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武艺高强,身上又有甲胄。但他身后的那些喽啰却没有陈达那么幸运了。
梭镖带着可以轻易击穿皮肉的力量如同雨点一般打了过来。
喽啰们一窝蜂的向前冲,身上连点防护都没有。
陈达只是带着他们冲锋,又没做出任何的指挥,也没有任何提前的心理准备,就被这梭镖打蒙了脸。
前排的十几人一个个伴随着痛苦的惨叫,鲜血飙射,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这一下把这两百号喽啰都吓得够呛。
“继续冲,给我冲。杀进去史家庄的钱财都是咱们的!”
陈达给喽罗们鼓着劲。
这些喽啰们也多是这少华山周围的人士,自然也早听过史家村的富庶。
当下也顾不得危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个继续喊叫着向前冲。
又见那第一排的梭镖手已经撤了回去,当下也松了口气。
而李世民这边已经变阵完毕。
前军部队仅有百人,两辆偏箱车将路口堵住,却在中间仅留下了供两人前进的缝隙。
陈达骑着马向前冲着,喽罗们在后面跟着,也向前跑着。
离着军阵还有十步远。
偏箱车后边的士兵瞬间将长矛全都举起。齐刷刷的对准了迎过来的士兵。
两辆本来就让人无从下手的偏箱车,瞬间变得像刺猬一样。
面对这两个巨大的铁刺猬拦路。纵然陈达是吃人的猛虎,也感觉无从下嘴。
他的马快又来不及掉头,那马儿也有灵性,顺从天性的,没有直接往那偏箱车上撞去。
只从这前军部队中留下的共两人通行的缝隙往里钻。
真靠近了这军阵,陈达才感觉无从下手。
提防着疏密有致的军阵,无论从哪一方都能同时刺过来几杆兵器。
陈达在那马上避无可避,反击也无从下手。
兵器还未曾交接,冷汗唰的一下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此刻变得煞白。
这军阵不入不知道,一入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根本没有他反抗和应对的余地,只能顺着敌人军阵的变化,被他引导着从敌人设好的道路上前进。
才刚一从前军留下的缝隙进入,两侧的刀枪便往中间插了过来。
陈达往右边挥舞长枪,几杆长矛将他的长枪挡住,左边又有几杆长矛往他身后刺过去。
陈达连忙使了个乌龙盘身,将周围的攻击隔开,只听胯下的白马痛苦的嘶鸣。
剧烈的痛苦使着马儿前蹄抬起,在这军阵中略跳跃了一下,将陈达跌的一颠簸,便浑身流着鲜血,带着几杆兵器痛苦而无力的扑倒在地。
陈达毫无反抗之力的从马上滚落了下来,上半身猛往前一合,跌落在流平地上,滚了两个滚。
摔的他瞬间避过气去,险些就要昏迷。
还未等他顺过气来,几杆枪矛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森森,直冒寒气。
冷汗浸透了陈达的衣襟,他没想到自己就这般被轻而易举毫无反抗之力的擒拿了。
胡子拉碴的脸庞煞白一片,抬起头一看,三匹战马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远处。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龙章凤姿长得颇有气概,左右两个壮汉,一个沉稳,一个年轻。
都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脸的风轻云淡。
史进见陈达如此轻易被捉,刚才被辱骂的愤怒便完全的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看着那么张牙舞爪、武艺不俗的敌人,居然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
当下也并不将此人放在心上了。
而陈达则是又羞又怒,又惊又惧,刚才口出的狂言,此刻在疯狂打着自己的脸。
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捉,这三人如此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却又全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淡漠眼神,更让陈达心里刀割。
一时间头脑陷入混沌之中,顾不上局势如何了。
而那跟着陈达冲锋的敌军,十几人也被那锋利的长矛逼入了中间出来的缝隙,在这像小巷子一般的道路上,如同过刀山一般。被两侧的庄户轻而易举的夺去性命。
由于敌人的军阵没有指挥,一群喽啰一窝蜂的向前冲,前面的看见那锋利的长矛以及无法逾越的偏箱车,紧张的停住脚步。
后面的人却一股脑的冲撞了上来,涌着前面的人就撞上了那巨大的铁刺猬,生生的送了性命。
眨眼间,陈达的两百人就死了七八十。
人数一少,剩下的人便再也不能保持足够的前进压力,恐惧的喽啰开始后撤。
就在这李世民的军阵前,乱成一团,前后相撞。
李世民军旗一挥,前军两侧向前略突出阵型,一个凹进去的半圆缓缓的向敌人包了过去。
如同带满尖刺的钳子一样,要把这支敌军全部吞下。
而在后面匆匆赶来的杨春见陈达已经落入险境,心中大惊,连忙拍马赶来。
“不许后退,后退者杀无赦!”
杨春也算是心狠手辣,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手持的大杆刀连砍死了几个往后跑的喽啰。
如此凶残的作风,立刻镇住了局势。
杨春又带着人向前冲锋,企图冲散李世民的军队,将陈达救回来。
可一靠近,又瞬间落入了与陈达同样的窘境。
只感觉眼前的军阵好像一个铁刺猬一般,他根本无从下口。
白花蛇的毒牙刺不进去,只会伤了嘴,蛇身也缠不住这长满尖刺的豪猪,只会被刺穿肉体。
幸好杨春冲锋的速度不快,还能控制的住。
往左略冲一冲,大刀一挥,几杆长矛迎了过来,自己也劈不开。
武器冒着闪闪的寒光,丫丫叉叉的就举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忍不住上身后趔。
而那马儿已经被吓得抬起了双蹄,扭着自己的头,尽力的不让自己撞上去。
杨春一拉马缰绳,转换个方向,又往右边冲一次。
可又是同样的几杆兵器逼了过来,这长满尖刺的铁刺猬实在让他无从下手。
至于那中间留的缝隙,杨春又实在不敢上前,只怕重蹈陈达覆辙。
连试了几次都无从下口,心中无计可施,只好想请大哥出来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