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甜和顾祁年本是打算在老宅住上几天便回景灏公寓那边,可在看到老太太为其做的准备后都没再提回去的事情,默认的住了下来。
晏思远每年几乎会会到老宅住上一段时间,宅子里也留了他专门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沉闷的老宅变得热闹了不少,连带着顾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在倒完时差后,叶甜也开始做起了自己的正事。
她按照安晓雅的遗言,将其骨灰交给了安父。
自从安氏落寞之后,安父一夜白了头,在收到女儿的骨灰时更是无声哽咽,哪里还有之前风光无限的模样。
“她……”安父勉强抱着骨灰盒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竭力的将话说下去,“她在米兰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
安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死”字说出口。
“是意外。”叶甜拿出提前想好的说辞,“她遇到抢劫,对方带了刀……”
安父怔怔看着她,似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死法,又似乎因为此而松了口气。
“她在米兰过的很好。”叶甜垂下眸子。
“谢谢你,叶小姐。”安父紧紧的抱着安晓雅的骨灰盒,“她曾经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不计较,还……”
“我什么也没做。”叶甜摇头,“只是帮忙将她送回来而已,您不必客气,请节哀。”
她同情安晓雅在米兰的遭遇,可她并没有因此原谅安晓雅曾经的所作所为。
答应安晓雅的遗言,不过是做了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叶甜离开安家,看着等在门口的男人,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小跑着冲进了对方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
“又跑。”顾祁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让奶奶看到了,少不了唠叨,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奶奶又不在。”叶甜扬首,冲顾祁年做了个鬼脸,“只要你不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还是说,你想告密?”
顾祁年摘下围巾为她带上,稍稍施力将人拉到近前:“如果你能收买一下我的话,我就打消这个想法。”
“又让我收买你。”叶甜垫脚,就在要吻上顾祁年的时候故意停住,“顾大总裁,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真的好吗?”
顾祁年俯首,吻了她一下:“我只想让你一个人贿赂我。”
热度从耳畔浮上,叶甜不自在的退开,推着他上车:“走了,回去了。”
“砺扬的合约已经到期了。”顾祁年为她拉开车门,“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之前叶甜是以砺扬委派的身份到顾氏工作,现在她于砺扬的合约到期,自然也不用继续在顾氏工作了。
叶甜想了想,说:“我试着做做工作室。”
这次米兰的经历给了她许多的灵感,她不想再拘泥于小小的办公室做“高端”的时尚拍摄,她想像米娜一样,用摄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好。”顾祁年单手打着方向盘,点头,“我赞同。”
叶甜见他毫不迟疑的样子,失笑:“你知道我工作室准备做什么吗?你就赞同。万一我要是将钱亏光了怎么办?”
“双杯赛”的奖金不少,足够她经营一个工作室。
顾祁年认真的想了想,答:“那就只能委屈你回来当我的顾夫人了。”
……
在顾祁年的帮助下,叶甜的工作室很快就筹备的差不多了。
工作室取名为“记忆”,地址就在距离顾氏一条街的艺术区内。
那儿曾经是个工厂,倒闭后被当地改造成了艺术区,里面大部分都是经营文创的工作室,环境和氛围都很好,周六周日还有不少人来这儿拍照打卡。
叶甜对自己新工作室的位置十分满意,就是对租金有些怀疑。
“为什么这么便宜?”叶甜看着自己刚签下的合约,细眉揪到了一起,“昨天我去隔壁的泥塑工作室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数字是我签下的三倍。
处理公务的顾总十分稳得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或许是最近安城的行情不太好,房东想着空着不如底价租出去,总算是有钱进账。”
“是吗?”叶甜怀疑的眯眼睛,“我怎么觉得可能是某人动了手脚。顾祁年,是不是你。”
“夫人……”顾祁年将人拉到怀中,“如果你不想我工作的话,我可以把事情放下陪你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不用!”叶甜挺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灵活的一个鲤鱼打挺从他身上起来,“你还是好好做事吧,毕竟宝宝出生后需要不少奶粉钱。”
说完,她便溜了。
顾祁年失笑摇头,想到她刚才说的话,有肃然的收起了笑意,给韩城打去电话:“工作室的事情,甜甜起疑心了,解决好,否则今年的年终奖减半。”
韩城,“……”
叶甜溜达着下了楼,就见晏思远正在沙发上陪着顾老夫人挽毛线球,那模样比顾祁年还像顾老夫人的亲孙子。
“甜甜,来的正好。”顾老夫人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毛线,“今天的鱼汤你还没喝,快过来……”
闻言,叶甜立刻变了脸色,后悔下楼了。
回到安城一切都好,除了被顾老夫人逮着灌各种补汤。
回来一个月不到,她长了整整六斤,一度让她怀疑体重秤是不是出了问题。
“奶奶……我喝不下了。”叶甜皱着脸求饶,“都快吃完饭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顾老夫人宠溺的看着她,“晚餐还有其他的汤,鱼汤补气,你前几天不是觉得头晕吗?”
“更要喝了。”
“而且量也不多,两口就能喝完。”
叶甜无奈,只得老实坐下,等着管家端汤来。
“你那工作室怎么样了?”顾老夫人牵着她的手,“要是忙不过来就让思远过去帮忙,他别的不行,跑腿还是能干的,免得他一天到晚在家吃白饭。”
原本正在看好戏的晏思远,无奈的叹气:“奶奶,我还是不是您最爱的干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