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韩世忠大战秦明

第204章 韩世忠大战秦明

“这青州指挥司总管兵马秦统制,山后开州人氏,姓秦,讳个明字。因他性格急躁,声若雷霆,大伙都呼他做霹雳火秦明。祖上也是军官出身。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不谨慎应对呀。”

朱武语气慎重,向韩世忠介绍着这秦明。

“万夫不当之勇?”韩世忠倒是起了兴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了。”

“军师,走,你我一同前去观阵。”

大宋朝廷为了在各地紧要处保持安定,便设下许多军寨。

清风寨便是如此。

因此这清风寨不仅是个居民常住之所,也是个军事驻地。

寨子四周都由花容整治的整齐,厚实的木头扎成的木栅,足以应对小规模的军事袭扰。

李世民走后将此地交给了韩世忠,还是钟思来想后,也只是安排了一支偏军将那清风山占住,自己亲领大军与朱武一同在这清风寨驻守。

清风山算是一颗钉子,但清风寨却是这三岔路口的大门。

自然不能因为谨慎便将这大门拱手让出。

这军寨才整治了几日,幸好花荣离去之时,清风寨没有遭到损毁。

刚刚恢复了昔日样貌,便听得探子来报,青州秦明领兵来犯。

韩世忠尚未接近寨门,便已经听见外面的叫骂声了。

确实是个大嗓门,符合性如烈火的描述,江湖传言果然不假,确实是个霹雳火,来得这样快,性格这样燥。

韩世忠与朱武来到寨门,一同上了哨塔。

低头观瞧秦明军伍。

正如眼帘先瞧见一杆大旗,引军红旗上大书“兵马总管秦统制”。

大旗前一个全身披挂的马军将领。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手持一根狼牙棒密攒铜钉,怒目圆瞪,大声叫骂,端的是英雄气魄。

“梁山狗贼,还不快快将黄信送来!”

“水洼草寇,冒犯天威!识相的乖乖出寨受缚,免得腥手污脚。量你等草寇何足道哉!”

这人大叫着,颇有一种所向无前的气魄,身后的兵丁也都士气大振。

梁山把守寨门的士兵却一个个面无表情,呆若木鸡。

韩世忠听着秦明的叫骂也不生气,反倒开口称赞。

“端的是个好汉子。如此气魄,拉到边军中也可称雄一方!大宋非无良将,可惜君不能用。”

朱武看着秦明的军阵。列列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煞气冲冲,也开口赞道:“此人虽未曾布阵,但只这样的军列,也算得上是治军有方。”

韩世忠闻言轻笑。

他们梁山的好汉更多,军纪更严,军阵更加齐整,这才对这秦明居高临下品头论足。

朱武虽然对秦明认可,但听他的话也让韩世忠会心一笑,正如府主对朱武的评价。

胸藏兵法韬略,却少机变,善于识阵,善于布阵,应让其后发。

而军阵也正是朱武骄傲的地方,身为主将,却得冷静,不能被这军师轻易的鼓动。

“看起来,这支兵马确有实力。只不过区区八百人,未免太小瞧咱们了。”

莫说如今梁山有多么大的威风,便是韩世忠手中如今都有两千精兵了。

没想到这青州秦明来势汹汹,到头来不过带了区区八百人。

任由着为将的如何勇猛,韩世忠自然凛然不惧。

任由他兵马如何精悍,这李世民、韩世忠、王进、周侗等一同调教出来的梁山精兵也是丝毫不差。

敌攻我守,我方兵力又远远大于敌方,实在让韩世忠难以升起紧张情绪。

朱武开怀而笑:“将军是打惯了富裕仗,却忘了这里是山东啊。”

这才让韩世忠反应了过来。

这里不是边地,调兵不易。

大宋朝廷对兵权管的很严,这才有了在那边关的经略相公。

就是因为兵权管的太严,边关做事处处受制,不得已设下经略相公适当的放权。

韩世忠哪里知道,秦明本来打算只调动五百人,如今这一千人,还是因为慕容知府也觉得梁山不好对付,竭力相劝一同筹措的。

济州一开始能调动三千人攻向梁山,一来是济州府尹与团练使黄安利欲熏心,二来是准备了一冬,有充足的时间才调动了那些兵马。

秦明仓促之下能得到这一千兵马,还都是这样的精兵,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韩世忠又看了一眼寨外的秦明。

吩咐道:“开寨门迎敌。我亲自会会这个霹雳火。”

“他带八百人,我也不小瞧他,点齐四百兵马,随我出战。军师在寨门后安排两百人做个后军,随时接应。”

朱武也道:“这秦明也算得上是个良将,他徒弟黄信已经被抓上梁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生擒了他,让他们师徒团聚。放出号令,令在清风山驻扎的三百偏军,悄悄下山截断秦明退路,也免得他兵败逃窜。”

“军师考虑的周全,便按军师说的办。”

朱武下去做事,韩世忠也取了全身披挂。

不多时,吱呀呀寨门大开。

韩世忠领着四百兵马,一马当先,便闯入了秦明眼前。

身后大旗上也写着梁山韩世忠五个大字。

秦明坐在马上,先举起狼牙棒,指着韩世忠大骂。

“韩贼!你本是边军出身,自该奋勇杀敌,怎敢投了贼寇,背反朝廷!识相的立刻下马受缚,饶你不死!”

韩世忠全身披挂,威风凛凛,手持钢枪,朗声回道。

“我韩世忠当初何曾想背反朝廷?我与众兄弟为国杀贼,刺王杀驾,杀了西夏王察哥!如此功勋,却被上司强取豪夺,反以擅启边衅的罪名,将我下狱,意图谋害!逼得我有家难回,有国难投!这些事情你们难道都不知晓吗?”

“如今幸得明主相救,一同上了梁山,你们这些官府爪牙,帮着慕容彦达残害百姓,反而是我们梁山庇护一方。秦明你也是堂堂男儿,难道就不感到羞愧吗!”

韩世忠本就有向学之心,跟在李世民身边认真求学,如今学识虽不算高,但也不是秦明能比。

又加之句句肺腑,字字泣血,本就是大宋朝廷不对,辜负了他们这些浴血拼杀的将士。

有理有据之下,自然将秦明怼的哑口无言。

就连秦明身后的那些士卒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与韩世忠一样,都是穷当兵的,自然物伤其类。

秦明无言以对,只能胡搅蛮缠,开言大骂。

“你兀自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还敢巧言令色,煽惑军心。左右擂鼓,看我杀此恶贼!”

韩世忠冷哼一声,手中钢枪也直指秦明!

“秦明,我本敬你是条好汉!不曾想你也是这般是非不分之人!要战便战,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两匹宝马奔腾着一同往中心撞,秦明奋起狼牙棒,韩世忠挺起点钢枪。

就在这厮杀起来!

好似南山猛虎,又如北海蛟龙。龙怒时头角峥嵘,虎斗处爪牙狞恶。狼牙棒当头劈下,离顶门只隔分毫;点钢枪用力刺来,望心坎微争半指。

好一番恶斗!

秦明抖擞身躯,狼牙棒用的像旋风一般!劈头盖脸来来回回的砸向韩世忠!韩世忠也放起威风,点钢枪翻翻复复。

沉重的狼牙棒在秦明手中显得那样威武,韩世忠的点钢枪却也不轻,时而招架狼牙棒,兵器交节,火花迸溅!时而攻其手慢,趁着狼牙棒挥舞的间隙,挺枪便刺。

先斗了五十个回合,两人不分上下。

两马一错,也扯开了些距离,秦明按住狼牙棒也赞了一声,“确实是边军的好汉,好武艺!只是不该从贼。”

韩世忠反唇相讥,“你倒也武艺非凡,有些英雄手段,只是不该助纣为虐,残害百姓。”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明奋起狼牙棒直取韩世忠。

韩世忠凛然不惧,挺枪还击。

又打了三十合,秦明狼牙棒打向韩世忠,被韩世忠用长枪一隔,狼牙棒偏向左侧。

秦明两手攥紧,才攥住了狼牙棒,借着力侧舞了一圈,重新砸了下来。

看似仍旧不分胜败,秦明却心中暗叫不好。

没想到这个韩世忠这般的了得!

他武艺高强,给秦明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秦明用着狼牙棒,又是个笨武器。

和这样的高手打将起来,八十个回合,耗费了不少气力。

刚才那一棒,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圆转如意。

狼牙棒最吃气力,一旦体力不支,战力便大幅削减。

又斗了五合,秦明只觉得两臂发胀,浑身大汗。

眼见不是对手,韩世忠攻击越发紧快!

狼牙棒对战长枪本就不够灵敏,一开始还能凭着巨力加上一身棒法法度森严抵挡。

如今却渐渐的漏了破绽。

韩世忠见秦明露怯,不悲不喜,沉稳心神,只是将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快了一些。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怎能败此草寇之手?观其军寨,兵马不下于我,我若力怯,此战不战自败。”

秦明咬牙支撑,心里却思绪翻涌。

秦明有心暂时引马先走,再做计较,心中却又想到,“我那表哥多年不见,如今久别重逢,我却要在他面前丢脸吗?”

霹雳火就是霹雳火,性子一起来便就不管不顾了。

眼见敌韩世忠不过,兵行险招,卖了个破绽。

又是兵器交击,却故意回援不及,狼牙棒未能护住自己身躯,门户大开。

这真是一招险棋,若是反应的过来,放韩世忠的长枪过来,自己则反手一棒削去他的顶门。

若是反应不过来,韩世忠这杆铁枪就要刺破自己的胸膛了。

双目怒瞪,任由汗水从脸上的沟壑下落,抖擞起十二分精神。

虽然已经气力不济,但胜败在此一举,还是将全身的气力榨干,都凝聚在这此刻。

死死的盯着韩世忠的长枪。

韩世忠与秦明连番交战,已经察觉到秦明渐渐不敌。

瞧他那大汗淋漓的样子,如今已经打了一百多回合,他越发的来不及回援了。

看秦明门户大开,有心将铁枪刺出结果了他。

但韩世忠还是留手了。

两人虽话不投机,韩世忠到底爱惜秦明的武艺。

有心生擒了他送上梁山。

自己若将这般的汉子擒下,也上了梁山,领一队兵马可堪大用,对梁山大大的有利。

李世民最是爱惜人才。

若将这秦明拿下送上梁山,也是送给府主最好的礼物!

于是望着秦明这大开的门户却不去刺。

瞅着秦明仍在向回拉动狼牙棒,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手中的钢枪改刺为砸,竖劲变横劲,明明是一杆通体钢铁打造的沉重钢枪,却好似被韩世忠用的像木枪一样展示出了韧劲。

枪杆蓄力,枪头砸下,秦明见状大叫不好,目眦欲裂,竭力闪避。

他怎能想到,韩世忠放着那大破绽不打,反而打向自己的手臂。

若被韩世忠打中这一下,纵然不会骨断筋折,兵器也得当啷落地,再无战斗之力。

然而他本已气力已尽,纵然是留了破绽,布下了陷阱,也未必真的能撑住韩世忠。

更何况,如今是突遭变故,竭力闪避,又哪有韩世忠蓄力一击来得快。

无可奈何之下,只听见当啷一声响,臂甲打的弯折,一股剧痛袭来,自己的手臂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道。

秦明咬紧牙关,未曾痛叫半分,虽不知是骨裂还是骨折,仍旧奋力的发力,右手五指都在颤抖着,想要合拢。

但掌心中却已经空空如也。

狼牙棒还未曾坠地,韩世忠又顺势向上斜扫。

秦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黑影一闪,一根铁棒擦过肩甲,直接敲在了自己的铁盔上部。

只感觉脑袋好像放进了大钟里,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便已经翻身落马。

庞大的身躯,沉重的铁甲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晕眩着,双手撑着地,即便还不能分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仍然想挣扎起身。

韩世忠却已经将铁枪放在了他的胸口,又将他摁下。

“来人,绑……”

“将军小心!”

朱武在后方大喊一声。

士兵们也在他的指挥下掩杀出去。

身旁的几个弓箭手也冲着韩世忠身后连连放箭。

韩世忠猛然回头,就见一道刚猛的刀影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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