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使团由九皇子商旭和相国朱金哲带队,一行百来人,进上京城后,就下榻在驿馆,贡品相关礼单则由礼部一早呈给寿德帝。
还不等怎么在大盛走动,就直接被宣到衢山猎场来了。
商旭是离国老离皇膝下第九子,虽说离皇还在,但近些年身子总不大好,谁都知道,这位皇九子那是妥妥的继承人,这次能和离国相国一同来大盛,属实让人意外。
这些年离国与大盛交好,西南边境安稳,商旭估计顾征也不会无故挑起争端,这才想在继位前,亲自来这个富庶的国家看一看。
离国地处西南,服饰用料上更为清凉,华丽。这点倒是让盛国的女子们很是羡慕。
商旭此人刚进二十七岁,七尺来高,身材瘦削,瓜子脸上眉眼轮廓深邃,冲人看上那么一眼,显得很是深情,一身离国皇子锦衣,领着离国众人向寿德帝请安时,引得一众官僚家的女眷私下里纷纷偷窥。
“哎,那就是离国九皇子?怪好看的。”
“就是就是,离国人长得怎么那么……”
“那么什么?俊吗?嘻嘻……姐姐莫不是看上了,不如……回头我同母妃说一声,把你嫁去离国和亲如何?”齐王府的嫡小姐顾碧云笑着说。
“去去去,乱说什么呢?死丫头,竟拿我打趣,当我不知道你,你看那新科状元时,眼睛都直了,当我没瞧见呢?”庶出的长姐顾繁之也不甘示弱,立马还以颜色。
“姐姐……”两人嗔怪的追打离去。
顾星澜看着离去的两名贵女出神,一旁的阿笙急道:“小公子莫要听她们乱说,主子压根不认识这姑娘。”
他家主子什么心思,别人也许不明白,但他可看得门清,本来小公子就和主子闹别扭,可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哦?”顾星澜一挑眉:“阿笙,你觉得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啊?”阿笙眼睛瞪得多大,这能说吗?他被顾星澜一瞪,磕磕巴巴的说:“当、当然是小公子漂亮。”
顾星澜叹了口气,心想漂亮有什么用,你家主子不爱红妆爱武装啊!她压根不担心顾衡被别人惦记,呵呵……种类不对,惦记白费。
阿笙看着顾星澜在那发呆,一会皱眉一会叹气的,这对他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心下嘀咕道:“主子,阿笙只能帮你到这了,您自求多福吧。”
最前面的御案前,寿德帝满面红光的坐在御座上,看来身子当真是大好了。旁边一身华贵的潘贵妃轻柔的和寿德帝说笑着什么,看起来很是开心。
潘贵妃是此次唯一随行的嫔妃,可见多年荣宠不衰。
潘家嫡女潘柔,也是潘明朗的姑姑,雍王顾文祯和赵王顾文疆都是她所出。她虽说已五十多岁,但受宠多年,保养得宜,只眼角有细微的淡纹,后宫虽年年有新人笑,但从不见这位旧人哭,可见其手腕。
寿德帝见离国皇子过来,冲贵妃递了个眼神,潘柔收敛笑意,端坐好,摆出一国贵妃的仪态。
徐进高喝道:“离国皇子商旭觐见。”
商旭一行人呼啦啦的见礼道:“离国皇九子商旭,见大盛陛下金安。”
寿德帝抬手,道:“离国皇子起身吧。”
几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番,大意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相为盟友,永不进犯,表表忠心什么的。
寿德帝年过六旬,这次身子虽大好,但也不能上马狩猎,只由着皇子大臣们一展身手,博个彩头,也顺便敲打敲打邻国,让人不敢起别的心思。
这比武狩猎向来是震慑邦国的一种手段。
卫福满传令道:“今秋狩猎,头名者,除既定的赏银外,陛下另加一个许诺。望诸位英勇夺魁,让离国的勇士们,也看看我大盛男儿的勇武。”
“诺……”
“父皇,看儿臣给您夺魁。”小胖子太子顾天临踩着太监的肩背跃上马后,大言不惭的说。
看得一旁的顾衡眼角直抽抽,但耐不住寿德帝高兴。
“好,太子若能夺魁,朕再赏你把好弓。”
一群劲装的男子们分成不同的小队,纵马而去。寿德帝看向顾衡和颜决道:“你二人也不必在朕跟前拘着了,一起去下场玩玩吧。”
顾衡道:“陛下不妥,今日是我二人当值,岂能擅离。”
颜诀也道:“正如沈大人所言,臣不能擅离。”
寿德帝说一不二,多少年没被这些刚上官场的青瓜蛋子驳斥了,非但没恼,还打趣道:“莫不是你二人射艺不佳,怕猎不到东西无颜面不成?”
一旁的潘贵妃笑道:“陛下,您就别难为两位小大人了,谁不知道颜家以书香传家,您让小颜大人狩猎,这万一……”她抻长语调嗔怪道:“我可对您那位小皇后不好交代,您可体谅体谅妾身吧。”
这话说得,明里暗里一通贬损,把颜诀气得脸上一白,他上前一步道:“既是陛下恩典,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衡见颜诀领命,他也不好再推脱,只能道:“谢陛下。”
寿德帝道:“小季子,你给他们俩备两把五斗的弓……你二人不必太过执着,看着猎点什么给朕打个牙祭就成了,别真把自己个搭进-去了。”
“诺。”二人应道。
两人换好衣服后,顾衡道:“颜兄同我们一路吧,有星澜在,总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那就不必了。”潘明朗从一旁钻了过来,揽着颜诀的肩道:“这不是还有我么,我怎么会让我诀弟丢了面子。”
颜诀一晃肩膀,甩开潘明朗胳膊:“我可用不起你们潘家人,沈兄,我和你一队。”他在潘贵妃那受的气还没消呢,现在看潘家人怎么看怎么烦人。
潘明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赔笑道:“诀弟,我又怎么你了?能给个机会吗?让为兄赎赎罪呗。”
“你们潘家人能文能武,我们颜家都是弱鸡书生,你给我滚一边去。”看看把小颜大人气得,都爆粗口了。
潘明朗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叹了口长气,哄道:“天大的冤枉啊,我潘家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哪能和颜家比啊……”
两人越走越远,最后颜诀不情不愿的,还是被潘明朗给拐走了。
顾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瞪大了眼睛,真是被现场教育了一回怎么哄人,看着远处冲他得意的挤眉弄眼的潘明朗,顾衡隔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公子看什么呢?”顾星澜提着两把重弓过来,看着顾衡手里的那把五斗弓皱眉道:“你就用这把?”
顾衡将手里轻飘飘的弓往旁边一撂,接过顾星澜手中那把二石的弓道:“怎么可能,我用星澜给我挑的。”
阿笙牵马过来:“主子,咱们去哪边?”
三人翻身上马:“去北山,驾……”顾衡打马先行。
顾星澜与离国九皇子的队伍擦身而过,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转身回望,只见那群离国人已经走远。
顾衡勒马道:“星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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