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时间,容梨背上背包,和樊老头儿说了声再见就朝巷子里走。
哪儿知道她才走出画室的大门,就看到了门外一棵老树下站着的一抹高大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面是一件藏青色的长款大衣。
大衣衬着他身姿挺拔,乍一看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样。
容梨翘起了嘴角,欢快地朝他跑了过去。
“傅先生!”
傅晋绅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搓了搓她冰凉的小手,把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里面,然后搂着她往巷子里走。
这条巷子明明很长。
可是这会儿容梨却觉得很短。
明明没走多会儿,居然就走完了。
上了车后,容梨紧贴着他坐着。
傅晋绅摸了摸她脑袋。
好一会儿,容梨小声地问:“傅先生,康可芙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嗯,警察查到她生前和姜嫣有通过电话。”
果然!
容梨扭头看向他,“人呢?抓到姜嫣了吗?”
傅晋绅神色微暗,回她:“去晚了一步,她人已经离开金城了。”
容梨闷哼了声,“下次要是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打死她”。
傅晋绅把她抱在怀里,无声地抿起唇角。
也怪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不过她要是再敢回来,他会让她立刻知道死亡的恐惧。
……
天气越来越冷,阳光也成了奢侈品。
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是容梨还是喜欢晒太阳。
这不,周末这天早上,容梨才吃完早饭就来到了院子里。
傅蓁蓁紧跟着她跑出来。
最终她们猜拳定胜负,容梨又赢了她一次,舒服地坐在她秋千上晒太阳,嘴里不忘对她说:“大侄女,力气再大点。”
傅蓁蓁暗暗瞪她,然后加大了力气给她摇秋千绳。
院子另一边,放有茶桌和椅子。
傅德华和左欢各披着一个羊绒披肩,坐在桌子两侧喝茶。
傅德华一抬眼就能看到容梨和傅蓁蓁。
她冷蔑了样,冷声说道:“我们蓁蓁都要成她的丫鬟了,真会欺负人。”
左欢笑道:“她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就好。”
傅德华根本听不进去,她现在看到容梨就烦,恨不得拥有特异功能,立刻把她赶出傅家。
只是现在,傅家当家做主的人不是她。
她烦躁地哼了声,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左欢问:“我听说,你娘家一家下周就要举家搬迁回国了,这是真的吗?”
左欢笑着回:“是啊,明天下午就能到金城了。”
傅德华接着就问:“那你妹妹呢,她也跟着回来吗?”
左欢目光微变,保持微笑回她:“应该也会回来吧。”
“呵呵,你妹妹现在可是名扬世界的大画家,她要是回来了,记得帮我联系一下,我想跟她讨幅画挂在我房间里。”
“好啊。”
“哎。”傅德华又叹了声,目光看起不经意地往秋千上的容梨瞥了过去,“你的妹妹从小就天赋异禀,可不像某些人仗着背后有男人撑腰,就真当自己是绘画天才了。”
左欢只当没听懂,陪着笑没说话。
“她要是真有天才,怎么现在还在一个小破画室里工作?我记得你妹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办了许多场个人画展了吧?”
左欢笑道:“大姐你谬赞了,霜霜只是运气好点。”
“那小狐狸精背靠着我们家晋绅呢,论运气,谁有她好?”傅德华冷嗤一声,“我看她就是个靠男人上位的废物!”
说到这她又瞪向了容梨。
院子那头。
秋千上。
容梨又对上她投来的视线,忍不住对傅蓁蓁说:“大侄女,先停一下。”
傅蓁蓁把她秋千稳住,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姑姑和欢姨。”
容梨拍了拍手,然手双手插兜走到了左欢和傅德华这边。
她人以到这。
傅德华就脸色一冷,优雅地端起茶杯喝茶。
左欢也愣愣地看向她。
容梨翘起嘴角,对她们甜甜地叫道:“姑姑,欢姨,你们在这聊什么呢?”
左欢愣了下,笑着回:“就随便聊聊,没说什么。”
“是么?”容梨坐在了她们中间的椅子上,看着傅德华说:“可是我刚刚无意间对上了姑姑的几个眼神,冷冷的跟要吃人似的。”
傅德华脸一冷,“你说谁要吃人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姑姑你当然不可能吃人了。”容梨朝她挤了下眼睛,然后就补充:“只有野兽啊或者鬼啊他们才吃人呢。”
傅德华莫名更恼了,她冷冷地瞪向容梨。
容梨忙对左欢说:“欢姨你快看,刚刚我在那边荡秋千,看到姑姑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左欢:“……”
傅德华:“你这个小狐狸精,你——”
“对哦,狐狸精也吃人,不过只吸男人的精魂。”容梨笑得两眼弯弯的,“姑姑,你放心,我只吃傅先生,不会吃你这样老的女人的。”
说完容梨还舔了舔舌头。
赶在傅德华发飙之前她迅速起身,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傅德华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不成体统!简直无法无天了!”傅德华气得站起身,然后就往房子里面走。
左欢忙追上去问:“大姐,你消消气,小梨年纪还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傅德华没理她,而是穿过客厅往楼上走。
左欢疑惑地问:“大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晋绅把这小狐狸精跟我说的那些混账话告诉他,他要是再不教训她,我就没他这个侄子!”
说完她人也到了二楼。
左欢站在一楼的楼梯口,紧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就在傅德华气冲冲地去找傅晋绅告容梨状的时候,容梨回到了傅蓁蓁那边。
她和傅蓁蓁一块坐在秋千上。
傅蓁蓁瞧她一脸嘚瑟的表情,小声地问:“容梨,你对姑奶奶做了什么?”
“我就跟她唠了几句。”
“唠了什么?”
“家常。”
“真的吗?”傅蓁蓁摸了摸下巴,“可是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而且我很久没看到她这么生气了。”
“你看错了,她那是喜极而泣激动的。”容梨闭上眼睛晒太阳,嘴里继续忽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