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拍了拍梁皇的肩膀,一股雄厚至极的帝王之力席卷而出,将梁皇包裹。
梁皇的身上有淡淡黄色才气涌动,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大梁皇朝与大汉龙庭毗邻,如若在大梁皇宫对大汉龙庭的太子出手,事情传出去,龙庭大军压境,大梁定将朝不保夕。
况且梁皇也不担心刘怀会对他动手。
再怎么说如今的他还是汉帝的亲家,大汉龙庭的九公主是他的儿媳!
帝王之力将梁皇老迈的躯体托起,然后缓缓将他移动到高台之下。
刘怀在梁皇有些惊疑的目光中,缓缓坐在了象征着权柄与地位的皇座之上。
这一刻,一股至高无上的帝王之气扑面而来,令梁皇面露惊骇,心中竟然隐隐产生一抹臣服叩首之念。
刘怀高坐皇位之上,不怒自威,他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黑金色的君王双眸直视着梁皇,玩味开口:“如若三天后你下旨宣布萧长兴为大梁太孙,你说你那雄心勃勃掌握大梁大半军队的三儿子会有什么反应。”
刘怀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嘲讽一笑,“他,会不会造你的反呢?”
梁皇站在高台之下,脸色一凝,沉默了下来。
...
众星榜单出世,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之人,不言而喻。
大梁皇都中一座华丽酒楼中。
有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在独自饮酒,神情阴暗,隐隐有了几分醉意。
今天这整座酒楼被这个醉酒青年包场了,除了他,再没有其他的客人。
以往人声鼎沸的酒楼此时安静得可怕,唯有青年落寞的声音喃喃而起。
“争?”
“呵呵,还有什么可争的!”
“论修行天赋,我本以为只比那萧长河低一筹,却没想到这一筹竟是天壤之别。”
“呵呵呵...”
“可悲,可笑!”
萧长兴猛得抬起一坛烈酒,仰头向嘴里灌去。
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他那名贵的衣袍。
咔嚓一声。
价值不菲的酒坛被摔在地上,眨眼间四分五裂,酒花飞溅。
酒楼掌柜神情漠然。
这已经是第十二坛了。
他使了个眼神,立刻有小二上前去打扫。
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虽然这位皇孙已经与太孙之位无缘,过段时间可能还会丢掉太子世子的称谓。
甚至,等将来那位杀伐果断性格狠辣的三皇子继承太子之位再荣登大宝之后,太子一家的日子可能会更加不好过,甚至会遭到...
但是,如今眼前的这个青年依旧尊贵。
尘埃,还未落定。
“呦,这是谁啊,大白天的在酒楼里烂醉如泥,当真是有损皇家颜面。”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酒楼外传来。
小二打扫地面的动作一僵,他抬头望去,脸色大变。
糟糕,这位爷怎么也来了!
酒楼外,一众锦衣青年鱼贯而入。
大约七八人。
为首一人,身姿挺拔,双眸桀骜,锋锐面容上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傲意。
萧长河一脚将小二踢翻在地,他来到萧长兴身边,弯下腰,仔细端详着青年带有醉意的脸颊,戏谑说道:“啧啧啧,你们来看看,这还是太子家那个气宇轩昂的世子爷吗?”
话音落下,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都是大梁皇孙,是各家皇子的世子,并且早已投靠了萧长河,以萧长河马首是瞻。
萧长兴颓废地靠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萧长河满是讥讽的面容,突然笑了笑,呼着酒气指了指他说道:“萧长河,你装什么装?我爹现在还是大梁的太子,你爹依旧是我爹的臣子,你也还为坐上太孙的宝座。同为皇孙,论身份你依旧要低我半等。”
“呵,萧长河,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萧长兴刻薄地说道,即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依旧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句句话都狠狠插在了萧长河的心口窝上,令萧长河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一抹浓郁的杀机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这是萧长河心中永远的痛,并压抑在心底多年。
凭什么大梁的长子从出生开始就能做大梁的太子。
一个庸人又凭什么在身份地位上死死压制了父王这么多年。
而在梁皇还没有宣布太孙之位之前,作为大梁皇朝中唯一一尊绝世天骄的我又凭什么还要再低你半等!
这是什么道理!
大荒世界,强者为尊。
你们东宫的这些废物凭什么能够压制我们父子俩这么多年!
多年的压抑,早已令萧长河那颗狭隘骄傲的心灵扭曲,一抹惊天的杀意在心中激荡。
萧长兴双眼微眯,低下头无所谓地笑着,刚刚他在萧长河的脸上捕捉到了那抹凌厉的杀机。
他喝了口酒,直言不讳地冷声道:“想杀我?动手吧。你敢吗?”
萧长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醉意的面容上瞬间流露出一抹凝色,双眸直视着萧长河,缓缓开口:“你敢动手杀你的亲族吗。”
闻言,萧长河心中冷笑连连。
敢不敢。
为何不敢?
亲族?
皇室之人会有亲族这一说法吗。
真是可笑至极。
那方皇座是冰冷的。
而皇族之人的血同样也是冰冷的。
皇位更加是血腥的。
历代皇者若手上不沾点亲族的血,怎能顺利登上皇位,掌握天下权柄。
现在,我或许还杀不了你。
但不代表我以后不能杀你。
更不代表我现在不能废了你!
如今我是大梁皇朝唯一的绝世天骄,我有底气更有实力废了你。
瞬间,起风了。
萧长河,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