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尘星玄也不饿,他想再这样抱小茗一会儿。
小茗这才发现尘星玄整晚都没盖被子。
这人看上去有时候没正行,又油嘴滑舌的,其实还挺正人君子。
小茗把自己的瞌睡怪罪在最近总做噩梦,而且梦里还老是出现同一个男人。
日上三竿,雨过天晴,太阳透过雕花窗格照耀进屋内。
小茗又自觉地知道必须起床了,她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老赵那边还等支援呢。
“相公啊,起床吧,今天咱们得回仙鹤山去见东隅师尊,度假的事来日方长。”
“好的,都听你的。”
尘星玄简单洗漱之后就去做早饭,小茗泡了个澡解乏,梦里看到的那些人和事她还在耿耿于怀。
“那位尘宗师也太两面三刀了,一边杀人不眨眼,一边伪装成牲畜无害的兔兔铲屎官。”
小茗决定今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去他闭关的无涯洞,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个人面兽心。
饭桌上,焦茶师尊简直是抱怨连天……
“姓尘的,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有多饿吗?”
他叨叨叨像个被丈夫冷落的怨妇一样。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吗?我啃了一晚上的黄瓜胡萝卜。”
“我都快把我自己吃成兔子了我。”
“就是你所谓的请吃饭?你也太不仗义了。还有你,小茗!”
“我?怎么啦?我很乖。”小茗在吃鸡蛋羹突然抬起头来看焦茶师尊,忍不住噗一声笑喷了。
“他左手一双筷子,右手一双筷子,双管齐下猛往嘴里塞酸辣粉,这幅尊容就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一样。”
“师尊,你不是昨天才刚吃过饭吗?”
“哼,昨天?我去年还吃过饭呢,我去年吃了管今年的饱吗?”
“有道理,您继续。”
焦茶师尊又一边吃一边呜噜呜噜叨叨。
“小茗你就是这么孝顺师尊我的?”
“你家那个晚上不管我饭,你就应该提醒他你的好师尊很饿。做饭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我注意。”
小茗与尘某人对视,眼里皆是:别往心里去,就当他在放屁。
仨人再回到仙鹤山,短短一天时间,焦茶师尊的钛白道场就已经翻修完成。
“挺有效率啊。”姓尘的扇子一拍手心,夸赞道。
“那可不,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仙鹤山要钱不缺钱,要人自然更不缺人。”
小茗心道:怎么说的这么大言不惭的?你这是痛痛快快在琥珀师尊心坎上又捅了一刀啊。
有这翻修费,吃什么它不香?
焦茶师尊乐乐呵呵邀请尘星玄小茗进去喝茶,被某人的老婆婉拒了。
“师尊,我们还有事,就不久留了,改天的再来拜会师尊。”
“啥事啊?喝个茶的时间都没有?”
小茗说:“这次其实是有事想请教东隅师尊……”
“东隅?他天天宅在栀子峰做那些木牛流马,他能有我知道的多?有事你问我不也一样?”
小茗道:“这次的疑惑就是关于那木牛流马。”
东隅师尊是个技术痴,除了手艺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也不会五迷三道的胡侃乱吹,人特别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小茗就是特别喜欢跟东隅师尊说话,因为他没坏心眼,你还不用各种提防。
焦茶师尊就不一样了,一想到他那教育观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小茗就觉得假话里面挑真话太浪费时间。
“焦茶师尊,你还要给钛白道场的师兄们上课呢,我们就不打扰了。回见!”
小茗拉着尘星玄就跑。
一路小跑到了栀子峰,只见菜园里郁郁葱葱有蝴蝶蜜蜂嬉戏。果木开花,鸟语花香。
在田间劳作的是一只只孩童般身高的木头人,他们行走灵活,挑水,施肥,收割青菜,小关节竟然灵活到跟真人没有什么差别。
尘星玄着实有些惊讶。
小茗说:“厉害吧,我就佩服东隅师尊。要是没有他做这些木牛流马,仙鹤山上上下下都得卷起裤腿务农,哪还有什么时间修行。”
“娘子说的极是,民以食为天才是硬道理。”
两个人穿过田间小路,到了一栋宅院面前。
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户农家。
简简单单的小院儿里面有三间房子。
小茗站在大门口扯开嗓子喊:“东隅师尊你在家吗?小茗来访,快开门呦!”
“娘子,你需要这么卖萌吗,我可有点儿心里酸了。”
小茗不以为意:“我跟我师尊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你这只大醋坛竟然连长辈的醋都吃。”
“那可不,下到八岁上到八十。以后,或许我连儿子的醋都吃。”
“老婆,你可不许给我生个小情敌出来,我要女儿。”
小茗汗颜,“生男生女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的关系才更大吧?”
尘某人晃了晃扇子,一本正经地说:“也对,都说子女的性别,跟夫妻两个人的智商有关系,通常是跟智商比较高一点的那个人相反。”
“所以老婆,从今天开始,我最喜欢的零食就是核桃。”
这时候,有脚步声晃晃悠悠过来。
小茗尘星玄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叼着旱烟斗的老大爷。
他皮肤粗糙,晒成自然小麦肤色。
个头算是中等。
背起手来走路的样子,你要不说他是仙鹤山的四大尊师之一,尘星玄险些误以为这位就是个普通的农家老汉。
但是这人一抬起头来,藏在草帽下的五官却又极其端正。
一张国字脸,衬托的这人端端正正刚直不阿。
“东隅师尊!”小茗跳着脚摆手,“我们正找你呢。”
“小茗啊,你这小丫头好些日子不在山上,又跑哪儿去野了?”
“啊哈,我去赚钱钱啦。”
东隅师尊抬起头来看了看高高大大的尘星玄。
“赚了钱,然后就娶了这么个妖怪回来?”
果然,尘星玄的妖怪身份是瞒不住的。
小茗搂住东隅师尊的胳膊,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亲如父女一般。
“师尊说的哪里话,徒儿我怎么会是娶的,我是嫁过去的。这男人虽然长得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儿,可他其实不用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