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城。
又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被雨水笼罩的一座别墅里,格外的安静。
男人穿着军绿色的T恤和休闲长裤,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投影仪把一部军旅题材的电影投放在影布上。
一手捏着茶杯,另一只长臂揽着一个一米长的绿色乌龟。
乌龟是定制的。
毛茸茸的布料里塞满了柔软的棉花,拿着不重,抱着也挺舒服。
不一会儿,他就把乌龟抱在了怀里。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眼看去。
于斯把雨伞放在了门边,小步跑了进来。
和之前很多次过来的神色不同,这会儿他的神色明显轻松许多。
韩旌放下茶杯,瞧向他问:“查到什么了?”
于斯刚从金城赶回来。
他喘了口粗气,说道:“六爷,我们的人把金城的大部分小区都走了一遍了,并没有查到傅小姐。不过,我无意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韩旌瞧着他,“什么事?”
“在傅小姐离开西北城的当天,她的班上从金城新来没多久的一位英语老师也忽然离开了。我问了学校,说是那位老师有急事要离开,但是到现在为止,那位老师也没有回来过。”
韩旌眯起眼睛。
于斯继续说道:“那个英语老师也姓傅,叫傅茶,今年19岁,和傅小姐年纪一般大,他来自金城A大,但是在去年他就在A大毕业了,他的专业课程十分优异,是A大少有的天才学生。”
“A大。”韩旌念了一声。
“是的,我去了A大。不过他们对学生的信息保护得非常严格,我只查到了这些信息。”
毕竟韩旌的势力都在西北城,金城距离西北城很远,那里还有很多别的势力,他也不好再查下去。
于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我在调查那个叫傅茶的学生时,无意间进了一个实验室,我在那个实验室摆放优秀学生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奖杯,上面刻着一个叫‘傅樱’的名字。”
男人神色一变,盯向了他,“还有什么?”
“我问了实验室的老师,他们很骄傲地对我说,那位叫傅樱的女生是他从业以来带过的最优秀的少年天才,她在两年前的夏天还不满十七周岁的时候就毕业了,而且同时拿到了三个不同专业的本科硕士和博士学位证书。”于斯紧张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从那位老师的相册里看到了她的照片,偷拍下来了。”
当时偷拍的时候还费了不少脑力,好在是偷拍到了。
于斯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
第一章照片就是他偷拍到的照片。
韩旌把他手机拿到眼前,盯着上面的屏幕看。
是一张合照,才十七岁的小女生穿着学位服和老师还有两个明显比她年长很多的同学站在一起合影。
即便她素面朝天的,小脸也格外的精美。
可不就是他那睡了他就提裤子跑了的小王八?
他捏紧了手机,眼睛眯了起来。
脑中回想着刚刚于斯说的那些。
十七岁就同时拿到了三个不同专业的学位证书,那不就是她在别人才开始奋斗高考的年纪,就把人家要上好多年大学生研究生和博士生才能拿到的证书全给拿了?
漆深的眼底有一束明亮的火光忽然烧起。
不过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怪不得一开始让她去上学不想去,还给他翘课睡觉。
怪不得期末考不用复习就能让每一门都卡在及格线上。
原来这小王八是个小天才。
眸色深了深,他把手机还给于斯,对他说:“把这照片发给我。”
“好的。”于斯拿回手机后,立马就把这张照片发送到他的手机里。
韩旌打开自己的手机,一手抱着小乌龟,一手握着手机,并瞧着屏幕上傅樱白白嫩嫩的小脸蛋。
不一会儿,他说:“去定航班,去金城的,要最早的一班。”
“是。”
这几个月来,是他第一次从韩旌的脸上看到笑容。
于斯也忍不住高兴起来,激动地往外跑。
……
金城。
一栋位于商业区的写字楼里。
天色黑下,傅樱的办公室亮起了灯。
她把最后一份文件批阅完就让秘书拿了出去。
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但她还得把之后的工作制定好。
那三个老家伙被她开了之后,她确实用高薪挖来了三个能力很高的人,他们也能胜任他们的工作,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他们才能完全接手那三个老家伙留下来的烂摊子。
晚上傅樱和他们约了吃饭。
又忙了一会儿,傅樱就拿上包走出办公室。
她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穿的也是一双比她年纪要成熟一些的小皮鞋。
那三个人这会儿正在楼下等她。
是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
两个男人叫辛宽和江相,女人叫卫蓝。
傅樱来到一楼大厦,他们也走到她跟前。
傅樱比他们年纪小很多,却透着和年纪相反的稳重。
不过他们还是很亲近地叫她小傅总。
傅樱和他们乘车到了预订好的餐厅里。
他们仨喝了点酒,都没让她喝。
傅樱喝着果汁,听他们说接下来的一些工作。
吃饱喝足,傅樱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就乘车走了。
三个人站在餐厅门外,看她走远了,才转身往自己的车上走。
“咱们这个小傅总可不简单。”辛宽笑着说了声。
卫蓝跟着点头,“年纪虽然小,但是智商却不低。”
“就是不太擅长交际,还不够圆滑。”江相补充了声。
辛宽和卫蓝同时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她是傅先生的女儿,人家上面有爸爸撑着呢,只要会吩咐咱们做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需要。”
“就是,而且小傅总的妈妈也是个大画家,她光是吃她妈妈卖画的钱就够吃几辈子了,咱们就做好本职工作就成。”
江相傻笑着摸了摸脑袋,“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两人笑了笑,都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