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后,夏枯说门派正在招生,他要早点回去。
小茗好奇地问:“大师兄,这次哪位师尊选徒弟呀?选几个?”
夏枯道:“当然是最爱收徒的焦茶师尊,选一个。”
小茗:“一个?那报名的有多少人?”
夏枯道:“七万。”
苎恪:“噗!招不招生的其实不重要,就是玩是吗?”
尘星玄道:“顺便还赚点报名费。”
“一人一枚银珠子,招生一次就赚翻了。”
尘星玄猜想,那焦茶估计是干工程又缺钱了,才会找些冤大头。
苎恪说:“有点缺德。”
小茗伸出一根手指头,“仙鹤山还有个规矩,但凡参加招生报名,交了报名费的,可享受免费除妖一次。这机会还可继承。”
苎恪,“好吧,那还不算太无良。”
其他人结伴继续游逛,哦不……是行侠仗义!
路过一户农家,小茗看到一个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烧纸钱。
“小茗姐,她在干什么啊?”
小茗赶紧捂住南瓜的嘴,强行拖走。
“人家可能是有家人去世了。”
“哦哦,……”
小茗叮嘱南瓜,再遇见这种情况,不要打扰,不要盯着看,也不要评论非议人家,就直接走。
走了没几步,又有人在家门口烧纸,这次是父子俩。表情平静很多,没哭没抹泪,就是正常烧。
南瓜看着小茗,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小茗也心想,这不是清明,不是七月十五,也不是年三十,怎么烧纸的人这么多?
四个人没走出多远去,又是烧纸的。
南瓜想问不敢问,睁着大眼睛看小茗。
苎恪道:“这事有点古怪。”
尘星玄手搭在苎恪肩膀上摇头,示意他别多话,多看看再说。
他们穿过这村子没用多长时间,却隔几步就有烧纸的。
苎恪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了。
在即将出村子的时候,走回去问一老大娘。
“大婶,您家死人啦?”
这话问的非常不礼貌。
小茗都觉得苎恪肯定马上要挨骂了,碰上个脾气不好的,抡起任何东西打他一顿都有可能。
大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是啊,谁家没死过人?”
这话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苎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了。
他站起来,接着走。
刚一出村口,就看着四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抬着具担架过来了。
他们赶紧给让道。
担架上一具尸体,从头到脚蒙着白布。
“等一下!”小茗说。
“干什么啊?”那四个人腿不停,就用嘴问她一句。
“这人是新死的?”
“可不,我们忙着呢,一会儿还得盯着打捞,别添乱。”
打捞?
小茗看到那尸体露出来的长发是沾着水还有黏腻的水草。
担架下也在滴水。
“大哥,这人是淹死的?”
“多新鲜啊?哪个不是淹死的?”他说的稀松平常。
小茗却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要都是淹死的?她善于怀疑的职业病又犯了。
跟着这担架走过去。
南瓜在后面摇晃小脑袋,“刚才还让我不要多话,不要乱问,这小茗真是典型的双标。”
尘星玄拍了下南瓜脑袋瓜。
“闭嘴!你小茗哪哪都好。”
“得咧,又一个双标。”
小茗一路跟着运送尸体的回家,另外仨也悄悄跟着。
进了院子,看见棺材、灵棚都事先准备好了。
不会吧?这还有未雨绸缪的?
那四个人放下尸体,领了钱就走。
主人家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问小茗:“姑娘,你是谁呀?不像本地的。”
“大婶?这是您什么人?”
“儿媳妇,我儿媳妇。”
从屋里出来个男人,跟老头一起把尸体搬进棺材里。
小茗说:“大婶,村里死了很多人吗?”怎么看起来她们都不把死人当回事了?
“姑娘,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这村子被诅咒了。”
小茗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她拿出仙鹤山身份证。
“大婶,我是仙鹤山的职业挂牌捉妖师,来跟我讲讲,我看看能帮上忙不。”
老太太看了眼老头。
老头说,“等着,我叫人去!”
说完他就往外跑,一把年纪的老大爷,竟然健步如飞,边跑边呼喊。
“捉妖师来啦……是仙鹤山滴,咱们村的姑娘都有救了……”
苎恪通通耳朵:“这老头声音可真洪亮,再活个几十年应该没问题。”
没过一会儿,这院子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堆满了。
小茗等四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听村里人诉苦。
他们村也不知道是怎么啦,只要是有适婚年龄的大姑娘,一个个都跟中了邪似的,自己往那河水里跳。
没人逼迫他们都是自己走着去的。
小茗问:“是不是梦游?”
一大娘说:“不是,有的在白天,有的在晚上,有的在河边洗着洗着衣服,直接就往水里跳。”
“有人说可能是河里的妖怪看上了,要抢了去当媳妇儿。”
“吓的这个村里边儿,没有婚配的姑娘,要么赶紧嫁人,要么就收拾收拾上庙里出家去。可后来,姑娘少了,刚结婚的小媳妇就开始也往河里跳。”
小茗跟乡亲们说,“这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开始查。大家聚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会主动上门去问您。”
人群慢慢散了。
小茗跟尘星玄检查那具刚打捞上来的尸体。
尘星玄验尸之后说:“是溺死的没错。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她头颅里边的脑子没了。”
小茗:“啊?”
尘星玄把尸体缝合上,这家人又把尸体抬进棺材里。
小茗跟尘星玄出门,要去看看其他还未入土的尸体。
这家老大爷引领着去。
尘星玄又解刨了三具,全都是这两天打捞上来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溺水而且脑子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吃的干干净净。
小茗摩挲着下巴说:“这可能不是闹妖怪,可能是闹虫子,一种起初控制脑神经,后来吃光脑子的虫子。”
老大爷道:“啊?还有这种虫子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