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坐下,笑道:“自是久不见妹妹和母后,想念得紧。”
公主道:“我信你才怪了。”
自沈娴去过穆王府和穆王妃谈崩以后,穆王妃看得紧,昭阳不得不在家老实些时日。
秦如凉走正门没穆王妃允许是不可能进得了大门的,他便还是夜里翻墙来。
穆王妃便加强了王府里的守卫,尤其是昭阳院子外面,府卫分好几批夜里毫无间歇地巡逻值守。
秦如凉不慎被发现了几次,结果被府卫追出了王府老远。
穆王就劝王妃:“你这又是何必,这样待他,苦的还不是咱们女儿。”
穆王妃冷冷道:“怎么,就只允许他冷待女儿,现在冷待冷待他你就心疼了?
你到底是昭阳爹还是他的爹?”
穆王晓得要让她接受必须得先让她把心中怨气纾解了,后也就没再劝了。
这昭阳一在家老实待着,北夏皇就显得非常的无趣。
她不来苏羡就不肯来嘛。
像之前那样,那姑侄两个时常往他殿上走动走动多和谐啊。
现在倒好,自从上次他跟沈娴吵了一架以后,第二天苏羡和昭阳到他这里来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后面就再也没来了。
北夏皇又派人去叫昭阳,得知她近来犯了错正在家闭门思过呢。
毕竟是昭阳父母教育孩子,北夏皇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去干涉,不然这不是有损于穆王夫妇身为父母的威信力么。
北夏皇有点郁闷,吁道:“昭阳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不知这回又是犯了什么错。
幸亏不是朕的女儿,不然朕得少活许多年。”
身边的公公笑呵呵道:“之前郡主来皇上这里时,皇上大多时候都是很开心的。”
北夏皇一听,道:“这倒也是。”
便是宫里的公主也鲜少有她这么让自己开怀,大抵是因为在她那里一家人的况味更浓厚。
既然昭阳没法来了,北夏皇还是不放弃地继续单独约苏羡,要么是请他来切磋棋艺啊要么就是找到几本好看的书叫他来看看啊。
苏羡人没去,只让宫人回复,切磋棋艺他可以跟他爹切磋,毕竟他爹的棋艺远胜过北夏皇,再不济还有他娘,他娘的棋艺也不赖。
至于找到好看的书么,真要是想给他看就让人送过来吧。
北夏皇听宫人回来一一转述后,胡子抖了抖,郁闷地拍了拍手里的几本陈旧的书皮,最后还是交给宫人让给苏羡送过去。
于是苏羡一有时间,便坐在回廊上看书的时候多。
来来则趴在廊椅下边乘凉。
沈娴见状道:“你爷爷让你去一趟比什么都难,他送来的书你却是看得起劲,你跟他闹别扭,有本事连这书也别看啊。”
片刻,苏羡从书里抬起头,问:“为什么不看,我跟书有仇吗?”
沈娴道:“一年到头难得见一次面,总共也待不了多少时间,趁着当下别留遗憾。
又不是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平时的吵吵架拌拌嘴,还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成?”
苏羡道:“娘会这样劝我爹吗?”
沈娴道:“我要是能劝动他,还来劝你作甚?”
然后苏羡又垂下头去心无旁骛地继续看他的书了。
沈娴只好转身进屋,抬头看见苏折也正坐在窗边翻书,不由心想,真是父子俩一个德性。
这北夏行宫里也有太学院,虽说是避暑,但皇家子弟们的学业不可荒废。
因而太学院里每日都有太傅授课,除了皇室,还有王公大臣们的孩子也都往太学院送。
在沈娴看来,这无异于暑假补习班。
愿意送进补习班学习的就送,不愿意送的就在家舒舒服服纳凉。
但教育还得从娃娃抓起
,这些北夏的大臣们深知这一点,谁也不想自己的子女落后于人,所以基本都不缺席地往里送,除了少数几个不管怎么学都很烂的子弟,家里边已经放弃了。
当然孩子们在这夏日里千方百计都不想去上学,每天“中暑”的十个里起码有六七个是装的,剩下的三四个则对自己狠点真把自己搞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