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怔怔的看着她。
“你可曾想过,你生性天真烂漫,又爱好玩耍,爱吃美食,太子是储君,东宫规矩何其多。”池锦龄定声道。
“我我不与太子妃争什么,过自己的日子……”
陈姑娘呐呐道。
“况且,陈家,陈家也需要我。”陈姑娘咬着唇。
池锦龄看着她,突然明白为何陈家夫人今儿连她的及笄都未出现,说是病了,只怕是真的。
“你不适合那里。你争不争从来都没有人在意,她们在意的是,你的存在。”池锦龄紧紧看着她。
只一个多月的功夫没问,她竟是生出这样的心思,池锦龄心中有几分郁气。
早在第一眼见到太子时,她便想过离那个人远些再远些。
那样的面相……
池锦龄眉头都皱紧了。
陈姑娘还是第一次吐露心事,本来爹爹满是歉意的告诉她,可能没法让她选择自己的生活时,她还有些担忧。但知晓是太子,她反而红了脸。
京中世家姑娘何其多,她何德何能竟是能进太子东宫。即便是侧妃,那也是她心中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最为隐秘的存在。
池锦龄深深的吐了口气:“你信我,你若是按捺不住,你等三个月吧。只三个月,就差不多了。”池锦龄低声道。
陈姑娘听她又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却又没听清。
只隐约听到什么,时间到了,差不多了的话。
陈姑娘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意是告诉她最好的朋友,她想过她的不赞成,却未想过这般决绝。
“我会告诉爹爹的。”
池锦龄这才微微点了头,陈家不至于非要靠太子才行,不过是这条路最为捷径罢了。
“你啊,你觉得自己现在开心吗?要克制着自己的所有喜好,你能忍一时忍得了一世?”池锦龄点了点她脑袋。
心中却是明白,这女儿家的心事偏生就有这么大的力量。
往常她是见过这姑娘贪嘴的,如今却是半点也没想过,只一心想着貌美如花。
陈姑娘脸色微红,好在眼神清明了几分。
“那那裴姑娘还不是要上那个位置的。”陈姑娘小声道。
虽说是大选,但在这之前,都是有人先行定下然后再进宫筛选的。那裴姑娘便是其中呼声最高的,据说陛下对裴家也极其满意。
“裴姑娘,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池锦龄很清楚的知道,裴家世代都是显贵世家,对儿女的培养,更是以家族为重。
陈姑娘是这京城中少有的鲜活存在。
以前的池锦龄也是。
只是,原身没有个好下场。
从陈家出来时,天都暗了,刚出门,就听到酥柔在她身后道。
“姑娘,方才奴婢瞧见鱼香了。她,她跟在季姑娘身后,上了裴家的马车。”
酥柔小心的看向姑娘,发现姑娘面上果真没有半点变化,这才暗暗放了心。
池锦龄心中轻笑,她活了这么些年,还能这点事都拎不清?一个小小的丫鬟还真能让她受重创?
“管她作甚。”
刚上马车,便感觉车身微微晃荡了一下,酥柔倒的茶都荡了出来,打湿了裙角。
“怎么回事?”酥柔掀开帘子探身问道。
车夫脸上有些紧张:“酥柔姑娘,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咱们。”今儿不过是来陈家做客,并未带侍卫,谁知道竟是有人跟着。
酥柔脸色一紧。
池锦龄往后看了一眼,远处似乎有个小点,骑着马。
那人似乎是发现这边有人注意到他了,竟是将佩剑高高举起,似乎要将她一剑斩杀的模样。
酥柔吓得脸都白了:“快走,多拐几次,甩掉他。”
池锦龄却是感觉有些诡异,好像哪里不大对。
“姑娘,不会是那季姑娘恼羞成怒,想要对姑娘下手吧?”酥柔吓得牙齿都在哆嗦,这会马车越跑越快,溅得四处都是雪花。
马车拐来拐去,马车内也四处晃动,池锦龄差点晕过去。
“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她如今啊,一不小心命都能丢掉。”池锦龄冷笑一声。
酥柔在一旁冥思苦想,心想到底是谁要对姑娘下手。
“姑娘,咱们直接去陆家门前吧?”酥柔咬着牙脸都白了。
“罢了。直接回府,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胆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会天有些晚了,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马车内狼狈不堪。
“等我知晓谁这么不识趣,非要将他剥皮不可!”池锦龄咬着牙。
待马车一路拐了无数次回到池家时,酥柔已经晕的腿都软了。
小姜接到池家的求救时也赶了过来,连忙上去扶着池姑娘下了马车。
见池姑娘满脸苍白,那马车更是撞烂了,马车夫下了马车浑身都没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只要咱们快他就快,咱们慢他就慢,回头看,他还高高举起剑。吓死了。”车夫吓得语无伦次。
“好在将他甩开了。uu看书 wwuukansu ”
护卫全都沉着脸,小姜脸都变了。
“真是胆大妄为!世子还是禁军统领,这京城当真是该严查了!”小姜气得脸都变了。
池家大门前人心惶惶,小姜又开口问道:“你们回来时可瞧见世子了?今儿年后第一天上朝,下了朝世子便说来送……”说着说着,小姜突然住了嘴。
脸色猛地大变,活像见了鬼似的。
“下了朝世子便说给姑娘……买点心去。”说完,瞧见池锦龄打量的目光,小姜硬着头皮笑了笑。
直到池家人迎着池姑娘进了门,小姜才满头大汗咬着牙道:“赶紧回府!”
小姜紧赶慢赶回了府,正巧瞧见世子骑着马,穿着一身黑衣,下马回府。
小姜心里咯噔一声。
“世子,您,去哪儿了?”
陆封安眉头一挑:“不是说晚上女子出门不安全么?既然我与她订了亲,便要负责她的安全。我便亲自护她回了池家。还好我跟着去了,一路才没什么危险。她家那车夫当真是不怕死,驾车跟有鬼追似的,差点把她颠出来,还好我一直跟在后面。”
“等下次去见她,定要将那车夫辞了才行。”陆封安满脸忧心。
小姜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陆家大门,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