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惨不忍睹 挑衅霍言

他今天穿的是刘静亲手钩的毛衫。

荆棘钩住毛衫的线条接头,他没注意,起身就走。

走一步。

毛线散一点。

再走一步。

毛线又散一点。

走的越远,毛线拉的越长。

清风吹过,一股凉意袭来。

夏斌低头一看,才发现开衫短了一截。

他气的哇哇大叫:“啊啊啊……我最喜欢的开衫。”

特么的,这些荆棘太欺负人了。

“汪汪~~”

远处突然传来大黄的狂叫。

夏斌收起气愤的情绪,扯断毛线,拔腿顺着声音跑去。

看到大黄站在光秃秃的石头上,扬起狗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夏斌看到大黄没受伤,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视线再往下一看。

见野猪躺在地上吐着大口大口的血。

他满是汗水的脸庞露出惊讶。

居然死了?

谁这么厉害,干死野猪,连面都不露一个!

夏斌爬到石头上坐下,视线落到大黄身上:“怎么回事?”

说完,嘴角又露出一抹嘲弄:“我也是傻,竟然问一头狗!”

大黄瞬间不干了。

它突然扑向夏斌。

臭弟弟,活腻了吧,竟敢瞧不起狗爷!

夏斌一时不查,身体往后倒仰,翻了下去。

石头钩住他的裤头,连带把裤子全拉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腿。

夏斌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盯着大黄:“滚下去。”

大黄呲牙朝夏斌汪了几声,才优雅地站起身。

夏斌起身穿裤子,却发现裤子已经破到脚踝了。

他的脸黑了又黑:“臭狗子,我跟你没完。”

“汪汪~~”

你才臭!

夏斌此刻真的真的很想吃狗肉。

但想到臭狗是姐姐喜欢的,又打消了吃狗肉的念头。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气坏身体是自己的。

夏斌穿上烂裤子,在空中喊出几声:“这里有人吗?”

野猪是别人打的,他没道理将人家的战利品拖走。

夏斌喊了几声,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行,野猪流了这么多血,会引来其它猛兽。”

夏斌折断一些粗壮的树枝,就地取材自制担架。

这是他在部队训练时,跟战士学的。

不到一会,担架就制成了。

夏斌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扭动着庞大的野猪。

慢慢拖上担架。

大黄看到夏斌脸涨的通红,眼珠子一转,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汪汪~~”

主人,主人,快叫人去山里拉野猪。

夏思月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夏斌是深山了:“不是说,不能去深山吗?”

“汪汪~~”

主人,我们没去深山。

“阿言,我去新屋一趟。”

夏思月丢下这句话,两脚生风地跑了出去。

一头野猪那么大。

得多叫几个人才行。

夏思月一口气跑到新屋:“大哥,二哥,我弟在山里捡到一头野猪,一个人拉不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霍老二激动出声:“什么?有野猪?走走走……我去帮忙。”

哎呦喂!

夏斌运气真好!

霍老大也很激动,但不像霍老二表现的那么明显:“三弟妹,大家伙是要分出来的,你只能留一部分。”

这是黄官屯的规矩。

夏思月哦了一下,仿佛才知道似的。

随后又不在意地说道:“没事。”

霍铁刚得知夏斌捡了一头野猪,一脸震惊:“这运气不错啊!”

四人一同进山。

路上,霍铁刚左想右想,觉得还是要说一下:“老三媳妇,屯子里的人问起野猪,你就说,是你弟打的,别说是捡的。

如果说是捡的,肯定会有人冒充自己是打猪之人。”

他熟悉屯子里的每一个人。

野猪肯定不是他们打的!

夏思月比谁都清楚野猪是怎么死的,她微微点头:“好。”

霍铁刚又看向霍家兄弟:“你们两个也一样。”

霍家兄弟微微点头。

他们又不傻。

大黄带路,四人来到山上。

抬头望去,远远看到夏斌拉着担架往这边走。

他的开衫露到肚脐的位置,蓝色长裤的一边裤脚撕成二分状,露出一条大长腿,还有红花大裤衩。

头上插着几根干草,脸上手臂上刮了几道口子。

上面有血迹,但似乎已经干了。

这样的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夏思月脸色微变,跑过去抓住夏斌的手臂,关心问道:“怎么搞成这样?”

“摔了一跤。”夏斌怕夏思月担心,没有细说当时的情况。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姐,你怎么来了?”

“有小朋友告诉我,你捡到一头野猪,我怕你拉不回,叫了爹他们来帮忙。”

夏思月说谎不眨眼,不过,像这种情况,只能这么说。

总不能告诉他,是大黄说的吧。

真这么说,夏斌也不会相信。

夏斌将绑在担架上的树藤放下:“刚好我累了。”

霍家三父子看着狼狈不堪的夏斌,良久才反应过来。

霍老二指着夏斌:“你的裤子?”

夏斌嗯哼一声,睁眼说瞎话:“裤子怎么了?这可是时下最时髦的裤型。”

霍老二一脸懵逼:“……”

大城市的人穿这种裤子?

霍老大表面淳厚老实,但心里很明清,没霍老二好骗。

只不过,他看破不点破。

这年头,穿太露,会被抓去教育的,夏斌这样出山肯定不行。

夏思月让他在这里等,她回去拿裤子。

夏斌不愿意:“又不是没穿,怕什么?”

夏思月头疼地看着他:“你这样穿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夏斌抬起下巴,特别自信地说道:“当然是说我皮肤白,长得好。”

“呵——”夏思月冷笑一声:“长得再好,不会干活,也没用。”

夏斌指着担架上的野猪,得意洋洋说道:“不会干活,又如何?我能捡到野猪,他们能吗?”

霍家三父子重重点头。

这话没毛病。

夏思月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夏斌,轻呼一口气,算了,他开心就好。

霍家父子抬着野猪一下山,立刻引来轰动。

“天啊!好大一头野猪!”

“快,快跟上去……”

“有三百多斤吧,每户能分到不少。”

有人看到后面的夏斌,一个个露出怪异的表情。

“他怎么穿成这样?”

“不要脸,大裤衩都露出来了。”

“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

夏斌听到大家的议论,指着刚刚说话的人:“分野猪,没有你们的份。”

哼。

骂了他,还想吃野猪肉,美得他们!

提篮子的妇女上前一步:“你以为自己是村长?”

夏斌横了她一眼,得意说道:“我不是村长,但野猪是我打的,我有权利说不。”

妇女看着狼狈不堪的夏斌,相信了他的话。

为了吃口肉,妇女出卖了撺掇人,她指着远处的王大妮:“是她让我说的。”

夏思月冷着一张脸,讽刺道:“她让你吃屎,你也吃?”

妇女噎住。

夏斌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射向王大妮的位置:“我记住你了。”

一阵凉意突然从王大妮脚底直蹿到头顶,她浑身一抖,随后又抬头看了下明朗的天空。

这太阳可以啊!

为啥她会感觉冷?

……

夏斌的穿着固然引人非议,但野猪的魅力更大。

大家只稍稍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立刻转移到野猪身上。

村长看到夏斌的穿着,感觉自己的老脸都红了:“你,你能不能先换条裤子再出来?”

“我先说几句再走。”夏斌说完,又指着那几个非议他的妇女:“我这一身伤,都是打野猪打的,我有权利不分给她们。”

夏思月瞥了夏斌一眼。

要不是大黄告诉她,野猪是它弄死的。

她差点都信了!

提篮子的妇女冲过来质问夏斌:“我都解释过了,为什么还不能分肉?”

她靠的太近,口水都喷到夏斌脸上了,他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口好臭,能不能离我远点?”

妇女僵住。

夏思月拉住夏斌的胳膊,往前跨一步,淡淡说道:“你解释,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我们的事。”

临走前,夏思月又让霍老二盯着,若是分给她们,谁也别想吃猪肉。

大家一听不能吃猪肉,纷纷站队。

“村长,夏斌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到野猪的,你可不能让人家心寒啊!”

“村长,我有一年没吃肉了,你行行好吧!”

“村长,不能分给她们。”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村长头都要炸了。

“停,停……”

那几个嘴碎的人气得不行。

不就是多说了几句,凭什么不给她们分肉?

“村长,我们也是黄官屯的人,大家有的,我们也有。”

“村长,你不能听他们的。”

村长用力敲了下清大锣。

“咚咚咚~~”

一般屯子里有事,才会敲清大锣。

锣一响,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齐齐看向村长,等他宣布结果。

“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刚刚夏斌指的那几个人都不能分肉。”

这话一出,有人高兴,有人愤怒。

“村长,你不能这样?”

村长冷着一张脸,拿出杀手锏:“滚回自己家去,再胡咧咧的,扣你们工分。”

工分就是钱。

猪肉已经得不到了,不能连工分也没有。

几个妇女灰溜溜地走了。

村长安排人去烧水。

屯子里的杀猪汉子,联合两个汉子将野猪杀了。

除去内脏,猪头等等……

还剩三百斤。

正准备分肉时,夏思月突然走了过来,开门见山道:“村长,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打到大家伙,记三十工分。”

村长没有错过夏思月眼底的精光,他一脸警惕地看着女子:“你想怎样?”

夏思月看到村长的警惕,无语说道:“村长,我又不惹事,你没必要这样。”

村长丢给她一个冷笑。

也就这段时间安分了点。

以往哪天没作天作地!

“村长,我用那三十工分给我弟谋份事。”

不干活,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事儿!

夏思月想来想去,觉得看牛比较合适夏斌。

村长吓得心脏一跳:“老三媳妇,你想害死我?你弟弟是啥子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思月认真说道:“村长,我相信他能行,希望你也相信他一次。”

村长到底是心软,犹豫片刻,才无奈说道:“行,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

野猪是夏斌抓到的。

霍家三房分到二十斤肉,五斤排骨,其他人分了两斤半。

这对他们来说,是意外的惊喜。

家里肉太多,夏思月给主屋大房二房各割四斤,她自己还剩八斤。

今天家家户户都传来香喷喷的猪肉味。

夏思月用酱油先腌了一下野猪肉,才开始炒。

她炒出来的菜,更香,颜色也好看。

夏斌看着碗里的猪肉,笑眯眯地说道:“姐,你做的真好吃。”

说完,拿起筷子,给夏思月夹了好几块。

夹完后,还挑衅地扫了下霍言:“姐,爹说,你要是不开心,可以随时离婚!”

【还没检查错别字的,马上检查,还会改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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