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德雷德看来,刚才的那个敌人过于奇怪。
经过一轮战斗之后,她就明白对方也是被召唤出来的从者。
莫德雷德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对方的体型,毕竟从者召唤的范围太过宽广,历史上有很多形态各异的英灵,而且看对方的情况,大概率是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所以形态有所差异是可以理解的。
也不是奇怪于对方的意志完全混沌,毕竟那个从者一看就知道绝对是Berserker,没有理智是很正常的行为,或者对于Berserker来说,有理智才是罕见的情况。
莫德雷德感觉到奇怪的是另一方面:“那家伙……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
从者是英灵的侧面,而英灵这种存在,本身便是历史上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能成就的英雄的化身。
如果说所有的从者都擅长的战斗那也太过强人所难,毕竟历史上也是有不少纯粹的法师,或者谋略过人的谋士成就英灵。
这样的人被召唤为从者的话,没有战斗技巧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问题在于,前面所说的那种类型的人就算是被召唤为从者也没有成为Berserker的可能性,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没有适配这个职阶的能力。
说白了能够适配Berserker这个职阶的英灵,本身是绝对的武斗派才对。
而对于这样的英灵来说,哪怕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是凭借身体的本能也绝对能够持有不俗的战斗技巧。
虽然不至于每个人都能达到赫拉克勒斯的“猎杀百头”或者兰斯洛特的“无穷武炼”的那种级别,但是至少打起来也会有一点章法。
毕竟这可是他们数十年如一日艰苦锻炼,并且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战斗的结果,对于每一位凭借自身武力成就英灵的存在来说,这是必然要经过的道路。
即便是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志,但是身体的本能也绝对足以支撑他们进行战斗。
而今天碰到的那名敌人却完全不是这样,虽然身体素质强得离谱,像是自愈能力甚至已经超过了人类的界限完全达到了非人的级别,但是战斗技巧却一塌糊涂。
莫德雷德甚至没有从他的战斗方式当中,看到任何一丝有过训练的基础。
这是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就算是真的没有经受过正规的训练,只要经历过足够多的战斗历练,本身自然也能摸索出来一套足够成体系的战斗方式。
甚至可以说,经过这样摸索出来的战斗方式相对于那些经过刻苦锻炼才能养成的战斗技巧,更容易融入到自身的本能当中才对。
但是莫德雷德并没有感受到相对应的战斗本能存在,敌人的战斗方式完全就是如同魔兽一般,只保留了生物的战斗本能。
莫德雷德从自己所感受到的情况和狮子劫界离说明了之后,他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而且面对着这种诡异的情况,就算是狮子劫界离也想不出太好的原因,最终只能作罢。
“说起来,Saber,你的愿望是什么?难道是要成为王吗?”
狮子劫界离觉得对于被否定了王位继承权的莫德雷德来说,成为王必然是她希望利用圣杯力量所实现的愿望。
然而莫德雷德用傲慢的口气否定了狮子劫界离的问题:“不,不对,我没打算依赖于圣杯的力量成为王,就算是这样当上王者,父王也一定不会认同我。御主啊,我的愿望是想要挑战选定之剑,仅仅如此罢了。”
“……选定之剑,就是亚瑟王从石头里拔出来的那把剑吗?”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她希望自己能够挑战一下那把剑,如果能够拔出来的话,就代表着她确实被认定为有成为王的资格,以否认父王给自己下达的定论。
但是……这个愿望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
“如果圣杯实现了你的愿望,但是你却发现自己拔不出来怎么办?”
没错,既然是选定之剑那当然也有拔不出来的可能。
毕竟当初全国的大力士都挑战失败,就算是继承了亚瑟王血脉的莫德雷德也不一定能够确保能成功拔出。
“御主,你这个问题问的可真蠢,我不可能拔不出来!”莫德雷德抬头挺胸的如此断言道。
从她的声音中所传出来的自信的确足以带着成为王的气魄,这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够将那把剑拔出来——狮子劫界离这样思考着。
同时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和这些从者最大的区别,对方的身上下充满了自信,似乎丝毫不考虑自己会失败的可能。
“那么御主,事不宜迟,快点给我新的指示吧!”莫德雷德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刚才的战斗让他的自信再度提高了一层。
“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狮子劫界离稍稍安抚了一下莫德雷德。
“关我屁事!我可是为了砍爆其他敌人而被召唤出来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去和其他人会合,这样一来才能够更方便的获得其他御主的情报。”
狮子劫界离抬起头,天空也传来了小小的振翅声,一只灰色的鸽子停在树梢。
完全无法看出任何情绪的鸟类特有的眼睛在咕噜噜的转个不停,紧接着在确认了狮子劫界离的身份后就吐掉口中衔着的纸张,之后便像是完成任务般立刻飞走了。
“使魔?”
“对,对方似乎是说想现在就要立刻见到我们。”狮子劫界离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将其一把捏烂。
“谁啊?”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其他人’。”
……
……
天色微亮,狮子劫界离就开始和自己的从者开始前往了指定的地点。
这时,一直灵体化跟在他身边的莫德雷德突然开口说话:“御主,买件衣服给我吧。”
“为什么突然想买衣服?”狮子劫界离有些意外,看莫德雷德的性格应该也不是会在意自己穿着的人才对。
“一直灵体化让我有点坐立不安,没有用自己的双脚走在地面上总感觉很不踏实,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走在白天的街道上啊。”
莫德雷德的理由的确是说得非常有理,毕竟她也不可能穿着那身全身铠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
当然圣杯战争一般来说都是在晚上开打,如果说不需要普通衣服的话也的确是不需要……
“御主,拜托你了,我相信我的御主应该不是个连买套衣服都舍不得的小气鬼。”
“真拿你没办法。”狮子劫界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召唤出来的这个从者真的很任性啊。
相性好就是有这个缺点,明明只是相处了几个小时,但是狮子劫界离却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完全拿捏了。
不过现在天色太早,应该没有服饰店会这么早营业,所以他先答应莫德雷德在会面结束后会去购买。
小心翼翼的从小道靠近眼前的教堂,狮子劫界离确认周遭没有其他的人影后,用手推开门的同时也再次确认现在的时间正好。
推开厚重的门板入内,就看见教堂中殿的另一头一个祭坛的面前有一名男子,对方在看到狮子劫界离的到来后也并不吃惊,想必就是之前用使魔传递消息的人。
“欢迎……”
狮子劫界离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打了个招呼,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人约我来这里,所以是你来找我的对吗?”
“嗯,没错。”
狮子劫界离点了点头,一边朝着中殿走过去,一边低声对灵体化的莫德雷德说道:“Saber,这里有从者的痕迹吗?”
“没有发现,但是我的直觉感觉不太舒服,御主,最好小心一点!”
莫德雷德这个说法让狮子劫界离对这里心存狐疑,但是他现在有没有办法去仔细地琢磨。
坐到前排的长椅上近距离的确认之下,狮子劫界离才发现邀请他来这里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对方的面孔看起来恐怕不超过二十岁,从他身上所穿着的神父服装来看,应该就是圣堂教会所派遣来的神父吧。
就在他思索时,对面神父那张看起来纯真少年般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个成熟的笑容:“你好,我是言峰四郎,担任此次圣杯大战的监察官兼御主一职。”
“狮子劫界离,自我介绍就省略了吧,反正你也应该调查过了。”
“对,幸会。”
虽然这个叫言锋四郎的家伙笑得很灿烂,但是莫德雷德总觉得很不舒服,他老觉得对方那张笑脸超级有鬼,这样的笑容根本就不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人能露出来的。
“你不让从者实体化一下吗?”
“呃……”
狮子劫界离刚想拒绝,耳边就传来了莫德雷德的声音。
“御主,让我实体化吧,我的预感越来越不对了……”
狮子劫界离轻微的点了点头,而莫德雷德也伴随着金色粒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做出了仿佛要护卫狮子劫界离般戒备的神情。
四郎看到这一幕用手指按了按双眼,并绷起了脸。
“哎呀……作为回赠,我也让你看看我的从者吧……Assassin,出来吧。”
“好的,吾主。”
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狮子劫界离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而Assassin就在他原本坐着的长椅旁边实体化。
“啧!居然是Assassin吗?”莫德雷德低声啧了一下,反而显得更加警惕了。
“请多指教了,狮子劫界离先生。”一股甜美的香气飘来,钻进了狮子劫界离的鼻子里。
全身穿着漆黑洋装的颓废美女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用手指抚过狮子劫界离的手。
“……我也是,请多指教。”
要是其他时间的话,遇见这样的美女搭狮子劫界离或许会很开心,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是僵硬着脸干笑着,快速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他的直觉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跟据调查获得的情报,如果是在冬木市中召唤出来的Assassin,应该是只能召唤出山之翁哈桑一脉的刺客才对。
难道说这个女人也是其中之一吗?
狮子劫界离觉得不对,哈桑一脉是纯粹的刺客,他们依靠锻炼肉体与精神来获得技术,并且凭借着惊人的技术杀人。
但是眼前的这位女性实在是没有那种感觉,她适合的绝对不是暗杀,而是谋杀。是依靠一句话,一个眼神,去指使其他人帮她解决掉被锁定的目标的类型。
“……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狮子劫界离这时和莫德雷德心中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Assassin,不要为难狮子劫界离先生了。”
“放心吧,吾懂得。”Assassin用手轻轻遮住了自己的嘴唇,“咯咯”笑着回答。
“好了,事不宜迟,我先汇报一下情况吧。根据情报,现阶段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十四位从者,距离圣杯所能承载上限的十六位从者还差两位,不过看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全部召唤出来了。”
“有知道真名的对象吗?”
“很遗憾,就算我是监察者,现阶段也没有获得这样的信息,毕竟没有直接对战过,不过已经大致确认了其中十二位的基本参数。”四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狮子劫界离谢过之后接下并简单的扫视着其中的内容,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上面所记录的参数根本没有技能宝具这些重要的项目,但是仅仅只从最基本的身体数据也能够推敲一二。
“全是强敌啊……”狮子劫界离轻声感叹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从者以及今天遇到的Berserker已经算得上是强者了,没想到从这上面的数据来看,莫德雷德这种级别的从者居然只是这次圣杯战争里中上游的水准。
另外……
“只有十二名从者的信息吗?”
“是啊……”言峰四郎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理论上教会能够得到所有被召唤出来从者的情报,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有两位从者完全被隐蔽了起来。”
“哦?这种情况的话应该是归属到教堂的监管吧,难道不能强制他们公布自己的信息吗?”狮子劫界离眯起了眼睛。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召唤出来了这两位从者。”
“好吧,我们这边的从者怎么样?”狮子劫界离点了点头。
“都很不错,狮子劫界离先生的Saber也相当优秀,在我们这些从者中也属于上游。”
“仅仅只是属于上游吗……”狮子劫界离默默地思考着。
看来魔术师协会也挖出了相当强的英灵,既然对眼前这个牧师可以如此断言,那么说明至少己方这边的从者当中有着相当高的知名度或者超越知名度的强大力量吧。
“难道是父王……”莫德雷德在自己的御主耳边小声地嘀咕着。
“放心吧,应该不太可能……大概。”
狮子劫界离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如此,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估计在开打之前自己这边就已经会确定爆炸了。
“总之既然我们要共同作战,那么可以请您告诉我Saber的真名吗?”
言峰四郎说完,Assassin就跟着“嘻嘻”笑了起来,同时莫德雷德的身上也爆发出一股气势,让整片教堂当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敌意。
“必须要说嘛?”
“毕竟在这次的圣杯战争当中我们是伙伴,彼此要把性命交给对方,所以表明真名比较好不是吗?”
“嗯……命是可以托付了,但是真名嘛……”狮子劫界离摆出了一副无耻的姿态。
他之所以会这么抗拒,是因为虽然眼前的这个牧师的建议非常合乎道理,但是他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跟这个言锋四郎以及他的从者站在共同阵线上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狮子劫界离的直觉一直在给他提示,那是一种莫名的让人有点发冷的感觉,是在战场上的热气绝对不会有的谋略的气息。
表面上摆出无耻的嘴脸,狮子劫界离悄悄地将身体靠近莫德雷德,用御主与从者之间特有的“念话”在不发声的情况下进行交流。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狮子劫界离也不打算和这里的家伙继续纠缠了,他非常干脆地拿起文件,背对着两个人准备离开教堂。
“哎呀,这就要走了吗?”
“对呀,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自己行动,幸好我的从者是Saber,属性方面还算是比较自信,不管是与哪一位从者交战败北的可能性都很低。这样一来,就算是单独行动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也就是说……狮子劫界离先生您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共同组成战线了吗?”这位自称是言峰四郎的牧师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根据我所得的信息,你们应该已经聚集了六位从者了吧?如此多的从者聚集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言峰四郎显得有些困扰,而他旁边的Assassin则是稍稍吊起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渗透出些许不快。
言峰四郎发现了自己从者的表情,微微摆手出面阻止了她:“也就是说阁下并不需要吾等的协助吗?之后我们也会获得不少的情报呀。”
“那怎么可能不想要?情报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虽然大家没有组成共同战线,但是就算让我花钱买也是可以啊!”
狮子劫界离无耻的态度激怒了Assassin,空气中香甜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甜腻了起来,不过言峰四郎依旧伸出手挡在她的面前,制止了她的进一步行动。
“请放心,自然不需要你支付金钱,我们依旧会定期提供情报,虽然很想跟你一起作战,但实在是非常遗憾。”
言峰四郎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但是狮子劫界离却已经听不到了。
他在离开了教堂并关上门之后立刻让莫德雷德灵体化,然后迅速的窜向院子的大门,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真伤脑筋啊,看起来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看着狮子劫界离离开时慌乱的身影,天草四郎时贞遗憾的摇了摇头。
“真奇怪,吾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对,根据对这些鬣狗的分析,面对像我们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会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试图挖出更多的信息才对。”Assassin,也就是赛米拉米斯表现的有些疑惑。
她自认为对人心的把控还算不错,自己的表演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对,那为什么刚才那两个家伙都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一样逃掉了。
“可恶,为了防止他们察觉,我将毒的效率下降了来提高隐蔽性。早知如此的话,就应该一开始把毒素的效率提高到极致,要不然这些家伙也不可能跑得掉。”赛米拉米斯皱起眉头。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破绽却依旧察觉到了危险……是直觉吗?”
“另外四郎,你不是应该能够看穿那个从者的真名吗?”
听到自己从者所说的话,天草四郎时贞困扰的挠了挠头:“并没有那个从者似乎拥有可以遮蔽真名的技能或宝具,虽然可以读出属性,但是其他之外的就无能为力了。”
“真麻烦,既然如此,吾认为还把不确定因素尽早排除比较好,就算是现在行动也不迟,对方还没有走远,直接派人去处理一下如何?”
“不不不,还是算了吧,现在起内讧太早了。”天草四郎时贞非常干脆的拒绝了赛米拉米斯毫不留情的提议。
“他们自己不也是承认了吗?不是我们的同伴。”
“但是现阶段他们的确也与我们利害关系一致,虽然不能算同伴,但也能算得上是同伙。真要处理的话,等打赢这场圣杯战争后之后再处理就行了。”
天草四郎时贞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这一份资料,眼睛眯了起来:“在此之前,让他们作为吸引敌人注意的机动部队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可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在他手中文件上,郑曙的头像照片贴在上方,底下的是关于他的一些情报,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孤身一人打穿时钟塔的壮举。
“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幸存者……不,应该说是胜利者吗?看起来是跟我同样类型的情况,这样的家伙估计会很麻烦。”天草四郎时贞有些烦恼地闭上眼睛,“对了,Assassin你的宝具怎么样了?现在缺少的材料应该已经全部补齐了吧。”
“嗯,主体已经完工了,现在只剩下进行宝具成立的仪式就行了,保守估计的话有个三天就足够了。”
“了解,也就是说大概在三天后可以发动全面进攻吗?时间上可以接受,这次的圣杯战争怪异的地方太多了,尽可能地提早发动最终决战吧。Berserker呢?”
天草四郎时贞计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还可以,三天的时间,就算是最擅长阵地做成的Caster想要在三天内制作和赛米拉米斯宝具同级别的大本营也很困难,毕竟赛米拉米斯可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一刻不停地进行建造了。
“已经把他叫回来了,听你的吩咐,只是让他留在了其他城市如果需要的话,只需要提前五个小时就能够将其调动回来。”说到这里赛米拉米斯有些疑惑,“四郎,需要这么谨慎吗?在下令剿灭那些魔术师的时候我都刻意注意了一下,现在为止应该还没有人知道Berserker的真实面目才对吧。”
“不了,还是小心为上,无法确定其他的从者到底会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就像是今天碰到的这两个人一样……”
赛米拉米斯妖异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好吧,反正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可以。对了,你的‘学生’好像来了。”
“哎呀,别这么说,并不能算是学生,只能算是‘同道中人’吧。”
天草四郎时贞这么说着,悄悄地将自己手上的文件藏在了背后,脸上露出了相比较之前和狮子劫界离相见时更加真诚的笑容。
赛米拉米斯给他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整个人也迅速灵体化,消失在了教堂当中。
嘎吱……
清晰的门轴转动声中,教堂厚重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红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啊,是四郎先生啊,早上好,没想到您这么早就起来了,现在应该才六点吧。”温和的声音从门口的人影口中传出。
“哎呀,是士郎啊,彼此彼此你起得也很早啊,我记得今天应该还要上课吧,不会耽误时间吗?每天都来这里帮忙真是麻烦你了。”天草四郎时贞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扫帚,看起来像是正在打扫着教堂内的卫生一样。
“没有,您也帮了我不少,指导了我很多人生道理,这并不算什么。”卫宫士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快步走到天草四郎时贞的身边,将他的扫帚拿了过来,“我来就好。”
“好,今天又要麻烦你了。”天草四郎时贞没有反抗,任由卫宫士郎将他手中的扫帚“夺走”。
“嘻嘻。”这时,在天草四郎时贞的耳边也传来了赛米拉米斯的笑声。
……
……
“Saber,有人追过来吗?”
“没有发现,不过刺客有可能灵体化之后跟踪过来,所以现在还不能大意,但是只要她敢发动机在那个瞬间,我就会砍爆她。”
莫德雷德的声音从狮子劫界离的耳边传来,让他获得了无穷的安全感。
“还好,现在是白天,所以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太高就是了……不过还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狮子劫界离非常干脆的跑了起来。
“对了御主,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你。”
“请说。”
“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Assassin有着‘跟母亲一样的气息’,如果只是遭到对方的背叛还是小事,怕的就是直到最后你连对方背叛了都不知道,最后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
莫德雷德的母亲不用多说也知道,自然就是亚瑟王的王妃,那个对莫德雷德灌输要篡夺王位打倒亚瑟王思想的她,据说是个实力与梅林相当的魔术师。
当然更重要的是,对方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谋略家。
既然莫德雷德都说“跟母亲一样”,那就说明之前看到的那位Assassin也是一个擅长谋略的家伙。
“明白了,总之尽可能的远离他们比较好。”狮子劫界离一路跑到了市中心的街道,虽然还是早上,但是这里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对方应该不会动手了。
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内部,狮子劫界离总算呼出了一口安心的气,并且让莫德雷德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从者的气息。
“御主。”
“怎么了?”
“……嗯,怎么说呢,总之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御主不是一个会奉承心术险恶之辈的人,所以现在就感到放心了。当然了,只有一点点哦,就只是稍微安心了一点。”莫德雷德以略显犹豫的口气称赞了狮子劫界离。
听到自己从者的话后,狮子劫界离的眼睛有一瞬间笑的眯了起来,看来拒绝那个四郎的提案带来的好处很多,至少获得了自己从者的信赖。
“哈哈!那还真是谢谢你啊,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商场里买件衣服吧,最糟的情况可能要跟所有的从者为敌,你应该不介意吧?”
听见自己的御主这么说,莫德雷德用念话在他的心里高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