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败黄信,对花荣

第195章 败黄信,对花荣

黄信等了好久,始终不见有动静。

一时等的有些不耐烦,连忙命人去催。

来回催了三五趟,黄信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刚要发火,刘高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呢?”

黄信怒气冲冲地探出一只手,一把揪住刘高的领子。

刘高吓得颤了两颤,连忙将手中拿着包裹递了出来。

哗哗啦啦直响,显然是一堆银钱。

黄信怒的反手将那对银钱打翻,散落在地。

“哪个要你的臭钱!人呢?”

刘高双手抱着黄信的拳头,连忙拍了几拍。

黄信狠狠的瞪了他两眼,才松了手。

刘高趁机向后快速跑了几步。

几个心腹从外面窜出,将刘高护住。

刘高愤愤不平的看着粗鲁的黄信,心中暗骂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给钱都不要,那也只能撕破脸皮了。

一挥手,又是一个汉子,捧着一个托盘进来。

“我要人,不要钱!”

黄信怒的大吼。

刘高却也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只冷冷的笑了一声。

“给你的就是人!”

把那托盘上盖着红绸子一抽,分明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许多的鲜血没有控干,还在托盘里积攒了一些。

黄信又惊又怒,花荣大惊失色。

“你怎敢如此胆大包天,谁给你的权利杀了他?”

黄信气的就要拔自己的丧门剑,花荣也是气的七窍生烟,这一下也不用纠结该不该让黄信把人带走了。

紧了紧护腕儿,就要向上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易安居士还在门外,你们要带走便带走吧。”

这便是刘高想出来的两全之策。

其实并不能两全,只能先应付眼前的局面。

杀了赵明诚,先讨好了蔡京,留下李清照,让黄信带走,让黄信能够交差,不至于在这里和自己鱼死网破。

知府那边即便是再愤怒,想要收拾自己,一时半会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毕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自己这样做是在讨好蔡京,慕容彦达要是收拾自己,那是什么意思?

慕容彦达不用讨好蔡京,但平白里也不敢得罪蔡京。

留下一个李清照也不怕她和自己算账,无非是一个妇人,没了男人,就算有些人脉,也不过管住自己的生活罢了。

“你他妈的!”

黄信看着刘高做下这样的事情,还这样嚣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丧门剑拔了出来,吓得护着刘高的几个心腹颤颤发抖。

刘高也是吓得两腿发颤。

这黄信武艺高强,号称镇三山,自己是个兵马都监,师傅又是秦明。

身后的花荣也是满脸怒容,这个花荣平时虽然屡屡被自己排挤,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但那都是基于对规则的玩弄。

真把他逼急了,发起狠来,赤手空拳的冲上来,这边还真没人能挡住他们。

刘高知道,拿出这个人头,他们必然会生气,但有了这个人头,加上一个李清照,便足以交差了。

如果他再肯收了自己那包银钱,自己也就过了眼前这一关了。

可没想到这两个匹夫气性这样大。

“花荣,黄信,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动我?”

刘高色厉内荏的叫嚣着。

恐惧让他脖子都膨胀了起来,青筋暴起。

但黄信和花荣还真被他唬住了。

朝廷命官的身份还真让他们不好下手,尤其眼前这个混账,又是个文官。

但众目睽睽之下,黄信和花荣若真被吓住了,也是丢脸。

黄信便把武器丢掉,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

“你奶奶的爷爷今天教训教训你。”

“短命鬼,你没几天好活了。”

花荣见黄信上了,也跟着往前冲,两个人赤手空拳,护住刘高的那几个心腹,倒也不那么怕了。

手臂伸直不停的推搡着。

这么贫弱的反击,哪里会被花荣和黄信放在眼里?手臂只微微一挡,便把他们像拔草一样全部拨的东倒西歪。

花荣探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刘高的脖领子,直接将他揪了出来。刘高四肢乱晃。不住的惊恐的叫着。

一把掼在地上,把刘高摔的痛叫。

黄信见状,也与花荣一起动手把刘高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嘴里还不停他妈的他奶奶的叫着。

连打了五六拳,便已经将刘高打的七荤八素,这两人其实也是手下留情了。

还不懂得刘高求饶,便突然外面有人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梁山的大军打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

黄信丢下刘高,又一把揪住那进来报信的小兵。

那小兵慌慌张张的说道:“门外来了两员小将,几百兵马,自称是梁山的人,命我们交出易安居士,否则就要杀进寨来!”

黄信哼了一声,把那小兵甩开。

“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分本事敢这样的嚣张。看样子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如今刚好撞到了爷爷的手上。”

说罢,便提着剑,招呼着自己的军健要出寨门。

花荣忙命手下取来披挂,迅速的穿戴整齐,提了兵器,带了弓箭。翻身上马,也追了出去。

只刚要走,又嘱咐一句。

“把刘高看起来。”

几个心腹也依命行事。

花荣提着银枪,带着一群人也呼啦啦的往寨门赶。

刚到门口,便看见外面战场上好生热闹,三个人战成一团。

黄信这把丧门剑使得确实不错,如今的战场上,使剑的本来就处于劣势,但黄信拿着一把剑战两柄钢枪,隐约约还处于上风。

那两员小将实在稚嫩了一些。

花荣见黄信处于上风,便也没有想着向前助阵,反而仔细打量着这一伙梁山部队。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梁山的,还不能确定呢。

只看那旗帜中,确实有一个是梁山的字样。

五六百兵丁,其中一两百身上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这倒是让花荣心中一凛。

其余的三四百散兵游勇且不需说,就这将近两百人,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花荣想着哪里有人能练出这样的军队,必然真的是梁山好汉。

花荣心中本就对梁山有着好感,如今观阵心中恍惚,一个不慎,一个大汉见黄信占了上风,居然纵马插入战团。

手里拿着一杆八面瓦楞锏,威风赫赫大喝一声,趁黄信不备,一锏砸下。

黄信瞬间怒目圆瞪,惊出一身冷汗。

他武艺虽然不错,但一柄剑战两柄钢枪已经牵扯了他许多的心神。

而这突然冲上来的一个大汉,观其威风,不在自己之下。

又是突然杀出,瞬间造成三敌一的局面。

这八面瓦楞锏带着赫赫威风照着黄信顶门上砸来,这一下若砸实了,真就是打了个烂西瓜,头上的铁盔顶多是兜住了不让汤汁漏太多。

杀机临身,黄信汗毛直竖,惊恐间爆发出十二分的力量。

丧门剑连砍,连忙抽剑而出,两手握紧剑柄,横剑剑锋朝上。

只听见当啷一声,火花迸现,长剑瞬间被钢锏一砸两断。

一边半截剑尖落地,一边铁锏略减威势,砸在了黄信的肩上。

黄信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痛叫一声,翻身落马。

幸好身上穿了甲胄,两侧有兽头肩铠,右肩的兽头被砸烂大半,也正是借着这点消力,只是受了撞击,而不至于骨肉粉碎。

黄信落马,那两员小将却不依不饶,提着钢枪就要往他身上戳。

花荣看不过去,这种做法着实有点卑鄙。

他只抓紧施救,赶紧摸出弓箭。

有心将那两员小将射死,但毕竟梁山最近声名不错,花荣心中敬仰。

还是留了两分情面。

弓弦连响,两箭射出。

那大汉倒是警惕,大喝一声。

“小心暗箭!”

可那两员小将哪里能够反应的过来,只是停下了手中的钢枪,却根本没有办法抵挡那两支雁翎箭。

两道黑光朝自己袭来,根本无法闪避。

只心中大叫,我命休矣!

只是两声低沉的声响,感觉头部受到了重击,身形一晃便要落马。

两员小将闭着眼睛,吓得不敢睁眼。

只过了两三个呼吸,发觉自己似乎没事,才感觉劫后余生的睁开眼睛。

再看向身旁的兄弟,两只雁翎箭分明插在了盔缨处。

这两兄弟没见识过更加神奇的箭术,只能倒吸一口凉气。

晁盖在一旁捧着钢锏,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早听过小李广的威名,来时府主也提醒过他们小心。

可惜还是着了道。

如此箭术虽然比不上府主,但自己应付起来恐怕也是非常艰难了。

更不必说小李广一手银枪也是十分的厉害。

“早听说清风寨花知寨一手神射,号称小李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要替我这两位兄弟多谢花知寨手下留情。”

花荣坐在马上,英姿飒爽。

“不知壮士是梁山的哪一位好汉?既知我已手下留情,不如就此罢手如何?你们领兵退去,将黄都监放了。”

晁盖在马上抱拳。

“在下梁山晁盖,不过是梁山一无名小卒。”

花荣也神色郑重了起来。

他与晁盖没什么交情,但花荣素来与宋江交好。

逢年过节也曾与宋江书信往来,长长一封书信讲解一些生活趣事,宋江与晁盖的交情,花荣自然是知道的。

更不必说,在山东晁盖本人的名声也不比及时与宋江小多少。

托塔天王四个字,以及背后代表的故事情谊便足以让山东各路好汉敬重了。

晁盖有个美名,梁山如今也是如日中天,江湖好汉,人人敬佩。自然容不得花荣不敬重。

“原来是晁天王当面,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不过三位好汉以三敌一又暗中偷袭,胜之不武,以诸位的兵力,尚且无力在我这清风寨耀武。再起争斗,也不过徒作杀伤,不如两方罢兵如何?”

晁盖叹了口气,却道:“花将军如此多礼,倒显得是晁盖不通人情了。若只是晁盖在此,自然领花将军的情。可我晁盖到底只是梁山一无名小卒,此事我是做不了主的。”

“如今这事情闹得大了。清风寨刘高谋害好人,擅自抓了易安居士夫妻二人。我府主也颇为欣赏易安居士之才,看不惯这刘高,为了讨好蔡京,擅自拿无辜之人定罪。”

“若我梁山兵马未到之时,你清风寨恭恭敬敬将易安居士请出,刘高赔礼道歉,此事也算作罢。可如今我梁山兵马前锋已到,事已至此,府主也不想再走两趟,只好顺手平了你清风寨。”

“梁山兵马骁勇,好汉如云,比我晁盖强的头领不知有多少,随便来了一个花知寨,应付起来恐怕也已经是捉襟见肘,更不必说如今猛将云集,都在身后,花知寨断然是抵挡不住的。”

“正如花知寨所说,再起刀兵,无非是徒增杀伤,依我看花知寨这样的好汉,也不要再为了这个残害百姓的鸟朝廷效力,不如一同上了梁山,好男儿有着一身武艺,自然该庇护一方百姓,博一世英名。”

晁盖一番话说的花荣无言以对,虽然听着不太舒服,但晁盖说的似乎也都是好意。

自己虽然是官兵,但在梁山的人面前,实在没有脸面提到正义二字。

不过花荣虽然谦逊,也有武人的傲气,

小李广三个字不是自己自夸的,手里的这杆银枪也不是好对付的。

晁盖说的话虽然是好意,但似乎太看不起我花荣了。

又朗声道:“晁天王无需多言,你既自言无法做主,却不知能做主的人在哪里?”

晁盖还未曾回话,几匹马哒哒的又从后边奔来。

身后的士兵们已经自觉的分开了道路。

“能做主的人在这里!”

一个清朗的声音,年纪不大。

一马当先,提着一根混铁棍。身后还有着一员大汉,手持两把镔铁雪花戒刀。

史进来到晁盖的身旁,勒马停住。

看了看仍然失魂落魄的孔明孔亮两人。

“中招了?”

晁盖面带惭愧。

“有负府主提醒,一时不慎,多亏了花将军手下留情。”

虽是手下留情,但史进却不领情。

瞪了两眼刚才积极请战的孔明孔亮,只觉得他们丢了梁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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