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厅迟厅长、财政斤孔厅长、银行邱行长、农牧斤孟厅长、交通厅詹厅长、文卫厅伍厅长、物流刘总等都来了。
汉唐公司卢总在天津,忙得走不开,送了份礼过来,人没来。
谍报厅李厅长婉拒了。
万通社郭社长直接连请柬都没接。
东北人好面子,办事图个热闹,李秋雨和郭孝纯不来让孟会发心里不痛快。
“靠,一个锦衣卫头子,一个拳匪,还摆个架子,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外面大厅里坐满了人,各工厂厂长、经理,各商行老板,只要有空的,都来了。
刘大海、刘二双在天津,也是随了份礼,人没到。
孟远光在靖安,又是自已亲叔叔给孩子办周岁,必须得来。
迟厅长人大大咧咧的,嘴也不闲着。
“哎,我说孟老弟,在咱靖安,我可是跟刘长官交情最深的,从捕盗营那时候开始,我就跟着刘长官干了。……”
老迟唾沫星子横飞,一喝酒就喜欢吹以前的事,吹的时间长了,自觉把身份改了,从大清朝的官变成了跟着刘大双的人。
“那是,迟大哥有眼光,我外甥那么小,你就跟着干了!”孟会发奉承着。
“嗯哪!就说那次二双兄弟被绑票了,刘长官设下埋伏,一举把四个土匪干了!真厉害呀!十来岁的年纪,跟诸葛亮一样,能掐会算,……”
老迟吹得更起劲儿了。
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可精细的很。
他就认准一条,死心塌地跟着刘大双干,这人绝对是个明主,日后必登大统。
自己别出岔子,以后就是开国功臣,那可是封妻荫子的,迟家以后就是富贵人家,大族旺门。
小一点说,这一年俸禄几十万块银元,平时收点孝敬,小百万一年啊!
凡是刘大双的事儿,他是毫不含糊,头拱地去办。
好事多做,坏事尽量少做。违反大原则的事情,他是坚决不干。
他也算能力不差,靖安地面,包括整个边区,治安形势都不错。
人老,资格也老,没事儿吹吹牛,给脸上贴贴金,也混的风生水起。
“各位老大,犬子今天周岁,承蒙各位屈尊前来,孟某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孟会发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老板客气了!孟家公子过周岁,我们必须来!”
“好事,好事!孩子长得真怪,转眼一岁了!”
“孟老板生意兴隆,后继有人!”
……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客套话还是会说的。
就连詹天佑、伍连德两位有点古板的人,这几年在东北文化熏陶下,也会说些客套话了。
………
保安军办公宝,丁志军刚刚送了礼物回来。
“去了多少人?”刘大双问道。
“咱们靖安有点头面的都去了,好几百人。”丁志军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么多人?”刘大双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前方正在打仗,自已这个舅舅为个孩子过周岁就搞这么大阵仗。
看来,还是挣了不少钱啊!
“你私下找人问问,我四舅都做什么买卖。”刘大双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丁志军答应一声,退出去了。
刘大双有点不舒服,这才哪儿到哪儿呀!上上下下已经有了骄奢淫逸之风气。
人家李闯王好歹打下北京城,成立了大顺朝才享受。
现在可倒好,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受苦人,不想着去踏踏实实做事,净弄这些屁用没有的东西。
想了许久,他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先生,派几个人去详细了解一下我四舅给孩子过周岁的事情,写份报告给我!”……
物价上涨一点没停。
说实话,湖广熟,天下足,也就是说说。
华夏各处,老百姓日子过得很紧巴。
欧战一起,物价已经上涨了一轮。
粮食、布匹都涨了许多。
很多农村的农民现在都是红薯和米一起煮,要不就不够吃的。
粮食有富裕的现在只有东北。得益于靖安化学工业的发展,提供了足够的化肥和农药。同时,靖安的农科院也在不断地选育高产种子,加快了东北农业的发展步伐。
原来东北的春小麦亩产量只有二三百斤,现在已经提升到四五百斤。
玉米从亩产四五百斤,提升到亩产七八百斤,最高的已经超千斤。
真正解决了人们的温饱问题,只有边区控制区域内。
而且,为了准备这场大战,刘大双早就指示边区各地,大量储备粮食。
现在的粮价上涨,一种是恐慌性的心理作用。另外一种是商人们大量抢购囤积。
中原地区,像直隶、河南、陕西等一直缺粮。
前几年,边区的粮食大量运过来,缓解了许多。
可现在,奉天被东瀛人占领,铁路线中断,只靠一条草原铁路,运力根本不够。
能够拿到粮食并顺利运出去,绝对发大财。
同许多商人一样,孟会
发也看准了这一商机。
以他在靖安的能量,采购点粮食,并且拿到火车车皮,并不太难。
不用说别的,孟家村的人近水楼台,大部分人这些年都在从事农产品贸易。
孟会发一发话,便有许多人争先恐后送过来。
这些人手上最多的便是粮食,不断上涨的粮价让他们赚死了。
万通社发了一篇社评,题目是\艰苦奋斗,争取最后的胜利\。
文中指出:“当今之势,敌酋未灭,国耻犹存。我华夏儿女仍需艰苦奋斗,勇敢杀敌,把侵略者赶出家园。
现在还不是马放南山,解甲归田的时候。
骄奢淫逸,贪图享乐,不仅败坏风气,也是绝不允许的。手里有了几个钱,刚刚填饱肚子,便忘记了肩上的使命。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长期以往,必将华夏带入深渊。……”
文章措辞严厉,语气很重。
有些脑袋瓜子灵活的,已经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警察厅长老迟听着秘书念完了社评,脸色不好,沉默了很久。
每天让秘书读报,是老迟的习惯。
尤其是万通社的评论、社论,他更是要反复琢磨。
郭老头是干嘛的?那是刘长官的老师,最信任的人。
“告诉脚都干净点,谁他妈敢乱来,老子就扒了他身上这套黑皮!”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出来。
他是粗人,自然有粗人的办法。
稳稳当当坐这个位置十多年了,可不是白混的,没点花花肠子能行吗?
孟会忠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孟氏在电话中轻声细语地说:“大哥,你要当官就好好当,千万别犯糊涂,咱们兄妹几人,就属你最有出息,孟家以后可指着你呀!:老四生意上的事情你千万别插手。……”
一个下午,孟会忠都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把秘书叫来,没头没脑地吩咐了一句:
“准备好车子,明天我要去北边看看春耕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