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巧翠，巧翠站了出来：“娘娘，奴婢愿意接受盘查，只不过奴婢若是走开了，那娘娘这边怎么办？”
原本出宫在外就不是很方便了，要是再离开了她，岂不是寸步难行。
再加上这段时间还要忙封禅的事情，皇后咬着牙没有松懈，若是一下子失去了她的帮忙，举步维艰。
贺兰夫人也道：“是啊，巧翠是贴身伺候多年的，程将军，不如通融通融吧。”
程处默的重心原本也不在巧翠身上，便道：“娘娘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贺兰夫人还想再说什么，皇后便道：“就听程将军的，巧翠，你带上明花和甘草，一起去吧。”
程处默一直留神着贺兰夫人，见她听皇后这么一说，脸色就微微变了变，心里越发觉得她有猫腻。
陛下的桃色绯闻马上要被自己知道吗？
这……会不会惹出轩然大波来？
程处默没多想，就将人带走了。
然后分开看押起来，他最先去问了巧翠，没什么问题，就让巧翠走了，速度快的连巧翠都多看了他几眼。
“皇后娘娘身边还缺人伺候，巧翠姑娘快些回去吧，用心些。”程处默很和善。
巧翠感激的道：“谢程将军！”
巧翠去而复返的速度有点快，随后就是明花，贺兰夫人原本以为甘草也会很快回来，谁承想到了晚上，竟然还是没见到。
第二李治还要去祭祀，众人浩浩荡荡再次上路。
杨晨今天睡的很饱，所以精神抖擞的。
巍峨的山岳再次出现在眼前，众人肃穆的垂手而立。
仪式进行了两个时辰，等到结束时，杨晨腰酸背痛。
“杨公爷还好吧？要不要下官扶着你？”许敬宗凑过来，说话就伸手扶着杨晨。
杨晨也不客气：“老许啊，你倒是很健壮。”
“哪里有，我也是累的很啊！不对，可不能这么说。”许敬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人听到了。
“你也太小心了，你看谁不累？陛下也是累的，走吧，我们先回去歇息，明天还有呢！”
不光明天，还有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没完呢！
杨晨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这种遭罪的时候，青史留名的是皇帝，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却要在这里受累。
回了房间休息，许敬宗坐了一会才走。
他一走，老头就蹿了出来。
“你们在外头搞什么呢？”
“你i懂个屁，问什么问。”杨晨翻着白眼，外面有人来送东西，老头一个隐身就不见了。
杨晨吃惊，这老头恢复的也太快了点吧？
之前不还连术法都不灵验，害的他在石头里呆了那么久。
送东西的人放下就出去了，杨晨正吃着，就看见半空中一个若隐若现的出现了。
“吃的？嘿嘿！”
老头跑过来拿东西吃，被杨晨一巴掌拍开：“你会隐身术？”
“小意思！怎么了？想学？你恐怕没这个天赋呢！”老头乐颠颠的拿着东西吃。
他发现了，这些人类的东西看起来很花哨，吃起来味道也不错，可比他在仙宫里吃那些琼浆玉液要好吃多了。
看起来也更有食欲！
两个人吃着东西，杨晨忽然将他手里的东西夺走。
“你干什么啊？”
“说，你都想起来什么了？”
“你……你这人真是，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放屁，你都会用隐身术了，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想起来？”杨晨将东西挪的远远的，让他看得见，吃不到。
“你也太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手段威胁啊？”老头很生气，但是他很想吃。
“那你说了我就给你吃。”杨晨自己吃着糕点，心情逐渐好起来。
可恶，他就秀了一个隐身术，居然就被发现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点点，我记得我的印象里，有你。”
“我？”杨晨东西也不吃了，一咕噜坐稳，“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老头有些丧气，“你以为老夫不想想起来从前吗？我做梦都想回到仙岛上去！”
那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现在沦落至此，连吃饭都要被威胁……
杨晨不信。
“不信也没办法，这就是事实！”
杨晨站起来：“你真不说？”
“是真没有了！”老头气急败坏的，但是他个头没有杨晨高，有点像小孩子耍赖。
半晌，杨晨泄气了，将东西放回去，两个人有一起无声的吃东西。
刚吃完饭，程处默叫走了杨晨，到了自己的地方，见四下无人才道。
“我把甘草看起来了，昨天还见到了贺兰夫人，她一听我要带甘草走，表情是有点不太寻常的样子。”
杨晨没想到他直接就把甘草给带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真的跟甘草有关系，对方一旦沉不住气，反而会自己露出马脚来。”
程处默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如果对方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脚呢？”
“所以只能赌一把！你对贺兰夫人的性情有几分把握？”杨晨问道。
程处默郁闷的很：“我怎么会对皇后的姐姐有把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清楚，甚至也没说过话，不对，昨天说过了，还是当着皇后的面，她私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有她身边的人才知道，但是我又不能去找她身边的人话。”
实在很难。
也对，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
后宫女人的事情怎么说都是不方便的。
“不如找个人帮忙吧？”
“找谁啊？”
“李弘？”
程处默想了想：“不行，他跟贺兰夫人关系十分要好，找他会有偏颇。”
“那还能有谁？”
要是这个时候清河长公主在，倒是不难办。
“那个班婕妤？”杨晨忽然想起来。
班婕妤之前说是她下的毒，被关起来了。
幸好现在是在外面，所以还没处置。
程处默愣了一下：“班婕妤身上的嫌疑还没洗清楚呢！”
“但她是个女人，她在后宫生活了那么久，而且她是见过贺兰夫人的，对贺兰夫人就算没有完全了解，也能知道一点，至少比我们要强。”
班婕妤是因为下毒一事被关押，所以也算在程处默的处置范围内，想要见到她并不难，提审也是正常程序。
“好！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跟女人不太会打交道。”
杨晨看他一眼，想怼他。
什么意思啊，你不太会，我就会吗？！
杨晨气呼呼的，背着手，跟程处默一起去了。
班婕妤被关的地方不算太糟糕，是一间禅房，外面有人严密看守着。
程处默到了之后就将人全部遣走：“你们先去远处守着，本官有话要问班婕妤。”
等到人走远，两个人才进去。
班婕妤颓废的坐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凄凉。
她被关了好几天了，但也不算太狼狈，人看起来还是很干净的，看的出来她没遭太多虐待。
皇后心胸的确要宽大些，要是换个人，班婕妤这会恐怕就跟乞丐一样了。
程处默一进去，班婕妤吓得瑟瑟发抖，以为他要把自己拉出去问罪。
“程将军，我是冤枉的！我要见陛下，我要跟陛下说我是冤枉的！”
程处默道：“班婕妤，陛下你暂时见不到，不过我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的，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隐瞒和谎言，否则你知道下场！”
班婕妤点点头，目光在杨晨和程处默身上来回看：“你们要问什么就说吧，我知无不言，不过有些事情我可能不知道……”
“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会为难你的。”程处默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开口道，“你对贺兰夫人了解多少？”
班婕妤想破头都没想到程处默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贺兰夫人？
这个女人吗？
“贺兰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姐姐，她进宫后一直跟皇后娘娘在一起，我只有偶尔去请安的时候会见到她，其他时候倒是不多，要多了解，也是不多。”班婕妤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
“你仔细说说，不要紧张，只要说你知道的就行了。”杨晨出言安抚她。
班婕妤很紧张，所以过滤出来的信息也只是最片面的，只有等她安静下来，才能想到更多。
屋子里连茶水都没有，杨晨只能干坐着等。
程处默也很有耐性。
“好！我再想想。”班婕妤坐下来，思索了一会后道，“贺兰夫人跟皇后娘娘一直形影不离的，也很关心皇后娘娘，但是有些时候我在外面碰到过她，她看起来很好相处。”
“你在什么地方碰到她的？”
“在陛下的紫宸殿外，她替皇后娘娘送东西过去，我偶尔想着去见陛下，就撞到了。”班婕妤有些尴尬，她不太受宠，想要见到陛下就只能自己去找她。
两个大人听着倒是没什么表情。
班婕妤继续道：“所以偶尔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了解，对了，贺兰夫人做的糕点据说很好吃，陛下和皇后娘娘也都爱吃的。”
“糕点？”
“是啊，我在陛下那边也看到过，还吃过一次，味道是不错的。”
班婕妤觉得气氛没那么紧张，声音也温和下来，渐渐说起一起细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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