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安浑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陆封安这从不信神佛的人,此刻看着底下那人笑靥如花,心中微微停了一瞬间。
“你是不是又控制我了?刚刚心跳都变慢了,是不是你干的?你对我做什么了?”陆封安神色微怔。
那人在火光下一张脸越显动人,陆封安都看得发愣了。
“姑娘,您瞧,宫中那口大钟响了。快要跨年啦,马上要迎来新年了。”酥柔听得那响彻京城的钟声,脸上满是敬畏。
咚,咚咚……
一声声的钟声敲响。
迎来了新年。
一瞬间,京城四处都响起了鞭炮声,即便是最穷苦的人家,也买了几挂鞭炮,在门口点燃起来。
“姑娘咱们守岁成功啦,快吃碗汤圆,团团圆圆呢。”酥柔连忙遣人端了暖呼呼的汤圆过来,那手指头大小的汤圆看着晶莹剔透,里面还放了一些酒糟。
带着几丝酸甜的气息。
“吃一碗好睡觉,明儿起来便是新年了。这是咱们姑娘独立门户的第一个新年,姑娘又被赐婚了明儿必定很多人来拜访。不过咱府上没什么长辈,都是些姑娘家倒也好招待。酥柔吐了吐舌头偷笑道。
“吃完这一碗便让姑娘睡去吧。明日,怕是还要去陆家走一趟。”范婆婆喝得脸色通红,她一直就喜爱喝酒,只不过在村里时条件不好,没什么机会饮酒罢了。
“说的也是,虽说还未过门,但名义上可也是一家人了。”鱼香点了点头,一群人便将院子里收拾起来了。
池锦龄喝了碗酒糟汤圆身上热乎乎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让人看一眼恨不能沉沦其中。
鱼香扶着她进了门,见她这幅模样怔了一下,姑娘这侧脸,看着竟像她前主子。
“姑娘,奴婢去打些水来伺候姑娘洗漱吧。”鱼香柔声道。
“沐浴吧,一身羊肉味,我怕自己梦中被羊群包围。”池锦龄嗅了嗅,想了一下,便将路上乔姑娘送她的香囊拿了出来。
乔姑娘这人吧,虽说之前看着讨人厌,但如今接触了,才发现两人有许多共同点。
不过是同乘马车一起回来,只这么一会,两人竟是熟悉了。
池锦龄痴痴的笑了,如今这日子还挺有意思,虽说没了长生不老白日飞升,但别有一番味道。
只可惜,死剑修看不到了。
池锦龄摇了摇头,想什么呢。
大概是这凡间的新年气息太浓了一些,竟是让她想起了前世。那时两人还不曾修真,在凡间相依为命,过年穷的偷老鼠洞里的粮食吃。
那时候周围的老鼠,估计是恨死他们的了。
“姑娘水来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鱼香见姑娘难得懒散,连忙道。
姑娘沐浴从不要人伺候。
池锦龄摇着头:“下去吧,这水明日来倒便是了。再不睡天都快亮了。你们今儿也辛苦了。”池锦龄给府中丫鬟人人都发了个丰厚的红包,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虽说她比起京中世家算不了什么,但她出手可半点不抠搜,大概是她对银钱不甚在意罢了。
外面的人都想来池家做下人,鱼香如今也很满足。
鱼香退了出去。
陆封安这会正蹲在池锦龄房顶上,听着底下哗哗的水声,脸色微红。
感觉鼻翼间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自己可是个正人君子,可不能走岔路。
陆封安站起身,看了她一眼似乎满足了,准备打道回府。
这才刚起身便听到脑海里一声叮咚。
“惩罚时间到,请宿主接受同等惩罚,请宿主寻找就近水源。检测中检测中……”系统嘀嘀嘀的响。
陆封安眉毛倒竖,等等?同等惩罚,他将池二踢进了池塘里,卧槽!
陆封安听见脚下水声不由心慌。
脑海里便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检测到水源,321,宿主接受惩罚!!”
吱呀……
陆封安听到脚下一声断裂声。
完了,我要完了。
想要提气一跃,浑身却仿佛有千斤重。
仿佛一股力气生生将他往下按。
我命休矣!
只见房顶发出一声巨响,陆封安整个人直直的往下坠。
噗通一声,栽进了某个桶里。
还是脑袋着下,一双腿栽在外面。
陆封安手撑着桶想要爬起来,便听到门外鱼香惊慌的声音。“姑娘怎么回事?”
鱼香推门而入还未掀开帘子,便听得姑娘隐隐含着怒气道:“出去不许进来!”池锦龄黑着脸。
鱼香在帘子外不敢进来,见姑娘隐隐发了怒,却又不敢靠近,只能退了出去。
门外几个丫鬟神色惊慌,却又不敢进去。
陆封安手撑着桶想要爬起来,却撑住了滑溜溜的东西又摔了下去,等他从桶里爬起来时,一张脸通红不已。
等他湿漉漉的站在桶里,池锦龄已经披着一件衣裳,披散着头发赤着脚站在地上了。
“我,这都是意外,你信吗?我若说是因为晚上将你踢进水里的报应,你信吗?”陆封安狼狈不堪,池锦龄看着他的眼神像个登徒子。
池锦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是啊,这等除夕守岁的时刻,陆世子不小心从房梁上掉下来,u看书uukash 栽进了浴桶里,瞧瞧多有意思啊。”
陆封安有嘴说不清,只见池锦龄快步走近,闻着那沐浴的香气,陆封安脸色又红又烧。
“啪!”池锦龄淡定的收回手。
“新年到了,送世子一串鞭炮。”可不跟鞭炮声差不多么。
陆封安打掉牙往肚里咽。
长这么大,挨得所有巴掌都在这个人手上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就当我来祝你新年快乐的吧。”可不苍白无力么,都这个程度了。
陆封安只觉得那系统是想要整死他。
“托世子的福,乐不起来。”池锦龄凉凉的扫了一眼。
陆封安干巴巴的笑着。
等他从池家出来时,冷风一吹,冻得发抖。
唉,方才睡不着,这挨了一巴掌,瞬间就踏实想睡觉了。心里的踏实,让他不由心塞。
这是不是有病啊,非得来看她一眼,结果遭了罪。
突然,又想起,那肩膀上若隐若现的好像有个什么胎记,他好像在梦中见过。
梦中,一个稚嫩的身影替他挡了一剑,伤疤好后便留下了那个胎记。
梦里,自己不是这张脸,那个女孩子也不是池锦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