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跪什么跪!
她实在是搞不懂,这种心中默念的祈祷真的有用吗?山主真的听得到吗?显然,这些都是假把式,都是装装样子罢了!
边跪着,边在心中嘲讽的萧紫依,面色虔诚,仿若真的在祈祷。
之后如先前的流程,他们依次被带到梵雾边进行尝试。
姚清风依旧是那抹雾墙,轮到她时,她刚靠近,那梵雾逐渐变色,竟有些泛灰,侍卫们见此异象甚是诧异,眸中露出惊喜之色。
可待她碰触到梵雾的边界,她面前出现了一面黑墙。
“走开走开,你莫要再靠近梵雾!”
慌张的侍卫们连忙赶走萧紫依。
是他们的错,在梵雾变色之时,他们便该有所警觉,而不是自以为是,认为梵雾异动便是要打开!
这梵雾得是多抵触这姑娘,才会变黑!侍卫们望向萧紫依的视线都带有鄙色。
那边刚看完热闹,这边梓潼开了口。
“入山吧!”
说话间,二人身影渐渐显现,白泽则依旧如故,谁也看不到祂。
“谁?”
侍卫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好防备。
侍卫呵斥,“此乃夜郎国圣地,来人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在众人的视线下,站在金天身边的梓潼,握住她右手,二人踏步上前,靠近梵雾。
“住手!你们未祈求山主,贸然触碰是会出事的!”
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在金天碰到梵雾的那一刻,梵雾竟然散出一个雾门,那散开的梵雾并没有向四周扩散,而是延伸出来,包裹住了金天及梓潼,二人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眼前,梵雾也恢复了原状。
他们……进去了?!
留下一众人呆愣在梵雾外,久久合不上嘴。
千年以来,从未有人见过或者知道梵雾的正确打开方式,而这一奇景,刚刚就展现在他们眼前。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禀告王爷!”终于有人回神。
被隔在梵雾之外的师姐弟,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滋味。
对心高气傲的萧紫依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她不想进去与她进不去,是两回事。
而过目不忘的姚清风,想的更多的是,那姑娘是破庙那晚的哑巴,那俊美公子是什么来头?
…………
梵雾内。
向来没有过多表情的金天露出了错愕。
她回头,甚是可以清晰的瞧见与自己一雾之隔的人,亦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入山的方式……着实诡异!
“咱们为何能进来?”她好奇。
“好歹我也是祥瑞!”白泽挺胸抬头。
金天并未信祂,而是询问地望向梓潼。
“因为它。”梓潼指了指她的手腕。
“它?”金天不解。
“这木镯乃凤骨,梵雾又因白帝而起。白泽乃灵兽,本就可以自行出入梵净山。”
白泽不满地嚷嚷,“我也可以回答你,你干嘛只问他?”
“你素行不良!”
正式踏入梵净山后,金天惊喜连连。
其奇观异景令人可叹,无不展露鬼斧神工之妙笔气韵;其物种繁多指不胜屈,无不彰显生机勃发之万物丛生。
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和谐与安宁。
不远处,她发现两只外貌极似野鸭,却拥有独翅和独眼的禽鸟。
她试着冲它们招招手,“来!”
那两只原本悠闲的禽鸟紧贴在一起,竟真的向她飞来,落地后两只禽鸟一左一右亲昵的贴着她空闲的手掌,渴求她的抚摸。
“好生可爱的小家伙!它们是什么?”她摸着它们俩。
“蛮蛮,凡人视它们为不祥鸟,它们出现的地方会有水灾。”梓潼回答。
“它们如此温顺可爱,为何要称之为不祥鸟?”她甚是不解。
梓潼变得神色冷淡。
为何?因为那些人习惯以自己作为标准。有利可图,便会引来贪得无厌的杀戮;反之,则扣以污名,同样是杀戮。
他抬手欲抚摸靠近他的那只蛮蛮,岂料它一反温顺模样,凶猛地意欲攻击。
金天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她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那是猪吗?怎长着一对鸡爪,叫声同狗叫一般?”
“狸力,许多看似天然的水土特色皆出自它们的手笔。”
“那长着四只耳朵的猴子是什么?”
“长右,叫声如同人在呻吟,其出现之地会发生大水灾。”
“红色尖嘴的翠鸟呢?”
“鴖(min)鸟,可以辟火。”
一问一答间,他们发现了位于山腰之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林包围着的竹屋。
“咦,白泽呢?”
金天这才注意到白泽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祂早已先行一步,去了竹屋。”梓潼依旧有问必答。
金天收起好奇心,紧跟梓潼,而引路的梓潼在行进中没有丝毫犹豫和偏差,顺利的抵达了竹屋。
站在门口,不知为何梓潼并未立刻开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木门。
正当此时,木门自内打开,一个身着白袍、黑发中隐藏一撮白发的幼童站在门口。
“进来吧!”一说话还有两个梨花酒窝。
一青石小路直通三间青竹屋,院落内种满了白色的小花,在院落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棋桌,黑白棋局已起,胜负未定。
金天跟随他们走进院落,刚好瞧见了那盘未下完的棋局。
“想下吗?”梓潼询问。
“可以吗?可是我不会下棋。”
她只是手痒。
那幼童回头,“想下就下,那盘棋已经很多年没人动过了,下一步要走的是黑子。”
主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推辞的!
她执起一枚黑子,随意落下,便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就让这死局棋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