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广东路,也是外滩附近比较繁华的地带,各种欧式建筑一幢挨着一幢。
贸易公司、餐馆,还有上海的古玩市场都在这条路上。
广东商会也在这条路上,一是一幢二层楼的别墅式建筑。
会长叫伍士豪,在上海经商多年。
今天,伍士豪接待了几位客人,双方正在会客室聊着。
客人是姚平治,带着个副手叫曹安,也就是谍报厅上海站的站长。
“伍会长,冒昧前来,给您添麻烦了。”姚平治抱拳拱手,很是客气。
“姚老板客气了,有话直说,我们商会能帮绝对帮!”
伍士豪一笑,爽快的回答道。
在上海,能坐到广东商会这个位置,除了身家深厚,财力超人,也是手眼通天,八面玲珑之人。
姚平治来的目的他已经猜到了。
坊间各种传闻他已经听到了,而且牵涉到两位广东商人。
姚平治的背后是谁,他更清楚,这绝对是华夏不一般的商人。
“想必伍会长也听说了,姚某有批货在万昌丝厂被人拉走了。我们初步调查,可能有两位广东商人有嫌疑!”姚平治简单的把前来的目的说了。
曹安是做为随从的身份一同前来,并不插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略有所闻,我也问了几个同乡,还真的没有什么人参与其中。”
伍士豪回答道。
他不是推托、隐瞒,说的是实话。
说完,他瞟一眼曹安,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暗吃惊。
这个人不是商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杀气,又不像是江湖人。
“八成是北边的人!”伍士豪暗暗忖度。
他有点奇怪,有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打姚家的主意。
人家背后的人,可是华夏的大英雄,别说一般的国内势力,就连号称列强的东瀛国,人家都敢硬刚,而且不落下风。
“当晚在百家乐的一共是五个人,其中两位,一个姓区,一个姓刘,据说是广东人。”
姚平治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
“这两个姓,区姓虽然少,但在广东却不少,至于刘姓,就更多了。没有具体的名字,还真的不知道是谁。”
伍士豪面露难色。
姚平治看看曹安,曹安微微一点头。
“伍会长,我实话实说,这批货是我受边区刘长官委托,专门用来筹集军费的。刘长官率领保安军正在和东瀛人殊死搏斗,急需资金。还望伍会长从大局出发,多多费心!”
姚平治语气缓缓的,但听起来却很凌厉。
“知道,知道!刘长官乃我华夏英豪,伍某欣佩不已。打东瀛人,我们广东人也不落后。这不,前几天我们商会也捐了二十万元给保安军。”
伍士豪声音提高了,慷慨激昂的。
他说的真没错,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捐了上百万都有。
“姚老板放心,我马上召集同乡,看看有谁认识这两个人。”
伍士豪接着说道。
“据我们调查,姓区的是南海西樵人,姓刘的是顺德大良人。”
曹安补充了一句。
“如果这样,查起来更容易,这两个地方开纱厂、丝厂的不少,打听一下,应该很快有眉目。”
只要知道地方,查两个人并不难。
伍士豪了解广东商人,一个是迷信,初一十五的必须杀鸡拜关老爷。另外一个是好赌,几个人闲着没事可以赌个天昏地暗。
广东顺德,一大早的茶楼照例很热闹。
标哥早早的就来了,专门占了一张最大的台,声明不要其他人搭台,他要请朋友喝茶。
不多一会儿,阿光、阿燊等一帮人的身影陆陆续续出现了。
“过来饮茶,今日我睇数!”标哥一个都不放过,全请过来了。
“标哥,今日这么大方,发咗财了!”
一帮人嘻嘻哈哈恭维着。
有人请喝茶,说几句恭维话还是应该的。
标哥手中的带滤嘴香烟发了一圈儿。
茶点也很丰盛,牛肉丸、鱼饼、牛百叶、金钱肚、排骨、烧卖、叉烧包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多谢标哥!”阿燊吃的很高兴。
“系呀!标哥发财了,以后带着我地呀!”
有人嘻嘻哈哈地说。
这阵子,标哥高价收蚕茧,大家都赚了不少,心里还是高兴的。
闲聊了一会儿,标哥放下茶杯,笑着说:“各位大佬,有个人睇下你地识不识?”
“边个?”阿光问道。
“有个开丝厂的,姓刘。现在在上海做生意,不知道有呢个人?”
喝茶的一帮人听完后,都仔细想想。
顺德这一带,开丝厂的好多,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
“系省城的就有,至于上海,真系想不起是边个!”
阿光摇摇头,为难的说。
阿燊没出声,抽了几口水烟,慢慢的说道。
“好像有一个,姓不姓刘就不知道,听讲在上海发达!”
“哪个?”阿光问道。
“就系那个烂赌鬼,欠了周身债,现在去了上海。”阿燊说道。
“系呀!系呀!是有这么个人!”
阿光也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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