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很新鲜。”
贺西洲的表情淡淡的,也不像是献殷勤。
倒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可让他们这些看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贺承泽疯狂地扒饭,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
他做了亏心事,本来就怕当事人找上门。
小叔怎么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赶紧扒完跑路。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昨天你吃了很多。”贺西洲赶在沈晚星拒绝之前说出了口,让沈晚星的那些话都堵在心里。
这话,听在杜茹茹的耳中不得了了。
贺西洲连沈晚星多吃了几个虾都能注意到。
他那么在意她!
她瞬间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根本就吃不下。
“谢谢。”
沈晚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她的另一只手伸到桌子下,狠狠地拧住了贺西洲的大腿。
他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他就是想要和她对着干,想要她和杜茹茹之间的同盟破裂。
贺西洲抓住了她的手。
沈晚星抽了抽,怎么都抽不出来。
她咬了咬牙,转头瞪了他一眼。贺西洲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她只能用一只手吃饭,那姿势还有些古怪。
“沈小姐,你去国外几年,连国内的餐桌礼仪都忘了么?这还是得练练,不然出去应酬会被人笑话的。”杜茹茹还是忍不下心里的气,她用提醒的语气来嘲讽沈晚星。
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其他人也不能说她是刻意针对。
只是,这餐桌上的都不是普通人。
“谢谢你的提醒。”
沈晚星淡淡地说道。
她也不解释。
贺西洲只逗了她一会儿便松开了。
就像只是想要她丢脸一样。
“还要么?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吃虾不喜欢剥虾壳。”贺西洲淡然自若。
他就这么一说。
“我吃饱了。”
贺承泽连忙放下碗筷赶紧跑。
他再待下去,这气氛更奇怪了,吃饭都不能好好消化。
“慢吃,我也吃饱了。”
杜应蓉看向杜茹茹说道,“茹茹,我背上有点不舒服,你来帮我看看。”
她就是要支开杜茹茹。
“表姑,我还没……”
“待会儿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夜宵,你先跟我来房间,我很不舒服。”杜应蓉冷着脸说道,她的态度很严肃。
让杜茹茹不敢反驳。
“是。”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动着步子跟着杜应蓉往楼上走。
杜应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表姑,你是不是故意支开我?”
杜茹茹赌气一般甩开了她的手。
“茹茹,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他们才是天生一对,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不公平。你喜欢的人,人家不一定会喜欢你。西洲对晚星的包容和喜欢,我都能看得出来,你看不到么?”
“那都是假的!沈晚星根本就不爱他了,她有未婚夫!”
“未婚夫算什么?只要贺西洲愿意,她有丈夫都能离婚,你以为他真的如同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良善么?你见到的那个贺西洲只不过是一只沉睡的狮子。一旦你将他惹怒吵醒了,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
杜应蓉和贺西洲相处那么多年,几乎是看着贺西洲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他。
他为了贺家成长成如今这样。
他的手段,心机,都是为了护住贺家。
贺家的地位有多高,这背后贺西洲的付出就有多少。
“我不信。”
她不信。
她也做了不少事,可是贺西洲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她最终还是留在了贺家。
他应该对她有点感觉的。
哪个男人对救命恩人没有感恩呢。
她三年悉心照顾也应该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贺西洲对她就是有好感。
他对沈晚星也有感情。
现在只不过是处于纠结的状态,只要沈晚星走了,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她了。
“你非要将自己搞到一败涂地么?”杜应蓉看着她执迷不悟,想要一巴掌甩过去。
让她清醒清醒。
“哪里会!我现在可是宁市女人都羡慕的存在,那些名媛看到我都客客气气的。我这算是一败涂地么?我继续留在贺家,我才能够继续享受这样的待遇。表姑,你是贺家夫人。你对贺西洲也照顾,只要你帮我多说几句话,我不信他不会改变主意。你就是不帮我,那我就只能自救。”
杜茹茹很坚定。
她就是钻进死胡同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
“随你。”
杜应蓉也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脾气这么硬又没有脑子的女人。
“哦。”
杜茹茹就故意气她,“表姑我看你中气十足还有力气教训我,身体一定很好。那我就先回家了。”
两人不欢而散。
一楼餐厅的气氛也古怪。
“老爷,您吃好了么?我给您泡了一壶茶。韩老爷子送过来的大红袍,说是只有这二两了。”福伯轻声说道。
他看老爷子坐着也难受。
赶紧找个借口将人给支开。
“哦哦。我得消消食,肚子也有点不舒服。”
贺老爷子连忙站起身,福伯扶着他。
“我们去后院喝茶吧,正好也喂喂那几只鸟。”
现在有三只鹦鹉了。
小灰和阿喜生了一只小鹦鹉,团团。
团团比小灰还聪明,学人说话特别溜,还带着自己的语言逻辑,简直是不可思议。
贺家的这只鹦鹉就已经是奇景了,成为宁市老头圈的稀品。
人都走了。
贺西洲将虾放到了沈晚星的小碟子里,他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之间没有这么亲昵吧。”
沈晚星吃不下了。
“怎么没有呢?”
贺西洲反问道,“亲都亲过了,每天都同床共枕。这比剥虾亲昵多了吧。”
他端着汤碗,抿了一口。
汤汁鲜美。
“你没有必要故意这么做,将大家的胃口都吓没了。”
他还是维持原先那样冷漠无情的模样更好,现在这样,她心里有点慌。
总觉得,他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还有。
她会以为回到了过去,总是有那样的错觉。
可现实提醒她,是贺西洲骗了她三年。
“他们的适应能力不太好,你要习惯这样的模式。”贺西洲淡淡地说道,他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