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了瓦屋,黎梦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瓦屋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天寒地冻,甚至温暖得宛如初夏。
瓦屋内也不是她想象中的破败模样,家具桌椅虽然都有些上了年代,可都保养得不错,没有灰尘,整洁干净。
令黎梦雨更加没想到的是,世清野也在这。
他穿着轻便的单衣,羽绒服还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看见黎梦雨时,脸上也露出些许惊讶。
“梦小小,你是来找阿夜的?”
世清野收回惊愕,想到黎梦雨和皇夜阑是夫妻,找来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老公两天没回家了,换做其他女人,恐怕早就在闹了。
也就这小丫头沉得住气,得知自己老公在这么一栋小屋子里藏着,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就不怕男人是金屋藏娇?
“他怎么了?”
黎梦雨一上来的提问就让世清野咂舌。
这小丫头的直觉要不要这么准,都不细问就猜到阿夜出事了?
“咳,他……要说有事儿,也没什么大事儿,要说没事儿,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世清野说得像绕口令,黎梦雨没心情跟他多话,一边解围巾,一边问,“他在哪儿?”
世清野呛了一口,没有回答,视线余光瞟到了屋内通往二楼的楼梯。
黎梦雨了然,脱下羽绒服准备上楼。
“诶,梦小小!”
世清野叫住她,起身拦在了她面前。
“让开。”
黎梦雨呵斥了一声,语气里暗含的怒意已有冒头的倾向。
世清野后怕地咽了口唾沫,不敢在继续阻拦,只小声提醒。
“一会儿你看到什么,千万别激动。”
黎梦雨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上了二楼。
二楼窗户紧闭,没有开灯,显得昏暗逼仄。
黎梦雨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双眼熟悉了黑暗才往里面摸索进去。
世清野跟到楼梯口就不敢再跟上去,两手摩挲着,心里默默祈祷不会发生什么事。
昏暗里,黎梦雨隐约能分辨出前方有一张床,左边是柜子,右边是矮桌。
她慢慢向前靠近,突然猛地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从昏暗中扫过来,让她身子一僵。
“先生?”
黎梦雨柔着嗓子轻问,心中不确定,再重复了一遍,“先生?”
那股视线还在,但少了一开始的锐利,黎梦雨松了口气,一点点往里面挪。
“是我,是梦梦,你在里面对吧?”
没有回应。
黎梦雨只好再大着胆子朝前走,在快要靠近床尾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踉跄栽了下去。
身子突然失衡,黎梦雨紧急之下急忙伸手去支撑。
“咚”的一声响让立在楼梯口的世清野震了一下。
“梦小小,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摔倒了而已。”
黎梦雨跪趴在地上,掌心有些火辣辣的。
冬天穿的衣服多,摔地上也不怎么疼,只是之前进屋时脱了手套,现在手掌怕是已磨破皮了。
黎梦雨撑着床沿爬起来,也顾不得埋怨为什么二楼不开灯,正想寻找屋内的那股视线时,察觉到有呼吸近在眼前。
黎梦雨全身都僵住了,像是被捕食者盯住的猎物,稍有动作恐怕就会被拆骨入腹。
“先、先……唔!?”
黎梦雨本想出声,却被床上的人直接拉到了床上。
那只握住她手腕的大掌滚烫无比,不似她印象中那般微凉。
黎梦雨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推拒反抗。
床上的人不是皇夜阑?!
她使了全力,也用了曾经学过的格斗技巧,可每一招都被对方轻易化解,她像只撼树的蚍蜉,根本毫无作用。
就在黎梦雨想大声呼救时,熟悉的龙涎香从她大口呼吸中窜入她的鼻腔。
黎梦雨下意识地忘记了反抗,为非作歹的男人直接啃上了她的脖颈。
黎梦雨痛嘶了一声,一直推拒的双臂却缠上了男人的肩。
“先生,是我,别怕,是我。”
女孩娇嫩的声音柔化了男人的攻击,原本脖颈上的啃噬变为了安抚性的舔吻。
黎梦雨松了口气,小手顺着男人的肩一点点往他脸上抚去。
他身上穿着单薄,仅一层衬衣,可浑身上下都滚烫得出奇。
“你发烧了?”
男人没有回答,似嗅到了什么,他抓过她的小手,舔舐着她的掌心。
掌心传来刺痛,男人的舔舐逐渐变为吸吮,越来越用力,黎梦雨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在舔食她掌心的血。
黎梦雨的呼吸滞住了,竟忘了将他推开,直到黎梦雨自己都闻到血腥味时,小丫头毫不犹豫地凌空甩了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