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李应来援,又遭败绩

第217章 李应来援,又遭败绩

真是一场好火。

浓烟滚滚,烈焰腾腾。须臾间燎彻天关,顷刻时烧开地户。燎飞禽翅尽坠云霄,烧走兽毛焦投涧壑。多无一霎,盘陀尽通红;那有半朝,冈前俱变赤。恰似老君推倒炼丹炉,一块火山连地滚。

“哎呀,不好,这必是敌人放火烧林。若等此火烧到祝家庄时,万户人家化为白地,好狠的梁山。”

扑天雕李应带着五千兵马,远远的向着祝家庄赶来。

本来还学着明哲保身,并不想随便掺和这样的危险之事,但到底是财帛动人心。

祝朝奉也算有魄力许下重利,还对李应威逼一番。

着实令人可恼。

祝太公也是走到了绝路,李应要是不拿这些好处,他便要与李应鱼死网破。

祝太公到底是祝太公老谋深算,先说祝家庄已经去州府搬运救兵,稳住李应之心。

又警告李应,若是李应不来救援,便向官府检举李应与梁山贼寇勾结。

祝家庄已经穷途末路,如何能威胁的了李应?

毕竟是那么大一个庄子,这么的有钱,一两万户人家,培养出来一些读书人是再正常不过了。

倒是资助了不少人,也在本地为官呢。

祝朝奉说的明明白白,若是祝家庄真到了生死时刻,便派出去几十忠心的人。

让他们带上重金,前去寻找那些资助过的书生。

再以重金上下贿赂官府。

纵然那时候祝家庄已经倒了,这些人也是无根的浮萍,手中的钱也不能源源不断的往上送。

李应若是肯下的狠心,也往上大笔大笔的送钱,必然也能安然无恙。

但李应下得了这个狠心吗?

祝家庄是穷途末路,这些钱不花白不花,是破釜沉舟了。但李应恐怕舍不得吧?

到那时固然李应也资助了不少的书生,也总是要搞得灰头土脸、焦头烂额。

祝太公要指这样威胁,李应也未必真的会听。

但毕竟祝太公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言明了祝家庄的危局,必死的局面之下,自然让李应不要期望看到什么好听的话。

更何况也不是只有威逼,祝家庄许诺的金银和田地便已经充满了诱惑了。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李应还是带兵来了。

这还未曾到祝家庄,便看到那半边天已经烧得通红,盘陀路烧了一半,这可如何了得?

“小的们,快马加鞭,速速赶到祝家庄!”

“是!”

一声令下,急匆匆的带着手下人呼啦啦的往祝家庄跑。

人马刚刚到达,还引得祝家庄城墙之上的人一阵慌张。

一通手忙脚乱,刚想往里汇报敌情,才看到那打着的旗号,原来是李家庄庄主李应。

大惊变为大喜,又赶忙往里报喜。

这些守着城门的人,也已经为了生路顾不得别的了。

根本没有经过祝太公的同意,一个个的赶忙将吊桥放下,请李应入门。

李应也不客气,直接带着大军鱼贯而入。

“老太公何在?”

“老朽在此。”

祝太公被儿子搀扶着,急匆匆的也从里面赶了出来。

祝家庄的大门就这样被随意的打开,他也顾不得了,李应真是救星啊。

李应却顾不得与他寒暄,连忙问道。

“梁山人放火烧盘陀林,老太公为何还不安排人手前去救火?若等大火烧到,纵有千万兵马又有何用?”

祝太公便苦着脸,将原本的考虑与李应前前后后诉说一番。

不是不去救,是不能救。

“三娘她为了我们整个祝家庄,不计较自身的安危,已经带人前去救火了。”

祝太公说着,连连叹气,满是悲哀。

“可去了良久,这火势却不见停。恐怕三娘凶多吉少,被那梁山贼寇给拿了呀。”

祝太公沉浸于悲伤和焦急之中,李应却大惊失色。

“什么?怎么会是扈三娘去救火?”

祝太公道:“不是我们欺负外来的人,只是自家庄里人都知道这盘陀路的走法,若是我们派人前去,纵使把火灭了,梁山贼寇冲杀上来,抓了几个活口,便也盘算出盘陀路的走势。到那时,有没有这场火便都是一样了。”

“多亏三娘深明大义,主动请缨,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救的火呀。”

李应猛地一拍大腿。

“嗨!老太公,你们被骗啦!”

李应皱着眉头,挤着眼睛,“这扈三娘哪里是去救火,她是看你住家庄保不住,已经先跑去投敌了!”

李应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倒也是李应慌了手脚,不该不进那屋子,在大街上便当众说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无论真假,对于士气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祝家庄又不是全民皆兵,到底还是有许多的农夫,他们听了这样的消息,岂能不人心骚乱。

“李庄主这话……这话说的可有根据?”

“是啊是啊,我看三娘慷慨就义,不是个小人模样,分明是个巾帼英雄。”

祝太公父子俩如今都对扈三娘充满了好感。

但又让李应怎么解释呢?

这是他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扈三娘明明派他哥哥来联络自己,想要一起防备祝家庄。

扈三娘如此行径,又岂是一个愿意为了祝家庄而送命的人?

说什么她主动请缨,不顾自身安危,这话不听,这就是假的吗?

但是李应却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

如今人心浮动,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纵然是解释,扈三娘联络自己,一同防备祝家庄,而自己没答应,也未必能一定的取信祝太公。

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也免不得心里的膈应。

李应叹了口气:“你们就别管这么多了。生死关头解释那么多还有什么用?扈三娘已经跑了,这必然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他们看着李应这般的言之凿凿,虽不知他到底有什么证据,但这样的生死关头,也不想再问了。

更何况如今火势未减,扈三娘逃没逃都没有什么两样。

“闲言少叙,且带人来,快快去先把火救下。”

祝太公道:“若是救火,梁山贼寇来犯,如之奈何?”

李应一拍胸脯,“我与教师暂且挡着。”

栾廷玉却有些为难。

“梁山贼寇猛将颇多,实力雄厚,实难抵挡啊!”

李应却道:“你我联手,纵然敌不过他,难道还不能暂时挡一挡吗?”

没想到,栾廷玉居然真的摇头,这是真的被打服了,根本不在乎承认不如别人有多么丢脸。

“恐怕难以抵挡。”

李应却发了狠,“你来助阵,我带着我,李家庄的人挡在前面,盘陀路又不宽广,他们一时半会也冲不来。”

“纵使损伤了一些兵马,被抓走了一些俘虏,也问不出你们盘陀路的真正走法!”

“成与不成,总要先试一试,这样坐以待毙却不是我的风格。”

老太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话听着都颇为熟悉。

扈三娘原来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一切就都拜托在李庄主身上了。”

李应重新翻身上马,“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出的力越大,我要的就越多。”

祝太公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若没李庄主,我这祝家庄是什么都剩不下了的。事成之后,绝对重重相谢,我祝朝奉绝不虚言。”

李应回了一声好。

转身带着兵马重新出了祝家庄。

栾廷玉也已经披挂整齐入了李应的队伍。

祝太公又让他的儿子组织一批人手远远地缀在最后面,到了半路再去救火。

人马呼啦啦的沿着正路往外跑。

这林中已经不如扈三娘行走的时候走的舒服了。

火焰虽然还没有烧到,但烟雾缭绕,总是呛人。

李应与栾廷玉不敢怠慢,走了半程路,便守在路口。

祝虎则指挥着庄户们冲进林中砍树救火。

那梁山的人早在大路旁放了几个水桶,水桶里泡着几块布。

放哨的弟兄们都拿着一块湿布往脸上捂着。

忍着那浓烟放哨,就等着祝家庄里的人出来呢。

见那密林中烟雾一阵涌动,一些人影若隐若现,马蹄嘶鸣声也可以听到。

便知道必然是祝家庄的人又出来了。

立刻向回禀告。

不多时李世民他们便一起也都赶到了。

他们处于上风口到好受一些,同样是湿布蒙面。

马蹄声音不小,自然也瞒不过李应和栾廷玉。

他们两个带着武器,领着百十名士卒迎战。

扈三娘刚刚归顺梁山,自然要表示一番心意。

提着双刀打马就要上前。

李世民将她一把拦住。

“三娘,不要莽撞,这二人你不是对手。”

李世民话说的直白,倒也没给扈三娘留什么余地。

扈三娘有自知之明也不生气。

乖乖的勒马停在李世民身旁。

扈三娘虽然不动,但李应和栾廷玉都已经听到了动静。

两个人急吼吼的从烟雾中冲出大骂。

“扈三娘何在?卑鄙小人,快快给我出来受死。”

“我知道你真是个巾帼,没想到居然欺骗我们,转投了梁山!”

语气没那么冲,是栾廷玉说的。

扈三娘坐在马上,却是冷哼一声。

“栾教师,那祝家父子如此无礼,你当我哥哥真的没有听见吗?他们无礼在前,还想要我扈家庄的人为他们卖命?”

扈三娘又转而呵斥李应。

“李庄主,我道你是个精明人,便不该来趟这趟浑水。尚不知道梁山虚实,便被祝朝奉威逼利用一番,乖乖的过来了,难怪你武艺高强,却还是要被祝家庄压过一头了。”

“贱人,你说什么?”

李应破口大骂。

扈三娘处于上风却不生气,李世民等人也乐呵呵的看着扈三娘与这两个男子对骂。

“说的便是你扑天雕!梁山大军刚刚来到祝家庄向你求援,你却不至,虽说无情无义,但也算老谋深算。结果如今朱家庄吃了败仗,对你威逼利诱,你却又乖乖的跑了过来,利令智昏,这也算不得老谋深算了。”

“你这样反复无常,又没什么仁义,岂不让人耻笑吗?”

“牙尖嘴利,给我拿命来!”

李应恼羞成怒,无言以对,拍马直取扈三娘。

“那汉子休得猖狂,我来战你!”

史进拍马而出,持着一根混铁棒,便上来迎住了李应,两人大战起来。

沉重的铁棒对着刚猛的钢枪叮叮当当的便在这烟雾缭绕、火势熊熊的山林中打了起来。

那栾廷玉却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默默无言,持着一根木棒也冲了上来。

花荣刚想上前,却被王进拦住。

“兄弟,这一战且让一让我,看看他棒子吃的如何。”

“兄长尽管上前。”

王进也拍马上前。

李世民在后边观战,笑道:“这师徒二人一同上阵,倒也是个美谈。”

史进与李应打的热闹,噼里乓啷的铁兵器乱碰。

王进与栾廷玉交手,却是相得益彰,对招拆招,颇为愉快。

王进棒子使的最好,栾廷玉外号铁棒。

武艺上虽有参差,招法上却棋逢对手。

王进拿着一根铁棒,却如同拈着一根稻草一般轻松,一棒快过一棒,却并不凶狠。

栾廷玉不知为何拿了一根木棒,在手里晃来晃去,倒也如同蛟龙一般。

呼呼生风的打来打去,却始终没有打到王进的身上。

纵然是能打到王静的身上,这样一根白蜡棒,如何能够打疼身着七十斤铁甲的王进。

眨眼间,两边都大战了六七十个回合。

李应在史进铁棒之下,逐渐感到体力不支。

也有刚才在烟雾堆里待久了,呼吸不畅的缘由。

憋了一头的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身躯隐藏于烟雾之中,朦朦胧胧,杀心一起,趁机不备,背后取出一把飞刀烟雾也掩不住飞刀的锋芒,快速的杀向史进。

史进瞪大双眼,惊讶的啊了一声。

火花迸溅可知李应这一刀来势汹汹,若打到了身上,非死即伤。

可这样的飞刀又能奈何史进这浑身七十斤的铁甲如何!

飞刀未曾伤到史进,史进却反手一棒敲在了李应的马头上。

战马悲鸣,轰然倒地。

李应摔到地上,浑身剧痛,却顾不得痛叫,连滚带爬地往密林深处钻去。

史进刚要去追,被李世民制止。

再看另一边,栾廷玉的木棒已经被王进打断,跌落马下乖乖的被绑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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