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阳侯老夫人听到柳依依的话,伸手轻轻摸了摸柳依依的小脸,“哎,苦了你了。你大哥是男子,在外拼杀,顶起我们绥阳侯府的门庭好,那是他应该的。
可你这样的小娇娘,却也要如此。祖母心里惭愧,十一年前,绥阳侯府没有保护好你,十一年后,还要你为绥阳侯府出生入死。”
柳云泽也面露愧疚,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柳依依见状,轻笑,“祖母,大哥。你们不用这样,更不用对我有愧疚。在其位,自然要承其重。我出生在绥阳侯府,现在回到绥阳侯府,自然要跟绥阳侯府共存亡。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身上血脉的传承,否则我又有什么资格享受绥阳侯府的尊荣呢?
另外,我有自知之明,现在我有能力帮忙,自然要去帮助沈师兄,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毕竟我们的父亲绥阳侯也身中蛊毒,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这一切终归要有个了解。
只有一切真相大白,母亲在天之灵才能安息,我才能够回报父母给我的生之恩。”
柳依依言辞诚恳,发自肺腑。
柳依依的话,让绥阳侯老夫人,还有柳云泽眼睛都红了,尤其是绥阳侯老夫人忍不住流下眼泪。
不过,丫鬟仆人就在院子里,绥阳侯老夫人不能哭出声,甚至不能哽咽,就这样默默流泪。
柳依依拿出帕子给老夫人擦擦眼泪,轻声说:“祖母,别哭,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了。到时候你会有健康的身体,不用这么憋屈了。我们呢,绥阳侯府也会大放异彩,更进一步。”
绥阳侯老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柳依依,“孩子,我是高兴的,你娘有你们三个孩子,没有遗憾了。”
说了一会儿,绥阳侯老夫人摆摆手,“云泽,你放心去吧,去完成陛下交给你的差事。依依,你也去吧,你那院子里我会让人看紧的,不会让人发现你不在府里。我虽然上了年纪,但这点事情还能做到,不用你们担心家里。”
外面的事情,绥阳侯老夫人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帮不上忙,只能管好家里,不给孙子孙女拖后腿。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知情的三个人都严阵以待。
晚上,柳依依准备好一切,直接在空间里弄了一张仿真的人皮面具给翠屏戴上,“翠屏,从现在开始你就假装是我,在府里,除了每日必要的请安,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翠屏一愣,十分紧张,“姑娘,我的声音跟你声音不一样,一张口,就露馅了啊?你也知道的,徐氏和二姑娘都是多疑之人。如果我一直不说话,必然更加引起她们的怀疑。”
柳依依想了想,觉得翠屏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用担心,我待会给你一个药丸子。吃过了之后,声音就变哑了,你呢,就佯装身体不舒服。
你虽然不会感觉难受,身上的症状跟生病了差不多,应该可以糊弄过去了吧?”
翠屏连连点头,“嗯,大姑娘,如果能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
晚上,柳依依,翠屏准备就绪,等着沈冰竹的到来。
此时柳依依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静静等待。
突然柳依依听到了若有似无的笛声,然后站起来,背起包裹,走出房门。
翠屏有些担心,但也知道现在姑娘是做大事,她跟着,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拖后腿。
现在她代替姑娘留在府里,一定要好好学习平时主子身上的那股傲娇劲儿,不能被徐氏和柳云溪认出来。
明天开始,她就开始“生病”了。
且说柳依依背着包裹,从屋里出来之后,直接上了房顶,十几个起落之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
沈冰竹此时也是一身夜行衣,看到柳依依过来,放下手里的笛子,伸手拉住柳依依的手,“咱们出城吧。”
柳依依点头,“好,早点解决,我也能够早点放心地玩耍了。”
沈冰竹轻笑,这符合柳依依个性。
因为是秘密行动,他们没有惊动其他人,直接运用轻功,翻过了城墙,在黑夜的掩饰之下,没有踪迹。
到了城外,五里之外才有一辆马车。
沈冰竹、柳依依上了马车之后,拿掉脸上的蒙面巾。
沈冰竹轻声说:“不要害怕,师傅和师兄都在那边呢!”
柳依依颇为骄傲地说:“怎么说我曾经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能顶得住!”
沈冰竹轻轻捏了一下柳依依的鼻头,“那刚才是我小看你了!”
柳依依点了点头,表情非常认真,“本来就是!”
沈冰竹轻笑,“那我错了,好不好?”
柳依依又点了点头,“本来就是你错了!不要小看我,我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沈冰竹看到柳依依娇俏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揽着柳依依,抱在怀里。
沈冰竹的声音,在柳依依的耳边响起,“快快长大,我怕我等不及了!”
柳依依耳边,感受着沈冰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听着沈冰竹好听的声音,耳朵热热的,脸上红红的。
柳依依也很委屈,“我也很想长大呀!可是我一出生你就岁岁了,咱们年岁相差很大!我也十分担心你呀,你长得这么好,很多女人觊觎你的肉体和你的权势!
别人我不知道,但馨雅公主就是其中一个身份最高的!那个女人眼里有着执着,非你不可!虽然回到宫里一段时间了,但是我相信那个馨雅公主娇生惯养,从小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基本都能如愿!
对你,她势在必得。女人在感情面前从来都不敢伤害男人,只会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我。我这边都不知道馨雅公主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听着柳依依这一番话,沈冰竹苦笑,“长得帅也是一种罪过!”
柳依依挑眉,看向沈冰竹,“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表达苦恼呢?还是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