱,你现在这样是要毁了我?”
“金玲,我对你太失望了,我处处为你和孩子着想,想让你们过更好的生活,到头来你却只考虑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你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分手。”
从那一天起,白霖再没主动联系过她。
金玲从来都是差钱了就要个一两千块,一分存款没有。
加上宝宝产检,手里很快就没钱了。
她只能托好友把白霖送的包包和首饰拿去变卖,换点钱用。
谁知朋友告诉她,“金玲,你被人骗了,这些包包首饰都是假货,估计买的时候都只值几百块钱。”
“你发票还在吗?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们算账!”
“不把钱还回来就报警。”
金玲呆呆地挂断电话,原来白霖一直都是在骗她。
回想交往的几年,她甚至没见过白霖任何朋友和工作同事。
就连她自己也没告诉过任何朋友,如果有一天白霖抛弃了她,拿什么来证明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肚子里的孩子吗?
金玲在家里哭了三天三夜,直到物业上门,“小姐你好,前两天白先生打电话,说不再续租,我们已经在联系新的租户看房,请你在今天内搬出去。”
金玲眼睛肿得不像话,声音也是哑的,“这不是他买的房子吗?”
白霖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说,要给她一个家。
“不是啊。”
物业奇怪地看了她两眼,“消息我已经传达到位,如果不搬,我只能让保安请您出去了。”
金玲哪里还不明白,她们的恋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只用画饼就让她死心塌地的骗局。
金玲给白霖打电话,“白霖,你真是演的一手好戏,把我骗得团团转。”
对方语重心长,“要不是你坚持生下孩子,我也不至于这么对你,说来说去还是你不懂事。”
不懂事?
金玲简直想笑,“给我钱,我会打掉孩子。”
“好。”
这一次白霖还算男人,挂断电话打了一万块过来,跟着一条短信,“我付了三个月的房租,你可以继续住里面,等你身体好了我过来找你。”
金玲收到钱就离开了,一样东西都没带。
她看得出来,白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发作性欲的工具罢了。
过往一切都成了不堪回首的屈辱。
金玲不敢告诉父母,她拿着钱找到朋友,去医院打掉孩子。
在朋友家休养半个月后便出去找工作。
她专业是音乐,并不好找工作,四处碰壁之下,来到了绝色会所。
样貌不错,加上有工作经验,金玲很快便重新开始在绝色做前台。
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陆沉。
朋友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金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没什么。”
朋友劝道,“我是看着你一路走过来的,陆总喜不喜欢你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他?”
“陆总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要喜欢就主动出击。”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尤其是现在出现了韩小姐这么有竞争力的对手,你不怕陆总被抢走?”
金玲睁大眼睛,“韩小姐?这和韩小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所有人都说你是她的接班人,换句话,也就是她是正版,你是盗版,人不都更喜欢正版吗?”
金玲脑子被绕晕了,但她总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这样比。
朋友示意她看前方,陆沉正低头和苏幼宜说话,眼神专注又沉静。
画面和谐美好到刺眼。
金玲突然就有点心慌。
朋友还在火上浇油,“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肯定就磕陆总和韩小姐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晚表白吧。”
“总要死个明白,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
推着金玲在陆沉旁边坐下,“不介意一起坐吧。”
陆沉和白沈峤不约而同看向苏幼宜,仿佛她才是做决定那个人。
苏幼宜笑了笑,“没关系,坐吧。”
陆沉她都不介意了,自然更不介意其他的人。
野餐垫上摆着好几个空酒瓶,苏幼宜从一旁袋子里拿出两瓶递给她们,“要喝点吗?”
金玲摆手,“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苏幼宜抽回手的时候,金玲的朋友把酒接了过去,“我喝。”
袋子里便没有酒了。
苏幼宜挑眉,“沈峤,你特地叫我出来喝酒,就这么点儿啊?”
白沈峤闷了一口酒下去,“没想到会多这么些人。”
“再说了,跟你喝酒图个开心,你还真想喝醉啊。”
“也是。”
苏幼宜拿着塑料袋收拾遗留下来的垃圾。
陆沉说道,“我来吧。”
苏幼宜也不矫情,把袋子给了他。
金玲见状便帮着收拾残局。
一唱一和,苏幼宜看得不舒服,拿起剩下的酒和白沈峤碰杯,“干杯,下次一起喝酒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闻言,陆沉的手一顿,他抬起头,“你要走?”
“嗯,等沈峤和韩泽洋举行仪式后就走。”
“去哪?”
“m国。”
白沈峤挑眉,“问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勾住苏幼宜的肩膀,“想喝酒多简单,只要你说一声,天南海北我都去找你,不能让你没了酒伴。”
“好。”
苏幼宜摇摇酒瓶,基本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都要醉了。
“陆总,我和沈峤先回家了,你们…随意。”
陆沉站起来,“我送你们。”
白沈峤摆手,“我有司机,不用管我。”
径直走了。
苏幼宜也想说不用。
而金玲已经在朋友的撺掇下叫住陆沉,“陆总,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