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跟着赵涵露后面看着这个粉墙黛瓦的小房屋,房子很多就如一个小型的小镇一样。里面的人都穿着茶白色的衣衫,在山下的听竹院里各自埋着头做着粗活。
“为何这里的人都要做这些,他们不修炼的吗?”江璃就随意的一望就望见了顾淮在那瘦小的身板的拖着一个大石头,磨着什么东西,太远了实在是看不见。一个白毛巾搭在肩上,时不时的在头上擦了擦,旁边还有一个矮小的小屁孩在他旁边焦急的打转,嘴里说着:公子,不用,不用,让阿童来,公子不需要动手的。
顾淮没有理会他,还是在那一点一点艰难的移动着,看的让人好是心疼,谁会想到一个谦谦公子哥居然在这推磨。
苏桐看到累的腰都快勾下来的顾淮,连忙跑上去帮忙:“哎呦喂,你这顾大公子怎么可以动着手呢?”苏桐上去将顾淮的身上的白麻绳想要拿下来,结果顾淮对着苏桐给了一记白眼,双手牢牢的抓着麻绳不放手。
苏桐不去理会顾淮的眼神从他手里抢走麻绳,套在自己的肩上,嘴里念叨着:“大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你小时候连一个吃的饭都是你奶妈喂得,累了就不要强求。”
“你是呆了吧!上神让你来着,你就来?上神只不过是骂你不争气,你倒好真的跑到这边,当初来昆仑听竹院还没混够?”苏桐看见顾淮现在不为所动的就来气,也不是说听竹院这地方不好,只手从这熬出头了再回来,基本上就废了,所以现在顾淮还是无所作为,就压根没有办法查出当年顾家的灭门案。
顾淮从小就是个名门世家,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苦,再加上顾淮天资聪颖,即使灭门后沦落玄门,顾淮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了玄门的听竹院,三年是时间坐上了玄门黑衣,引领玄门,后来又被白若上神收做关门弟子。他的整个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般,即使有难也是顺风顺水的。谁知会在这个时期失去金丹,金丹是个修仙者荒废年华修炼出的成果。
如果要重来就又要从筑基期开始,而且如果在修仙期任何时候仙丹受了损,那么他的往后的金丹会很难凝结,这是一个很可悲的可悲。
赵涵露看着顾淮恼火中带着惊慌,感觉很难受,昔日的战友沦落至此,自己却无法帮忙。她自己很祝贺白宿代替顾淮坐上这玄门的位子,但是如果顾淮的金丹还完好无损,那么白宿还是否是他的对手?“每个来玄门的人,一开始都是从这里熬出去的,如果一个玄门弟子五年还没有从这儿出去的话,那他就必须主动离开。”赵涵露望着顾淮那个方向,苏桐在给他拖着磨车,动作十分熟练,玄门上下谁不是从这儿出来的,听竹院上下的活当年自己几乎都做过。
可是顾淮如果还是这样的话,玄门还留的下他吗?就算当时师父他不舍,那么玄门上下还会给他好脸色看吗?顾淮平日里那么清高守规矩,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刘安上次就吵着闹着要顾淮搬出去住,闹得已经不愉快,他肯定会再次在里面挑拨离间。
一个端着罐子的女人,黑紫色的罐子里面装着颜色发灰的细盐,颗粒大小如小石子的大小。女人抱的很紧,但是眼睛看着赵涵露的表情万分欣喜:“哦呦!这不是我们赵大人?来干嘛里的?”
女人明显是明知故问,看着江璃在赵涵露后面一脸懵的样子,就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似一个花孔雀,使出浑身解数显现自己。不过她并不好看,却要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巴不得江璃下一秒指着就是自己。
赵涵露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一脸不失礼貌的微笑的看着她。
“哦!原来是来选人啊!”那女人见赵涵露没有理自己,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的容略显尴尬,但是还是笑着,探着脑袋望了望江璃,一脸微笑:“哇塞,这位长得真是俊俏啊!想必是新来的,可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没事第一招不管用了,还有第二招,上来一顿猛夸,博得好感的同时,自己的好感度也在上升。
江璃没有感觉到任何感情,只是觉得那女的笑容十分假,看的让人很不舒服。
“他是劝学季选拔的新人,江璃你看到了顺眼的直接拉着她到我这来登记一下就行了,你在这可以逮一下午,物色物色,只要选了影子就不能更换。”赵涵露看着江璃的眼神示意着江璃,要仔细选人不要为了这一时的和蔼给蒙蔽了双眼,玄门之路很长远,影子就是跟着自己一辈子的东西。除非影子成了正式弟子,否则就永远摆脱不了他。
赵涵露的转身倒是引来了好多人在江璃身边,不停地抛着媚眼,想要引起江璃的注意力。
江璃没怎么懂赵涵露的眼神,但是她起码听清了影子是一直跟着自己的。江璃站在那无聊的看着四处,虽然总有一些人盯着自己,很不自然,但是她还是被一群人围在那给吸引过去了。
抬脚往前走,越往前走,声音就越发的清晰。苏童的声音很大很愤怒,即使隔得有一段距离,也能听出他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欺负人欺负在我面前欺负?”苏桐打了一拳在一个粗壮的大汉身上,那大汉长得人高马大的,直接高处苏桐一个头。苏桐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鸡一样。
“我在这教育人,轮不到姓苏的插嘴。”那大汉明显认识苏桐,直接抡起拳头要打他,即使自己灵力比不上他,但是自己的气场已经碾压了苏桐一半:“要不是当初这个姓顾的,我能在这吗?”
苏桐咽了咽口水,撸起袖子挡在顾淮前面,提高嗓音:“你难道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吗?”虽然苏桐的腿肚子只打颤,但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就算是豁出去害怕什么,毕竟错的也不是顾淮:“顾淮到现在都没有抖出去你当年做了什么事情,你清楚我们也清楚!”不虚不虚,我一点都不虚。
那大汉的脸色直接变了,就像是被揭了老底丑闻似的,脸色立马变成绛紫色,鼻子喘着粗气,轮了拳头就要打苏桐。
“当年要不是你趁着夜猎,到处跟人有染,有偷腥还抱着玄门的名号,搞得人家都直接来玄门要你负责,你倒好你不仅不见。还怪顾淮告状,顾淮只是如实禀报了情况,还有如果不是顾淮好心帮你兜着这事,以白若上神的脾气,你连听竹院都没得待了,你现在还反过来咬顾淮一口。”
“见你这样子你肯定天天欺负他,怪不得以他的身体怎么连一个磨车都拉不动!”苏桐举着顾淮满是青紫的手臂。
那大汉见事情已经被苏桐捅出去差不多了,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想抬手打苏桐。这一幕正好被刚挤入人群的江璃看的一清二楚。
“那还想打我!”苏桐直接食指指着那大汉,一脸气势冲冲,但是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面退。
突然一个飞腿直踹那大汉,苏桐一惊,自己还要往后退,那大汉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顾淮想要看那踹的人的脸,只见江璃满脸漠然的望着那大汉,眼神跟先前见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望见就有种惧怕的感觉。
“卧槽,谁呀!哪个不长眼的?”大汉揉着腰侧坐了起来,看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踹了自己,一瞬间觉得有些丢脸,所有事都被抖了出来,还被女的一脚踹到地上,想想就丢人。
江璃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大汉,盯着那大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那人看似在笑,但是这笑容看的让人就莫名畏惧,启唇微笑:“哦?你是在说我吗?”
“对!就是你!”那大汉深呼一口气。跪坐在地上,挺直腰板恶狠狠的瞪着江璃。
江璃朝着大汉走去,活动活动筋骨,一脚踩在了大汉的肩膀上,硬生生将那大汉压的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挑起大汉的脑袋,将脸凑了大汉的耳边。
“怎么了,同门之间要好好说话,懂了吗?”江璃用着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对着那大汉说。说罢就离开了那大汉,走到顾淮身边,直接伸手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那只托着大汉下巴的手,动作极其暧昧。“自己错了什么记得道歉,否则……”江璃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着大汉的耳朵。声音很有穿透力,吓得大汉直哆嗦,因为大汉知道自己稍有不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璃仔细擦完后又将绣帕还给了顾淮,满眼笑意:“姓顾的,你何时还我的糖葫芦?”
顾淮摊开绣帕,看见上面有一个嫣红的血迹,原来那大汉瑟瑟发抖的原因是江璃托着那大汉的脑袋的手,直接扣着他的下巴,所以那大汉的脸色才会被吓得惨白。
“对不起,顾淮,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那大汉对着顾淮只磕头,所有人都看得莫名奇妙的,方才还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就吓成这样,那女的又没把他怎么着。
见顾淮没有反应,那人就一直磕着头,顾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拉了大汉起来,大汉跪在那死不肯起。
顾淮在一边束手无策,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也没放在心上,都怪当年多管了这么多闲事现在惹祸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