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爷爷这么处理,你还满意么?”
温老爷子含笑看着孙女。
温子谦和温红波,同时望着她。
温宁下意识得想去看王辉的反应。
王辉面沉似水,没有一丝开心。
“王辉?”温宁有些不懂。
她在经营方面确实有不错的手段,但是论对人心的把控,比王辉差远了。
王辉淡淡道:“温老爷子,我不需要道歉,我也不需要您惩罚两位家人!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王辉?”温宁失声惊呼。
这是什么意思?
“你信我么?”王辉眉头紧皱,看着温宁。
“我信!”温宁几乎脱口而出。
“那就按我说的做!”王辉咬牙道。
“可是……”
“没有可是!”王辉厉声打断,“我是主动自愿得来帮你,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
温宁愣住了。
面前的王辉,脸上没有一丝微笑。
反而带着几许狰狞。
与平时,截然不同。
“王辉……”温宁轻声念叨着他的名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王辉,你想好了?”温老爷子沉声道。
“想好了,我没有一点要追究的意思。当然如果您坚持,那就是您自己的决定,和我与温宁都没有关系!”王辉说到这句话,忽然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特别是“温宁”两个字,王辉几乎是咬牙切齿。
仿佛在提示什么。
“呵呵……呵呵!”温老爷子微微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还有点儿意思!”温老爷子的表情慢慢沉下来,“可是,你觉得,你能左右我的决定么?”
王辉洒然一笑,也没了那种表面尊敬:“肯定左右不了,但是最起码能让您不拿温宁来说事儿!”
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满屋子人,都懵逼了,到底啥意思?
装潢豪华的客厅里,明白人只有两个。
此刻,俩人正平静对视。
温老爷子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
而王辉,则是带着深深的失望。
“王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宁忍不住问道。
一旁的赵家人还有老李头儿,也满头雾水。
“温宁,你还是别问了!”王辉视线依然锁定温老爷子,头也不回。
“这是温家,轮得到你来故作姿态么?”一旁的温子谦冷笑道。
他多么希望,爷爷能答应王辉的请求,不再将他赶到四川。
所以,这个时候不出头,更待何时?
“你闭嘴吧!”王辉怼了温子谦一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
“你……”温子谦被这句话给噎的,差点儿背过去。
“你再胡说八道!”温子谦咬牙反驳。
王辉此刻,彻底放松,环视周围一圈儿人,丝毫没有被温家人和赵家人的眼神吓倒。
原来,所谓背景深厚的家族,就是这么做事的。
真是让人齿冷。
看了一眼温宁,后者满脸担忧。
不用问,是在担心自己。
王辉心中暗叹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温宁这个姑娘,对家人太过信任,所以才如此被动。
“温子谦,你已经退出了竞争行列了,知道么?”王辉微微一笑。
温子谦的脸,骤然涨红。
“你这种人,连坑人都坑不明白,你觉得你爷爷会把未来交给你?”王辉一脸讥讽。
他早就不爽温子谦了,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狠狠奚落对方。
“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温红波,直接就交代了?”王辉呵呵冷笑,语气中却带着诱导。
温子谦哪里知道?
可是又不想输阵,只能梗着脖子硬撑。
“因为,他早就烦死你了,所以这一锤子买卖,干完之后,他对你没有亏欠,自然也就把真话说出来了!我说的对么?温红波先生?”王辉转头看着对方。
此刻的王辉,竟然成了客厅的主角。
他就像是睿智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正在为大家抽丝
剥茧。
“没错!”温红波坦然道,“我确实受够温子谦了,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之后,我们两不亏欠!我就把你去香山的消息告诉他,包括你离开的时间。”
温老爷子眉头紧皱:“红波,你有什么亏欠他的地方?”
“二叔……”温红波看着老爷子,眼神复杂,“两年前,咱们出给外省客户的一笔一千两百万的货里,有超标的残次品,是我工作疏忽,最后是子谦帮我出面说和,对方才没有把事情闹大。因为我经常陪着二叔爬山遛弯儿,所以子谦就拜托我探听消息。”
温老爷子,无奈得叹息一声。
“你应该早就怀疑了吧?”王辉的声音,不合时宜得响起,“这种事儿,其实操作起来也不算麻烦,找个人合起来做局,不愁你不入坑!”
温子谦眉头一挑:“王辉,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又没指名道姓,你急什么?”王辉反唇相讥,“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
“还真有这个可能!”温红波沉着脸,喃喃道,“我说怎么那次的残次率那么高,根本毫无道理……子谦,是你做的么?”
他扭头,望向面色苍白的温子谦。
王辉心中冷笑。
至此,他已经确定,温红波遇到的事情,肯定和温子谦有关系。
“我明白了……”温红波也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了答案,“为什么?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叔侄,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为什么害我?我对你又没有威胁?”
“波叔,你不要相信王辉挑拨离间!”温子谦还想狡辩。
温红波就像是永远不会生气,轻声道:“我说呢,为什么你对这件事儿这么关心……原来是这样!”
哪怕到了此时,他依然是平心静气,说话声音都不大。
可是,字字诛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温子谦咬牙大吼,“爷爷,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损害自家利益的事情呢?”
温老爷子不置可否,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液面:“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王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