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明是和罗然一起来的,办完了侄子的后事,原本然愈显得憔悴了。
“罗叔叔,您怎么来了”?萧寒赶紧迎到了门口,搀扶着罗然进屋,之后赶紧让他坐到了沙上,看着罗然皱眉说道:“罗叔,你可是憔悴多了”!
“唉,虽然还没白,可长辈送晚辈总是让我心里难受的异样”!罗然接过了舒芳递上的茶水,放到茶几上之后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放到桌子上。
“您可要注意休息好,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能累倒了”!罗然家里的情况萧寒也了解一些,知道一家人,罗小当兵算是把自己给**来了,吃穿也不会愁,可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刚上高中,母亲只是一个小学教员,也开不了多少工资。
“呵呵,倒不倒的,国家都给咱开着钱呢,有时候我倒是想啊,若是早早的去见马克思,那国家也就少了我这个拖累了”!罗然哈哈一笑,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打了个苦哈哈罢了。
“萧寒同志,是这样的,这家伙好意思开口呢!”忽然,捧着茶杯喝茶的韩柏明对萧寒使了个眼色之后,拍着那个信封说道。
“哦?罗叔叔,我和小徐可是比亲兄弟都要亲近呢,而您和徐伯伯那边的关系我也十分清楚,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萧寒笑着冲罗然说道。guwo.org 风云小说网
“咳,老来老来,面皮子还变薄了,不是解放那阵儿因为和我抢突击队的任务,晚上拿了茅台去团长那里送礼的罗然喽”!韩柏明怅然一笑,对萧寒说道:“箫局长,这不嘛,办完了两个侄子的身后事之后呢,您给的那些钱和亲近的奠礼加一起,也没花多少,最后呢,还剩下了700块,这人和他哥哥一商量,觉得不能老欠着您的,这不,就给您送来了”!
韩柏明在这边说,那边罗然的脸色都成了酱紫色,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往前边推了推信封,赧然地说道:“您也是挣那几块死工资地,和舒厂长连婚事都没操办呢,往后花钱的地方也不老少,我们不能占着您的为自己过活”!
“罗叔,您这人……那可是我给两个哥哥上的奠礼,您真就给我还回来了”?萧寒无奈地苦笑,自己的话都说到了那个份儿上了,却还是没能达到预期的目地,想了想将信封拿了过来,随手交给了舒芳,“你先拿着,待会儿我给徐伯伯打电话,跟徐伯伯说,咱们啊,毕竟还远着一层呢,还是由他老想办法吧,他的老部下,回到老家之后,过的很艰难呢”!萧寒嘴里说的是云淡风轻,可那边地罗然却焦急的张了张嘴,结巴着,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箫局长。您可别给老长打电话啊。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我有困难却不找他。会给骂死地”!
“哦。您还承认您有困难啊。那您还……”萧寒又从舒芳手里拿过了那个信封。在手上掂了掂说道。“罗叔。您太见外了。这钱您要是不留下。我可真给徐伯伯打电话啊”!
“可是……这也太多了些”!罗然吭哧道。
“你不了解我地收入。不多地。我前些年写书。行地很不错。再后来也经常在报纸上表一些小文章什么地。说实话。我地稿费可比我地工资多很多地。这些钱。在我这里拿出来并不当什么地。您还是留下吧”!美国那边地事情一时之间也说清楚。索性就撒个善意地谎言吧。何况也不算是说谎呢。文章。自己表地也不少。
“呵呵呵。我说什么来着。既然给你。就不可能再收回去地。老罗啊。你先把钱装起来。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儿吧”!韩柏明从萧寒手里拿过了信封。不容分说地塞进了罗然地口袋。
“哦?还有什么事儿被您二位称为正经事儿地”?萧寒看着眼前地二人。难道是有别地事情要自己帮忙?
“是这样的,箫局长,我们俩是请你给我们想办法来了”!韩柏明看着罗然实在是张不开嘴,索性自己就照直说了。
却原来,罗然在病休之后就要回到家乡去,可因为几个兄弟都落脚秦皇岛,他便也就将家落在了这里,中国人,总有一种亲人聚一起的情节的。
在到了秦皇岛之后,在徐老的关照下,当地的政府给罗然也安排了住房,并给罗然的妻子也安排了工作,只是由于罗然身体的暗伤很多,家里虽然收入还不错,却并不富裕,加上还要照顾兄嫂他们,日子过的据的很。
罗然曾经给徐老当过勤务员,后来有当过生活秘书,再之后又当过后勤处副处长,以他的级别和资历,在秦皇岛这个地方的退伍、转业军人当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于是不知不觉间,罗然的身边就聚集了不少的老兵。
这些老兵有的是转业到地方的,可更多的,却是那些因为受伤而脱离了部队的荣军,还有很多则是在历次裁军、退伍之后回到家乡的,从一定
说,都是部队的底层战士,这些人回到家乡,无非就农罢了。
身体强壮的也就罢了,凭着身强力壮总能立家持业,可这其中还有很多人,因为伤病却是生活艰难,于是,就在以罗然为的这个小人群中,大家便尽可能的相互支援,有能力的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只是能力毕竟有限,哪怕是有几个展的不错的,也架不住人多的拖累,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本就不牢靠的互助便逐渐的失去了功效。
“都是好兵啊”!谈起了战友,罗然的口齿倒是变得伶俐了起来,喝了一口水,对萧寒说道:“就说王家宝,那可是平津战役中的一等功臣!曾经带领着他的尖刀排第一个冲上城头插上军旗,在那次战役之后,因为胳膊受伤回到了地方,可是……荣军的身份是光荣的,国家也给了应有的照顾,就连在室内坐车都不要钱的,可毕竟是没了胳膊,干活儿有干不来,还有着这样那样地毛病,现如今,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打着光棍儿呢!家里就三间房,还要和他哥哥一起住,两家七八口人啊,躺炕上中间隔一个帘子睡觉,翻个身都要喊着一二三”!
“还有董万家,在兔耳山战役中,为了炸掉敌人地碉堡,直到爆炸的最后一刻在滚下了山坡,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坏了内脏,离开了部队,却是啥活儿都干不得!稍微吃力的活计就要咯血……他老婆拉巴着三个孩子,还要照顾他,最后,好人却倒在了他这个伤兵地前边,要不是丫头小子的还指望着他这个当爹的圈着这个家,他都想想个法子吧自己给解决了”!
“过去还有生产队,可如今……去年刚分了队,都个人顾个人了,哪里还有谁会去帮他照顾他?眼瞅着俩小子越来越大,老二和那小丫头上学还上地那么好,可就是供不起呀,那二小子是哭着和老师说退学的,第二天就跟着沿海的渔民去打渔了……他班主任老师因为二小子退学都可惜的哭了呀!那可是全县统考地第一名!就因为家里困难,生生的给耽误了,提起这件事儿,老董那八尺高的汉子,大泪滂沱”!
萧寒在一边听着,为这些共和国功臣的艰难而叹息,却并不吃惊,毕竟在后世的网络上,他看到过许多这样的帖子,要不然,也不会在心中有了那个构想,只是因为自己地身体,才拖延到现在罢了。
“罗叔,您来的还真巧了,其实呢,在从您家里回来地路途中,我就和韩主任谈到过这些情况的,虽说大家离开了咱们国家地军队,可是在过去,可都是为了国家的解放事业抑或是安全保障而抛洒热血,我们作为受益,不能让英雄们流血之后再流泪了,得知一些情况之后,我已经思忖了好久,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嗯嗯,呵呵,我也是见了韩主任地时候听韩主任说过那点意思,要不然,我也不会腆着脸来找您了,毕竟您现在还在重病之中”!罗然搓着手说道,其实,在韩柏明帮他家从供销社里买了白布回去之后,在空隙中,韩柏明就和他提及了萧寒所透露出来的一些打算,只是萧寒在回到疗养院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虽然知道萧寒可能是因为身在病中,暂时还没精力顾及,可是想到自己那些犹在受苦的老伙计,罗然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
有关萧寒的传闻有很多,况且凭他和徐家的关系,知道的也更清楚一些,要不是知道萧寒是个中央长们都重视的大能人,他也不会好意思来找萧寒。
“罗叔叔,初步构想是有了的,只是由于我身体的缘故,便没有操作,在计划中,我想通过两个途径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打算,随着实际操作下来,再根据需要随时调整”!萧寒也算是胸有成绣吧,见罗然这么急切,干脆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就知道您肯定已经有了成算的”!罗然欣喜的说道。
“也不是什么成算,只是站的位置和角度不同而已,罗叔,您的身体现在怎样”?
“其实,我也就是老毛病罢了,左腿膝盖不顶用了,别的地方,零件也还好用,要实在不行,干脆,我把我这条没用的配当儿锯了去算了”!罗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说道,“原原本就是伤腿,还沾上了风湿的症候,犯起来钻心疼,还不若没有呢”!
“呵呵,那哪儿成,这样做,不是先让您流血又流泪了么?可违背我们的初衷啦,罗叔叔,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不过在说之前,您得答应我,要出来帮我,行么”?
“行,怎会不行?为我们这些当过兵的人谋出路!我怎么的都行,那您说说,我听听,先让我高兴高兴”!萧寒的能力、能量罗然晓得,如今出路就在面前,怎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