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
皇夜阑冷冷地吩咐,声音沉闷得仿佛要蹦出冰碴。
星痕急忙发动车子,载着两人离开训练营。
“机场?”
黎梦雨不明白,皇夜阑为什么要带她去机场。
“梦梦乖。”
皇夜阑伸手抚着女孩的小脑袋,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你不是最想去滇城看兰花吗?老师带你去看好不好?”
他笑得温和,可这笑容却让黎梦雨感到了一丝凉意。
这样的皇先生让她觉得陌生。
黎梦雨喜欢兰花,但她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过皇夜阑喜欢兰花,更没有向他透露过想去滇城看兰花。
她曾经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可那不知是第几世的愿望了,绝对不是这一世……
“先……”
“嘘。”
皇夜阑食指轻靠在黎梦雨的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梦梦要听话,不然,老师是会体罚的哦。”
皇夜阑好看的双眼弯成月牙,薄唇轻抿,嘴角上扬,笑容平易近人却没有丝毫温度。
黎梦雨哪能是甘愿被人威胁的小白兔?
一听男人说要体罚她,恨不能跳上座椅跟他叫板。
她都没计较他对她有所隐瞒,这男人还倒先怪罪起她来了?
“体罚?什么体罚?!我才不怕呢!”
她才不信皇夜阑敢对她怎么样。
果不其然,黎梦雨就听见男人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洋洋得意。
星痕十分自觉地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并打开了车载音响。
皇夜阑松了松领带,一把将小丫头拉了过来。
“梦梦,不乖哦?”
黎梦雨察觉到不对劲时已为时已晚。
她还以为皇夜阑是出于扮演老师的角色才一直自称“老师”,可在听到他近在咫尺地说出一句话时,一些被她遗忘的记忆瞬间被勾了起来。
“我记得,我有教过你怎么‘顺从’的。”
他摘下眼镜,放入前座背后的收纳盒里,双臂紧紧扣住小丫头的身子,让她避无可避。
**
黎梦雨觉得自己像一条入网的鱼,皇夜阑则是那个将她捕捞出水面的渔夫。
他抠着她的鳃,将她提出水面,她只能死命摆动着鱼尾来挣脱束缚。
可她越是挣扎,反倒让她伤得更重,她的鳃盖被硬生生地掰开,撕裂出血口子。
她被他摁在了砧板上,只待刮鳞去鳍,开膛破肚,成为一道美味佳肴……
小丫头被吓哭了,眼泪毫不吝啬地就掉了下来。
皇夜阑终还是敌不过她的眼泪,她可以各种无理取闹,可一旦她掉了泪珠子,皇夜阑就会方寸大乱。
他又是一阵叹气。
“我说过,别总是拿眼泪当武器……”
皇夜阑松开手,帮小丫头整理着乱成鸡窝的头发。
黎梦雨抽抽搭搭,好不可怜,眼睛红肿得厉害,带着控诉与埋怨,直勾勾地瞪着男人。
皇夜阑只好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入自己胸膛,不敢与那双清澈的眸子对视。
“是老师不对,别哭了好不好?”
他拍抚着她背,每一下都能察觉到女孩在微微颤抖。
她害怕了。
皇夜阑心下一叹,害怕了也好,至少她还懂得害怕。
有畏惧才不会贸然挑战他的底线。
可小丫头才不会理会他的想法,直接冲着他胸口就是一咬,怎么泄愤就怎么来。
皇夜阑痛嘶了一声,硬生生受下了女孩的报复。
他刚才是有些失控,若不是被女孩的眼泪给唤回了理智,说不定他真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皇夜阑感觉到了危机。
他不能让小丫头继续跟这些人待在一起了。
他要带她远离这些人,不能让他们再靠近黎梦雨一步。
黎梦雨是他的。
他不能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以任何理由将小丫头从他身边带走。
唯一的方法,就是去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他早该这么做的,不然也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黎谨泽、冷金、黎玉兰……
该让女孩跟他们说再见了。
再也不见。
**
黎梦雨后来一路上都很安静。
跟着皇夜阑到了机场之后,乖乖坐在贵宾候机室等待登机。
他们买了最近一趟航班去了滇城,三个小时以后,抵达了滇城机场。
和每次出远门时一样,在机场就有专人等候着迎接他们。
又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滇城郊外的一片兰花种植园。
此时已是下午六点,由于滇城地理位置偏西,此时太阳还斜挂在天边,映出一片片绯红的火烧云。
黎梦雨眺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兰花种植地,看着各色的兰花竞相吐艳,一时挪不开了眼。
“先生,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