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黎听着父亲如此说。
当即撩开衣袍跪下,五官英气飒飒,丝毫看不出哪里像个柔弱女子。
“父亲,儿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置薄野家于危难的。
你相信我......”
薄野瑞听着她这么说,眼神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他是真的怒了,可现在无论如何,这棍棒落不下她身上。
‘咣当......’
棍棒被他重重的丢在地上。
薄野瑞脸色极其的难看。
“阿黎,我不打你,不是因为你这件事做的对。
只不过......家国于你,已然让你腹背皆是伤痕。
我便不能打你,不能打保家卫国的镇国大将军。”
薄野黎抬起头,她看得清楚。
父亲的神色很深沉,她也知道。
他只是嘴上严厉,实际上,他是知道她刚从战场上回来。
身上有伤,所以迟迟下不去手。
薄野黎重重的磕了个头。
“不管如何,我都是您的孩子......您要打要骂,我没有任何意见。”
薄野瑞看着她。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失望开口。
“你已经长大了......我只有一样,不准做任何有辱门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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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今朝上的新起之秀,那比得是朝中的镇国大将军。
那可真是,啧啧,少年成才,一战成名。”
“我见了,那叫一个年轻啊。”
“你见了?别吹牛了。”
“真的,你不信?
他澄安园听戏去了,今儿清场了。”
“走走走,去看看去。”
澄安园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台下空无一人,大大小小几十张桌子,上百把椅子。
出了中间的那个位子,其余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温润如羊脂玉,被雕成了花纹精美的茶杯。
被一双手端起,紧接着指尖夹紧杯盖,轻轻摩挲杯沿。
她轻饮一口,神色淡然看向舞台。
当视线落在贵妃扮相上的人时,眼前一亮,惊艳之色掩盖不住。
薄野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旋即手落在膝盖上,有以下没一下的跟着曲调敲着。
那舞台之上,贵妃坐着,眉眼明媚却添了丝伤感。
满头华丽的凤冠,大大小小的珍珠配合着其他的装饰,还有身上精美繁复的戏服。
那身段,那表情,光是往那儿一站。
就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宫女低下头,端上托盘。
“敬请娘娘饮酒......”
贵妃眼眸慵懒,语调幽幽:“敬的什么酒?”
高力士低下头答:“通宵酒......”
贵妃轻轻站起身,软了身段,以檀口叼起金色小盅。
反身回眸,那一眼,似嗔似怨,如梦如痴......
紧接着,只见舞台上的贵妃腰肢极软弯下,配合着将金盅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旋即,贵妃醉卧,哀愁与绝色一时让人看愣住。
同宵捧金盅,
高裴二卿接手捧。
人生在世如春梦,
奴且开怀饮数盅。
曲终,落幕......
薄野黎鼓掌,她站起身,语调带笑:“江老板,好久不见......”
贵妃站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回后台。
薄野黎上前几步,伸出手拦住他。
江镜辞瞪了她一眼。
“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她笑的无辜却又暧昧到了极致,只见她抓住他的手,眸光幽幽:“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弄疼的人,现在还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