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当然是谢浪干的了,马钱一转身,他就用真气敲断了他的腿骨,还控制着那把椅子砸在了那断腿上面,马钱虽说强悍,但他那腿毕竟不是钢铸的,何况那红木的椅子本身就相当沉重,经那么一磕,马钱那小腿上立即肿得像象腿了。
谢浪早就想教训这个老家伙了。今天挑得也正是时候,活该这个家伙倒霉,竟然还在谢浪面前称老子和大爷,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老马,怎么回事,你这腿,怎么肿这么大?”这时,周富这个一号正好走进了会议室,一见场面好像有点乱。马钱还坐在地下,纪委书记周阳正伸手想扶,其他的常委们也全围了过来,里面八成的人自然是幸哉乐祸地偷着乐了。
“周书记,谢浪小儿耍横,故意中伤我。”马钱把茅头及时的指向了谢浪。
“怎么说话的马书记,什么小儿小儿的,那是谢县长,哼!快点起来去上点药,以后注意着点,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周富隐晦的扫了谢浪一眼,口里却是教训着马钱,觉得这厮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我不走,今天这事不解决我跟这小子没完!”马钱居然撒起泼来。
“还嫌丢脸不够是不是?扶他出去!”周富那脸一板,示意一旁的秘书道。
周富的秘书赶紧进来扶着马钱去上药了,老马还想解辩,但脚一动就又惨叫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腿断了?快送他去医院。周富觉得这小子还真够倒霉的,在平地上都摔断了腿。两人的秘书见了忙背着马钱去了医院。
周富坐了下来道;“我希望某些同志以后注意点,这里是会议室,我们都是党员,是党的干部,是槐花县的核心领导机构,不是市井无赖撒泼的地方!”周富猜也能猜到估计是马钱这个蠢蛋去惹了谢浪同志,只是没讨到好还摔在了地下。打架应该不会到那种地步,毕竟现场有那么多常委在,不可能会在这里上演全武行的。
那话说出来自然也有一丝警告谢浪的意思,只是没指名道姓罢了。毕竟马钱那脸丢得太大了,在坐的常委们都晓得,马钱是自己最忠实的跟班。跟班丢了面子,作主子的自然得找回来一点。
谢浪没吭声,咔嚓一声点了一根白沙烟在那里抽着。毕竟周富还是这槐花县的一号,现在工作还得他支持才行,没必要为了几句话跟他对上眼。而且马钱已经受到了教训,自己这个赢家也没有必要去做那口舌之争。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周富清了清喉咙道;“同志们,现在开会吧!”
那些常委都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周书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开会的内容。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他的这一套,周富同志开常委会每一次都只是走个形势,从来就是宣布一下什么,大家装模作样的议轮几句权当是民主讨论了。
这槐花县的常委会其实跟周富自家后院的菜院子也差不了多少。以前那个江县长倒是跟他顶了几次牛,这一年的时间内因槐花县没有了县长,县里的事全是周富同志哼哼几声就定了下来。常委会倒是经常开,只是开跟没开一样,常委会其实就变成了通报会。
经常就是给各位常委们通报一下谁出任某某乡党委书记,谁被摘了帽子,改由谁担任局长一职等等。县里甚至有人传说以前的县长都是被周富给干掉了什么的。
不过时不时的也会出现有一些怪异现象,有时党群书记周彪也会出来顶上几句,而且也会抛出个把人事任命来,也许是周富为了平衡各方关系,也会让出几个位置给周彪这个分管党务工作的副书记。
其它人就谁也甭想再捞到什么人事权了。以前周富的老冤家,也就是常务副县长方鸿同志会站出来跟老周大战几十回合。每当那个时候,原先跟周富顶牛的周彪同志立即调转了茅头,俩人合力一下子就把方副县长给压制得死死的。
斗了几次后方鸿干脆也闭嘴了不说了,因为说了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不说,免得怄气。
方鸿常常会在这个时候发挥阿Q精神:“老周阿老周,你他娘的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老子虽说抢到了女人,但受你的气也受够了,不过老子有美女安慰,心里还是比较平衡的。你老小子不是看着眼馋吗!就馋死你这狗日的。”
谢浪倒是晓得了一点会议的内容,因为今天早上县委办主任柳芳通知自己时有提过,大概是想叫自己拿出个初步规划来,自然是关于全县经济发展的。不过周富没开口,谢浪也就跟着装傻。
见大家都坐直了身子,手中拿着钢笔盯着自己行注目礼。周富一种自豪感觉油然而生,心里道;这么多人全看老子一个人唱戏,老子不吭声你们全得傻冒着。这比解放前县太爷坐堂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正想开口抛出今天会议的议题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抢在了他的前面开口问道:“周书记,今天开会又没有事先跟大家通报一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槐花县想要发展,就得群策群力,每一次都是你在唱独角戏,其它常委都成了摆设,这有点太不正常了,你要是把槐花县搞得红红火火的,大家可能会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槐花县在全省都成倒一了,你还在这里自得其乐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周富没有想到方鸿这厮安静了许久,今天竟然又来了一个龙抬头,肯定是想在新县长面前表现自己,而且也是一种严重的挑衅性行为。此风切不可长,要是他联合起新来的谢县长,自己再要想掌控全局就有点难度了,得先把他压下去才行。想到这里就冷哼了一声道:“我希望某些同志在开会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注意别乱了党的规矩。注意别在领导还没发言前就乱嚷嚷,这个很不好,此风切不可长!”
说完了以后不经意地还瞪了方鸿一眼,好像是在告诉方鸿;“你狗日的想生事,那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呵呵……我想问问周书记,作为在坐的常委,按党的章程、组织原则规定,都有权在开常委会前知晓一点所议的事项是不是?
如果此事属于机密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想,应该也没那么多机密的国家大事等着我们一个小县的常委会来讨论。
如果开会前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何参政议事?如何体现党的民主?退一万步说,难道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问一下会议议题就违反组织原则,乱了党的规矩啦?
大家全当哑巴,还叫什么常委会?”方鸿语气相当的犀利,直接的逼向了周富。
为了今天这一刻,方鸿准备了许久了。如果再不抓住机会,这一次常委会还是按老规矩开会的话,那以后再想翻盘就难了。即便是这一次翻不起多大风浪,至少也能让周富在新来的县长心里留下一个专横霸道的形象。
而且,新来的县长此人的事迹方鸿也听说过了,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跟他好好地接触一下,如果双方能达成什么那自然就更好了。
当然,方鸿也晓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过这次的机会相当的好。刚才就成功的出现了谢县长大战马书记事件,马钱是周的同伙,如果能让谢县长把对马的一些嫉恨拓展一点在周富身上,也就能在谢县长心里留下介蒂。
方鸿对谢浪来当县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知道周富和曹忠是不会让自己当县长的,听说来了新县长,他还有着跟新县长结盟的打算,但看到谢浪同志的年纪就不由一阵的失望,就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又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但谢浪这几天的表现却是令得方鸿大跌眼镜。这个谢县长还真敢做啊。不但大把的洒钱,而且居然敢未经周富同意的份上捋了潘屠户的帽子,比自己还要有魄力多了。
谢浪的大胆的举动又让方鸿同志重燃起了战火,使得老方同志决定铤而走险,在今天的常委会上开个头炮,先试探一下新县长的态度。
不过谢浪没上当,还是没吭声,只是在暗中看着热闹。不过方鸿的话倒是说中了在坐的许多常委们心声,大家表面没什么变化,实则心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周富也是成了精的人,当然明白这个理儿,立即就转变招术了,采取的居然是以柔克钢的招式,不再以霸压人。他故意看了方鸿一眼,嘴里呵呵笑道:“方鸿同志,今天因为事情特殊,主要是想请谢浪同志来给大家谈谈他如何振兴我们县经济的大事,谢浪同志事先说他的想法还不成熟,所以,今天这个常委会不是正式的制定计划的会议。权当是大家聊聊。
在坐的都是我们县的核心领导,我想信,只要我们群策群力,是一定会把咱们县的经济搞上去的。
谢浪同志到我们县也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时间的确是太仓促了一些,要他搞出一个完整的大框架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相信谢县长会想出好招的,只要我们同心合力,是一定能够彻底改变我们县的贫困状况的。
这几天谢县长下去巡视了一圈,收获肯定是相当的大,群众的反响非常的好,做了几件大实事,想群众所想,急老百姓所急。拆了危倒的教学楼,为了能让老百姓多收入,想出了以补贴换得老百姓保存桃树的妙招。
而且,对于下边某些不听话的同志,谢县长也处理得十分的妥当,我是很欣慰啊!呵呵呵……现在,就请谢县长先给大家聊聊他的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