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顺着声音寻去,只见地上一片氤氲。
“怎么回事?”
“玄知也不知,娘娘我该怎么办?”
此刻他心急如焚,没顺利凝形不说,还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别急别急,你集中精力把气聚的再小一点。”无忧立马出主意道。
“好,娘娘站远些,免得伤到了。”浊气本就伤身,玄知害怕一会儿聚气时会出岔子。
“噢噢,好。”无忧连忙答应,退到了冥九夜怀里。
“开始吧!”
听到无忧的话,萦绕在地的浊气开始慢慢朝着中心靠拢,伴着惨烈的风嚎。
“唔呼……唔呼……”
几息过后,风声也停了下来,木屋内霎时平静。
顿了多时,未再有异动,无忧迷惑的看向冥九夜,发现他也是一脸不知所以。
因为两人眼前并无真正见到“玄知”。
无奈,两人起身走近向下一扫,傻眼了,一团灰不溜秋的浊气像坏了的鸡蛋均匀的摊在地面上。w_/a_/p_/\_/.\_/c\_/o\_/m
“唔……小玄子,难道这就是你的本体?”无忧没忍住问了出来。
“娘娘,我现在什么样子?”他看到自己的身体。
“像……夫君你来说。”无忧害怕说错伤了玄知的自尊心,遂即便向冥九夜求救。
收到求救信号的冥九夜骤时神色一僵,遂微微点头一笑,笑中深意,使得无忧心里大呼“女干商!”
“玄知如今模样更似暴风雨前飞来的乌云。”冥九夜刚说完,就看到无忧挑了一下眉,意思仿佛在说:就这儿!
冥九夜不落痕迹,眨了下眼睛,算是回应了。
“乌云……乌云有压顶之势,有吞天噬地之能,气势恢宏!不错不错哈哈哈……”
听到玄知魔怔的笑,无忧牙槽咬的痒痒的,恨不得说一句:其他乌云是汹涌滚滚,你……你却是凌乱褴褛!
“行了!别笑了,你如今这般还怎么陪着上路?不如回不死城待着吧。”反正其他浊气已经被他炼化了,没了危险,不如在不死城享享清闲。
“不行!玄知如今体小,娘娘刚好可以将玄知当作器灵使唤。”
听及,无忧当场拒绝道:“我不要!我不同意!”
她才不要头顶有团臭鸡蛋跟着呢!
“娘娘不用担心,如今玄知来去自如……”
我担心个屁啊!
“好吧,快来吃饭吧。”
两天时间过的很快,鸦奴也刚刚回禀过,路标依旧没有出现,即使如此,那便只能硬闯了。”
走出木屋,冥九夜广袖一挥,木屋便重新回到了不死城。
为了遮“丑”,无忧特意让骆雪为她缝了个小包,挂在手腕上。
“小玄子进来。”
无忧刚抬起手,玄知立马就钻了进去。
因为无忧不止一次给他洗脑,它太过强大,不适合太早登场。
一切准备就绪,无忧仅是一挥手,鸦奴一涌而上,不多时,虚无境便被它们凿出了一道口子。
冥九夜抱起无忧,霎时化成一道光顺利通过,鸦奴们也在一息回到了不死城。
五维,西襄国,夜城,天微微泛亮,百姓们就穿戴整齐地站在街道两旁,人数众多遍布了整座夜城。
人死第三日,便是回魂天,所以人们身穿送喜服的同时,手中还拿着一串铃铛。
此铃非铜非金,乃是一刀一刀手刻的木铃,轻晃有音,沉闷幽远,一人为术,百人为法,这万人盛况,在坊间被称为“招魂阵”。
哒–
哒哒哒……
城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阵阵有势,为首的将领一身黑金铠甲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黝黑的骏马头戴红花,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行十八人骑马来到了云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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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马上并未下身,当百姓们疑惑之时,云府的门开了。
仆人齐齐拉开大门,两位身形魁梧的家仆举着丧幡走了出来,长七尺,九寸宽,这也叫下马幡。
见幡,下马。
此时,黑金色的棺椁捆着红花赫然入目。
“末将云继!为家主领路!”
话启,便牵着马一步一步朝前走,身上的铠甲也发出了“叮琅琅”的响声。
站在后面得知消息的百姓是一片哗然,云家居然将家主令给了死去的云染……
特别是余家的人,不过他们时刻谨记自家少爷的叮嘱,不能嚼舌根,只好暗暗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先搁在了肚子里。
同一时间,一对人马也行至到了无家门前,他们脸戴乌金面具,看不清长相,一抹喜色被黑纱包裹缀在手臂上方,此乃“囍丧”。
玄色长袍象征着他们非凡的身份。
乌子营,一个专门训练暗探,负责监视敌国动向的恐怖存在,他们可以是行走的乞丐,也可以是身姿婀娜的美人儿,凡从乌子营中出来的,也叫“乌声”,与“无生”同音。
只要成为暗探,他们的生命就全部归零,一旦乔装遇害,无人捞尸,无人祭奠,连块儿无名碑也不会有。
所以,他们也是西襄国百姓最最敬佩的存在,当然,还有时时在边境镇守的“云家十八骑”。
领头的暗探抬臂握拳,身后的人马全部停了下来,全程只有马蹄落地的声音。
这时,无家的门开了,黑底描金的棺椁披着囍挂被云家家奴抬了出来。
领头的暗探从马上取下一把黑色短弓,又从一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红色羽翎,搭弓、拉满,他对着长空一射,那响箭便冲上了云霄。
咻–
霎时间,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窜出一道身影,他们同样身穿玄服,脸着面具,上手臂系着黑纱裹着红布,手握乌剑、身姿凛凛。无\./错\./更\./新`.w`.a`.p`.`.c`.o`.m
“起幡!”
随着无家家仆的吆喝,从黑金棺椁后举出两条黑色丧幡,帆长一丈又四,宽七尺。
幡前行,棺居中,乌子营随后,百姓见棺便晃动手中木铃,浑厚的铃声也招来了不速之客。
嗖–
叮!
一支箭被暗探截了下来,看到箭身百姓门怒目圆瞪,白色,那是丧箭。
百姓招魂的队伍也未受影响,有一就有二,甚至更多。
漫天的丧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站在房顶上的乌子营全部出动。
而跟在棺后的,却并未参与其中,只听“嘭”的一声,所有的丧箭都被震了下来,原来是暗探们用灵力筑成了一堵结界。
这些箭不能坏,还有大用处。
云家那边同样受到了箭攻,与无家相比,云家则更为粗暴,两名家奴挥动下马幡,将箭全部搅落在地。
两旁的“百姓”立马见机将箭拾起,以免棺下有箭不吉利,待后面马匹经过时,才一一上前将它***了箭囊中。
当大家都以为告一段落时,从百姓中窜出几道身影,他们扒下送喜服,露出丧披,正当他们手伸向丧袋向外掏纸钱时。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刚点地便刹那冲出,一支长枪化虹,瞬间穿透那几个前来“贺喜”之人。
云母云裳,一身暗红戎装,“云家军听令!血是红的,再有闹囍之人,便留下添妆!”
“添妆!添妆!添妆!”………喊叫声震耳欲聋!
不止云家,无家同样采取了“添妆”仪式,几道白衣刚现,一阵狂风呼啸而来。
吹得他们睁不开眼,地上的乱石全部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就在他们承受不住想逃之际,风起云扬,霎时将他们全部卷上了高空,惨叫伴着风吼,震惊四野!
不多时,鲜血像烟花一样。(下一页更精彩!)
在半空炸开,形成血雨洒落在地,打眼望去一片一片娇艳欲滴,宛如花海一般。
无母无郡,一身玄衣从天御风而下,她眉眼寒光,淡红的唇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
隐在暗中的修士,在见识到乌子营中的排名第一的“满天飞花”后,惊愕之余只能极力掩去生息。
无母自然注意到了,她假装无视,女儿大囍,她不想自惹事端,想看便看个够吧。
路行一半,两棺相“碰”,双方母亲扯下红花和囍披,两边的家奴将两只黑金棺两侧相叩,形成囍棺。
红花妆前,囍披棺身。
“起乐!”
一声乐响,戛然而止!
吹呐的乐师憋的脸红脖子粗,愣是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麻蛋!谁把灯给老子关了!”
就在这时,右棺发出一声不满的娇喝,正当无母无郡想要上前察看时。
啪!
嚓–
棺椁一侧的木板被里面的人两脚踹成了两段儿。
一只喜鞋不慎掉落出来,“麻蛋!我鞋呢!”音落,一名乌子卫壮着胆子捡起鞋子双手递了过去,一只白骨手捻两指接过,“谢谢哈!”
闻声,乌子卫连忙躬身退后,是人是鬼都是他的主子,百姓就没这觉悟了,他们双腿发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此路段全是余家仆,他们捂嘴忍住尖叫,却止不住牙齿打颤的“咯咯咯……”声。
“吵死了!”
这时,从棺中跳下一个女子,她一双眉眼英气逼人,环顾一周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左棺上。\./手\./机\./版\./无\./错\./首\./发~~
“夫君,醒醒!忧儿快饿死了!”
看到无家女自称忧儿,云母云裳刚要开口,棺中就响起一道温和的笑声。
“我说夫人,你趴在棺上,是想夫君出来呢,还是怕我出来?”语气暧昧,像极了夫妻间的耳鬓厮磨。
“嘻嘻,我马上下……”
“傻夫人,不用了。”
嘭!
黑金棺眨眼间全化作齑粉随风扬上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