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地图来,指着这狮子镇。
“大师兄,这地方貌似也不是沙漠呀,刚才来的一路上,我看到有树,而且还不少。”
夏枯道:“这狂风怪初来乍到,还没放开手脚施展淫贼。”
“这几日不断地沙尘暴就是个开篇而已,它在试探附近有没有修仙人,一旦发现情况不好,他就会潜逃,而没有修仙人出手,他就会大干一场。”
小茗攥紧拳头说:“抓它!烤了吃。”
尘星玄:“……”一定要吃吗?娘子~不干不净吃了得病。
他可是食物卫生问题的资深受害者。
夏枯下一句说出了尘星玄的心声:“小茗,这怪物可不好吃,一头上百年不洗澡的怪物有什么好吃的。”
“哦,这样啊,那不吃了。”
尘星玄差点欢呼鼓掌,大舅哥威武,大舅哥说的对。
说白了还不是尘星玄不敢忤逆他老婆。
小茗要真想吃,尘星玄也得下厨做,不吃最好。
这时候客栈里吵吵嚷嚷又来了一拨人。
小茗听到有人大声呵斥老板。
“让他们都滚,想要脑袋搬家是吧?”
“官爷饶命啊,草民不敢啊……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风沙,把其他客人赶出去是万万不能啊。”
听到官爷两个字,小茗立马认识到是哪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到了。
多大的派头要包场子?
还是在这种天气里,全然不顾其他人的安危?
小茗听得一阵吵闹声,然后有人去了二楼,开始往外撵人。
然后是三楼。
小茗说:“相公,大师兄,快到咱们这层了。”
夏枯暗自岿然不动。
小茗心想,大师兄定力就是不一般,马上就要出去吃沙子了,还能喝的下去茶。
这时候,套间的门板被一脚踹开来。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劲装,脸色不善地说:“客栈征用了,你们赶紧滚,别等大爷我打着你们走。”
尘星玄道:“好大的口气。”
小茗看看师兄又看看相公,心想,不是我撒泼的时候,有你们俩在哪里用的到我。
尘星玄扇子“咔”一下,应声打开。
夏枯却按在他手上:“稍等。”
尘星玄没发话,门口那个却急眼了。
等什么等,还不快给老子滚?
他以为那句“稍等”是跟他说的,却没成想,那简短的两个字是他救命符。
夏枯只是斯文地转了个头,然后盯着这没有教养的蠢货看了几秒,他就立马跪了下来。
“不知下国师在此,下官有失远迎,得罪了。”
夏枯慢慢站起来,脸上严肃犹如冻了层冰霜。
“为何在此喧闹?”
“那蠢货道,下官奉命护送公主……”
他话还没说完,立马抽了自己个大嘴巴。
“下官不能说。”
“起来吧,带我去问候一下公主殿下。”
夏枯抬腿跟着这货走了,留下小茗跟尘星玄两个人面面相觑。
“看来还有比打架更好用的,就是官威。”
尘星玄喝了口茶,看着敞开的大门方向道:“娘子,大舅哥官衔好大啊,没想到,寰国的国师竟然如此年轻”。
小茗道:“相公有所不知,上一个确实是老头子,不仅老,还是个妖精,师兄看不惯他假公济私,就干了件挺痛快的事,跟他斗法,那大马猴哪里是师兄的对手,生生被雷劈死的。”
“师兄本来只是想惩戒一下他,没想到却被陛下给扣留了,说他既然杀了国师,就要赔他一个国师。”
小茗说夏枯的时候,眼里都是崇拜的神色,尘星玄已经憋到内出血。
“娘子,你当着为夫的面夸奖别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们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妹夫大舅哥一家亲。”
“老婆,我控制不了胃里,要私自合成一坛子醋的洪荒之力。”
“你就是小心眼,我跟大师兄要是有可能,还轮得到你?”
理是这么个理,可尘某人就是想不开。
夏枯出去之后,楼下钉钉框框的动静,以及吵嚷声就停止了。
他再回来时,小茗发现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断掉的发簪。
“我去,大师兄,你被谁暴力了?”
不止发簪断掉,夏枯的脸上还有一道血印子。
像是某灵长类的爪子造成的。
“师兄,我有个良言奉劝给你,就是……千万别得罪女人!”
夏枯把门关上,重重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千古名句:“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茗肩膀颤抖,尽量憋着不笑。
因为夏枯的现状极惨,尘星玄对他的那点醋意瞬间也烟消云散了。
“那谁……大舅哥,兄弟我,我深表同情。”
“还有,我老婆说的对,碰上泼妇能躲则躲。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怕女人,不丢人。”他还想说,脸被挠才丢人,小茗一瞪,他硬生生给忍了回去。
夏枯坐下来,双手抱球。
凝聚一股真气,运转到手心里。
在那断成两截的簪子上一抹,他竟然修复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断裂的痕迹。
夏枯又顺手在自己脸上抹一下,那道抓痕也消失不见。
“大师兄好棒。”小茗拍着手道。
尘星玄来了句:“不会是经常被挠练出来的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茗在桌子底下踩了尘星玄一脚。
这厮完全没领会老婆的意思,继续嘲讽大舅哥。
“那个什么玉兔公主,我听说过,名不副实,什么玉兔啊?她可不是兔子,她简直就是只於菟。”
“於菟就是母老虎啊,你就是弄头公老虎来都降不住她。”
“你怎么这么了解?”小茗又踩了一脚。
夏枯:“咳!小茗,你踩的是我的脚。”
“对不起,大师兄。”
“尘星玄,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跟她很熟吗?还是很关注她?”
“连她叫玉兔都知道?”
“不熟!”尘星玄求生欲满满,赶紧摆手。
“一点都不熟!我就是听人说的。”
这时候关起来的门板又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穿金戴银的长腿妹子闯了进来。
“姓夏的,你为什么总跟我作对?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