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息了。”
苏沫垂下了头,她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多看一眼,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给他一巴掌。
“晚安。”陆渊犹豫了一下。
听到陆渊的话,苏念的心如同刺扎了一样,疼的她无法呼吸。
“滚。”苏沫吼了一句。
陆渊转身离开,只是苏沫没有看到陆渊转身一刹那脸上浮现的一丝决绝。
陆渊走了,苏沫再也绷不住了。蒙住头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自己终究还是看错了他,原以为自己每个月给他生活费能让他治疗陈岚的同时也能做点别的事。
只是陆渊除了家里,医院。再也没有去过第三个地方。
原以为自己每次的维护能让他看在眼里,希望他能有所改变。
只是陆渊除了温柔之外剩下的已然还是温柔。
陆渊回到房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苏沫的照片。
陆渊觉得自己比废物还他么不如,苏沫三年如一日的想捂热自己的心,自己做的他么的根本不是人干的事。
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个谎言,就因为母亲的病。自己活生生的过成了一条狗。
陆渊不想再这样下去,苏沫只是个女人,她伪装自己很坚强。她每天要应付公司的事,要应付外面的狂蜂浪蝶,要应付自己的亲人。
而自己除了一无是处的温柔,什么都给不了她。
“妈,儿子不孝。明天若是出了意外,儿子离完婚,就来陪你。”
第二天,陆渊起床忙好早餐,便看见苏沫走了出来,整个人如同一夜没睡的样子,失魂落魄。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苏沫不想理会陆渊,别过头走开。
陆渊一把抓住苏沫的胳膊,苏沫不明所以。
她没有挣脱开。只是定定的看着陆渊,
“小沫,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若是失败了,我会跟你离婚。”
陆渊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决,眼神也不在是以往的灰暗。
“如果成功了,你又会怎样?”苏沫感受到了陆渊的决绝。
“我会弥补欠你的一切。”
陆渊说完便松开了苏沫的手,大步离开,留下一个坚强的背影。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苏沫的眼里也冒着热气,她坐下来,一口一口吃着早餐。
仿佛这顿早餐是人间美味,苏沫一边吃一边笑。
她知道,陆渊要开始改变了。她也知道,如果他失败了,他们的婚姻也结束了。
苏沫不在乎,苏沫只想看到陆渊改变,她只是想要陆渊的一个态度。
苏沫不知道陆渊要做的是什么事,她也没有问,她相信陆渊不会去做违法的事。
所以即便陆渊失败了,苏沫也不会离婚。三年来的温柔让她感动,却没有让她心动。
苏沫觉得自己当初既然同意了结婚,那自己就该从一而终,苏沫想要的不是陆渊的温柔,苏沫只想在自己委屈的时候那个丈夫能为出头。
陆渊背负着痛楚,苏沫何尝又过的很快乐?
人名医院,陆渊走进了母亲的病房,他的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手里的东西重若千钧。
慢慢的,慢慢的。陆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等到自己的身体不在颤抖,等到自己的手可以稳稳握住那如头发一样的东西。
陆渊一步向前,先给母亲做起了按摩,等到母亲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陆渊双指一并,抽出一根纤细扎向身体的某个部位。连下5针,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陆渊的头上已经有了一丝汗珠。
医者不自医,绝非空话。
稍稍偏出一厘就会差之千里。陆渊心里在祈祷着,祈祷这次自己没有出错。
然而半天,陆渊发现病床上的陈岚毫无动静。
陆渊跌坐在地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良久,陆渊站了起来,走到陈岚面前,握住陈岚的手。
“妈,儿子不孝,害了您。您放心,我会很快就来陪你。”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病房的陆渊并没有注意到陈岚那一直不动弹的手指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陆渊走出医院,来到一个公园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似乎老天也在可怜他一样,天空下起了小雨,如同陆渊的心一样悲凉。
苏沫下了班回到家中,陆渊的身影不在,问了母亲才知道陆渊一天没有回家了。
终究还是担心他,苏沫拿起钥匙出了门,她不清楚陆渊去了哪里,但她知道陆渊一定会去医院。
来到医院,苏沫走进陈岚的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婆婆。
苏沫心里五味杂陈,陆渊身上的一切都源于躺在病床的婆婆,她清楚陈岚对于陆渊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好,你是?”一个声音打断了苏沫的沉思。
“我是病人的家属,你是?”
“我是陈女士的专职护士李诗雨,你是她什么人?”李诗雨看着这个漂亮的姐姐,小声的询问。
“她是我婆婆。”苏沫没有顾虑那么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陆大哥的妻子?”
苏沫点点头,自己除了没有把身子给陆渊,能给的一切她都给了。
“李护士,你今天见过陆渊么?”
“白天听人说来过一趟,现在我也在找他。”李诗雨如实回答。
“你也在找他?”
“是啊,今天给陈阿姨检查的时候,仪器显示陈阿姨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李诗雨缓了缓。
“我本想通知陆大哥的,只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苏沫知道,陆渊的电话已经关机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医院。
自己之前也来过医院,只是每次来都是在门口观望一下,然后存点钱在陈岚的户头上。
“谢谢你,李护士,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渊的。”
陈岚醒了,陆渊一定会开心的,只是陆渊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两人交流一番,各自离开。苏沫一直在思考陆渊今天说的话。
他说他要做一件事,这件事会是什么呢?
“你们知道么,中山公园里今天来个了个神经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样。”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这会还在么?”
“在啊,一直在呢?”
苏沫一把上前拽住聊天的一个护士。
“你说的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是男的,你谁啊,撒手!”被拽住的护士名义有点生气。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苏沫赶紧陪了个不是。
走出医院,苏沫开着车来到中山公园,此时的天空下了大雨,苏沫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伞。
苏沫也不管会不会生病,冒着雨在公园里找着。
一个公园差不多已经找了个遍,此时的苏沫淋的跟个落汤鸡一样。眼神一动不动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她走了过去,站在陆渊的身后,陆渊并没有察觉到。
“这就是你所谓要做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