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弹子球穿越的黑暗(十八)

“说了一顿,你才是火星女孩呢!”

烧烤不知道吃了多久,左手边的竹签子倒是不少了。

一涵终于明白了火星女孩,也就不生气了,正好再看一次夕阳,今天又是放假的一天,我们又各自回学校收拾东西,一起回家了。

土星女孩如同天空中的星星,只能待在她身边,看着她远行,她更像是梦中的猫女孩,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好歹她陪我度过了一段梦寐的时光,如同点亮火柴就能飞升成为小天使,有她在的地方,光明和快乐就在。

火星女孩,因为她独特的脑回路,让我感觉整个冬天都不冷了,她也陪我度过了一段难捱的时光。

一开始的茫然,我的沉默,我的无奈,我的无处倾诉,都被她尽收怀里,教我学会如何面对生活。

当然这样也会分开,她遇到问题了,我也会轻声安慰她,默默陪着她,应该就是最好的回报。

回到家以后,爸妈都不在家,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回到家里,我就睡了,说了这么一大圈故事,能不累嘛?

睁眼醒来,还是家里熟悉的顶子,积了些许灰尘,又想到了溜走的时光。

我听到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双胞胎女孩。

衣服鞋子,头发打扮都一样。

她们两个都穿着蓝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头发都是好看的马尾辫,头右边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蓝色发卡。

“哥哥好…”

他们像是排练好的一样,无论是声音大小还是语气,都一模一样。

“好…”

我这才想起来是妈妈那边亲戚家的孩子,到家里玩两天的,正好赶上我放假。

我也搞不懂老妈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简单说了几句话以后,她们两个便不声不响地在厨房里煮咖啡,烤面包片,还有制作一点水果沙拉,从电冰箱里拿出奶油摆上餐桌,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啦!

她们两个只比我小两岁…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窗外高尔夫球场的铁丝网上,我是出来走走了。

“贵姓?”

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两个人。

“不配有名有姓。”

坐在沙发右侧的女孩说到。

“实际上也不是了不得的姓名。”

左边的说。

“明白?”

“明白。”

我说。

我们隔着桌子坐着,嚼着烤面包片,喝咖啡,咖啡十分够味儿。

“没名字不方便?”

一个问。

“方不方便呢?”

两个人想了一阵子。

“无论如何都想要名字的话,你适当给取一个好了。”

另一个提议。

“随你怎么叫。”

两个人一唱一和,活像两个唱戏的一样,让我脑袋一阵头痛。

“比如说?”

我问。

“左和右。”

一个说。

“横和竖。”

另一个道。

“上和下。”

“表与里。”

“东和西,南和北。”

“进口与出口。”

我也不甘落后,好歹加上一句。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副满意的样子。

凡事物大多如此,有进口必有出口:动物园,茶壶,电动吸尘器,商场,邮筒。

当然也不尽然,比如捕鼠器。

我在家里小过道上放过捕鼠器,饵料用得是火腿片,找遍房间,大凡能称为食物的也就这个最合适了,是从去年冬令大衣口袋里连同电影票根一起发现的。

第二天早上,一只小鼠撞上机关,鼠的颜色就像原宿后街免税店里堆积的开司米羊毛衫,年龄还小,也就十五六岁,多愁善感的年纪,一小截口香糖掉在脚下。

鼠是逮住了,可我不晓得如何处置,于是任凭夹子夹着鼠的后腿,不到晚上就死了,鼠这样子给我的教训:

事物必须兼具进口与出口,此在别无选择。

根据历史地域划分图看到,这里曾是一个流放地,好像是一个有关文人的流放地。

就单说翻译家,他年轻的时候人生打发得还算蛮有滋味,那气氛从照片上的风貌中多少可以窥得出:

头戴鸭舌帽,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边框眼镜,紧紧盯视照相机镜头往上一米左右的位置,下巴上有几根未刮去的长胡须,眼睛转个不停,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附近据说前几年还聚集着此类神神经经的文化人,差不多能形成一个文人怪异部落,整天就是吸血鬼,各种恶魔。

关于流放地,在读一本洛克彼得的传记时多少看到一些。

不知何故,里边的蟑螂和驯鹿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也罢,就谈谈驯鹿……

洛克彼得趁着夜色偷走了驯鹿拉的雪橇,逃离流放地。

冰封雪冻的白茫茫的荒野上,四头驯鹿奔跑不止,它们呼出的气变成了白团,蹄子掀起雪窝。

当跑过流放森林的时候,驯鹿们都累倒了,再未爬起,洛克彼得抱起驯鹿,泪流不止地对天发誓:

我一定给这个国家带来正义带来理想带来和平。

当然书中的流放地并非我说得这个流放地。

后来那座森林被改为平地,又成了一个广场,广场附近又出现了一座小镇,名叫驯鹿镇。

在驯鹿广场上至今仍矗立着四头驯鹿的铜像。

一头头向东。

一头头向北。

一头头向西。

一头头向南。

象征着这个伟大的一刻,洛克彼得也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再回头说一下文人部落。

他们避开森林附近的平地,专门把居住地放在了半山腰,而且房舍建筑风格各异。

每座房子都大得异乎寻常,杂木林、池塘、小山包就依照原样留在院子里,有的人家庭院内甚至有小溪淙淙流淌,河里游动着原声小鱼。

每天早晨他们被斑鸠的鸣声给吵醒,咔嚓咔嚓踩着山毛榉树籽巡视院落,不时停下来仰视树叶间泻落的阳光。

文人大多尊重自然,喜欢保留原样,顺其自然,这样的风格,可能就和文人统一的思想有关。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里可以称之为“文人天堂”。

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讲,可是双胞胎姐妹耐心用完了,而且两个人都是同时用完的,同时回了房间。

“喂,东和西,你们咖啡还没喝完呢!”

我笑着说到,她们也没理我。

我自己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我找出弹子球,准备重新去制作新的弹子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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