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余芳玲最了解之人,沈瑗必定是其中一个。
为了了解关于余芳玲的更多信息,韩成还是决定询问沈瑗。
可能这样会让沈瑗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扎林县,法医室。
法医室内气氛凝重,阴森之感扑面而来。
韩成与沈瑗并肩而立,两人凝视着余芳玲已化为白骨的遗体。
&34;沈瑗,在你眼中,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34;韩成声音低沉,轻声发问。
“她……她是个非常好的妈妈,非常好的女儿,非常好的妻子,非常好的考古学家……”
沈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在社会关系方面,她有和人结下过什么仇怨吗?”韩成接着继续追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非常笃定地告诉你,我妈绝对没有仇人!她可是个通情达理又性情温顺的女人。在我的记忆当中,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更别提打我骂我了,对待外人她也是客客气气的,从来就没跟谁红过脸!”沈瑗有些激动地说道。
韩成一边听着沈瑗说话,一边微微颔首,等沈瑗说完之后,他才开口道:“照这么看的话,你妈妈的案子很有可能就是一起典型的随机杀人案!至于凶手的作案动机……”
“如果现在绑架益天的绑匪就是当年害死你妈妈的凶手,那从时间上来推算,他杀你妈妈时,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岁左右!像这种年纪的小年轻,大多数都是口袋空空如也,但脑子里整天想的却是怎么吃喝玩乐、肆意挥霍。所以依我之见,他杀你妈应该是图财。”
韩成顿了顿,接着说道,“杀了人,却还能够如此从容地把尸体进行掩埋,由此可见,当凶手虽然年纪轻轻,但心理素质就已经相当强悍了!我推测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作案!”
“我也这么认为!”沈瑗认同地点了点头。
“沈瑗,你要是不想面对你妈妈的尸骨,这里就交给我吧!毕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韩成有些担心沈瑗看着她母亲的尸骨心里会承受不住,于是便关切地说道。
而沈瑗微微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事!我能够承受得住!我相信我妈妈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找到真相,破获此案的!”
“沈瑗,有发现!看来你妈妈真的显灵了!”韩成突然说了一句,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只见韩成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余芳玲胸腔的肋骨上夹起了一块极小的布料。
这块布料大约只有两厘米长,宽度约一厘米左右,看起来毫不起眼。
然而,正是这块小小的布料,却给案件带来了新的线索。
“沈瑗你看,这块小布料紧贴在胸腔的肋骨之上,想必应该是你妈妈在被害之前,拼尽全力吞进去的。你妈妈作为一名考古学家,她应该是知道这种布料不易被腐蚀,或许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期望警方找到她的遗体时,能够从那块布料上寻得有关凶手身份的蛛丝马迹!””
“你的妈妈真是一个既勇敢聪慧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保持冷静,为我们警方保留证据!”韩成不禁感慨道。
韩成把那块小布料放到一个下盘子
沈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小布料,将它浸泡在一种特殊的液体中,轻轻搅拌,仔细观察着布料的变化。待到清洗完成后,她立刻对其成分进行了详细的检测。
很快,那块小布料终于展露出了真容。
从颜色上看,它与少数民族所穿的传统民族服饰所使用的布料极为相似。
为了能够调查清楚这块小布料的化学成分究竟和哪个地方的民族服饰衣服布料成分最为接近。
于是,韩成当机立断,派遣帕杰前往萨市各地搜集各个民族的民族服饰样本。
接着,他让沈瑗对帕杰带回的民族服饰布料的成分和在余芳玲尸骨上发现的那一小块布料进行逐一对比分析。
为了尽快得到结果,沈瑗熬夜埋头苦干。
在比对完所有样本的成分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她带着化验报告来到了韩成的临时办公室,向韩成汇报。
她给韩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在所有收集来的民族服饰样品里都检测出了与那块小布料相近的成分。
好消息则是,这种布料一般只在萨市范围内进行流通,在其他地方则很少会用到这种布料。
由此,韩成推测,凶手大概率应该是萨市本地人。
然而,尽管如此,查找凶手的范围依然过于广泛。
面对这样的困境,韩成决心继续深入调查从红岭山发现的四具尸骸中的那具无名男尸。
怀着不破案不罢休的坚定的信念,韩成与沈瑗并肩走进了法医室。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那具无头尸骸轻轻放在法医室中间的大桌子上。
这具无头男尸,被埋在已经有25年,已经严重白骨化。
韩成凝视着那具尸骸,陷入了沉思之中:倘若这无名男尸是被绑架益天的绑匪所害,那么按照时间来推算,案发时凶手的年龄大概也就仅有十五六岁。
一个少年,为何会犯下如此凶残的罪行呢?在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十五六岁便胆敢杀人,这也就难怪他后来在残杀其他人时会如此的冷静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