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学生被皇夜阑说得有些面红耳赤。
正如他所说，他们选择考研的确是为了拿到更高的学历之后可以入职更好的岗位。
这在当今社会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人活着都是要吃饭的，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想为了科研工作而废寝忘食呢？
皇夜阑不过是将这种现实的事摆到了台面上来说而已：你们学习的目的是学历，那我就只给你们学历。
研究生的学习基本是导师带入门，修行靠个人，遇到负责任的导师，可能会多提点几句，遇到不负责任的……到毕业也未必能见几次面。
就像皇夜阑这样。
成斐然总算把自己对皇夜阑所有的期望都打消了，这个被大家吹嘘得如此神话的博士生导师，并没有作为一位老师传道受业解惑的基本素养。
他把自己定位的很准确，就如他自己要求的那般，是“老板”，是个商人。
“谢谢老板的答疑解惑，我这下明白了。”成斐然的眼神里带着失望，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太大，让他心头冰凉。
皇夜阑见他没有问题了，离开前再指了指实验台上的资料：“成斐然，记得把资料分给大家。”
成斐然因那声点名突然惊愕，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鸡蛋：“老、老板，您认得我？”
皇夜阑一脸疑惑地蹙眉，对成斐然的提问感到不解。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以为……”成斐然声音有些激动，三年来，他以为皇夜阑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个学生，毕竟他们从来没碰过面。
“你叫成斐然，椿城本地人，15届毕业生，学号t，硕士毕业论文的题目是《新型凝血因子抑制剂的设计、合成及生物活性研究》。”
皇夜阑一字不差地将成斐然的相关信息都说了出来。
成斐然真的呆了，他这串学号比银行卡号还长，他当年为了记下来没少花费功夫，没想到皇夜阑竟然能一字不漏地全报出来！
“boss！boss！那您知道我是谁吗？”苏婉儿完全忘了之前的紧张，一脸兴奋地看着皇夜阑。
一旁的王政凯和齐劲也纷纷附和。
他们太想知道自己在导师心里是否有分量了，这关乎他们接下来三年能否顺利拿到学位证，能否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
皇夜阑将三位硕士生的姓名学号都报了出来，脸上的淡然跟三位学生的狂喜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老板连自己手下雇员的基本信息都无法掌握的话，那他是失败的。”轻飘飘撇下一句话，皇夜阑出了实验室。
苏婉儿高兴得尖叫，抓住王政凯的肩膀直晃：“你看见了吗？刚才boss帅炸了有没有？！”
“是是是，咱们老板最帅。”王政凯虽然回答得敷衍，但脸上的笑意自是掩盖不住。
“连自己手下雇员的基本信息都无法掌握的话，那他是失败的。”苏婉儿学着皇夜阑神色将最后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想把自己中学时期看的那些总裁小说的套路台词都用上。
“苏婉儿，你可别因此爱上咱们老板啊。”齐劲看她那花痴的样子，就开始打趣她。
“说什么呢！”苏婉儿大力拍了齐劲一巴掌，但脸上的红晕瞬间就蔓延开来，“boss那么优秀的人，我哪儿敢呢。”
三个学弟学妹还沉浸在喜悦中，这边成斐然拿着资料发给他们，显然也被三人的情绪给带动了：“看完这个再高兴也不迟。”
三人看着资料，几眼下去，就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师兄，这就是传闻中的‘项目’吧？”
王政凯没想到刚上研一就能接手到研究项目，而且经费还如此丰厚。
皇夜阑已经将研究思路注明在了资料上，有了这些提点，他们在今后的实验研究当中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成斐然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些错怪皇夜阑了，一天之内心境如坐过山车一般转换了数次，他真有点弄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教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老板将这个项目交给我们，既是对我们抱有期望，也是想检测我们的实力，加油干吧。”
成斐然鼓励着学弟学妹们，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
他一直认为自己提升学历仅仅只是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可在听到皇夜阑今天一番话之后，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一颗种子深埋在了他心里，他想见识见识，若达到皇夜阑这般高度之后，是否能看到更不为常人所知的景色呢？
而作为振奋这群年轻人，激发他们斗志的导师皇夜阑，并不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就改变了四个年轻人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