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诶。你听说了没？”
“嗯？”
“这里有个心理医生疯了。”
“咋疯的？”
“谁知道撒！警察带去精神病院，他还一直说，遇见鬼了。”
“大白天的呢！你别吓唬我！”
“……”
“要我说，这心理医生不就治心里有病的吗？偷偷跟你说，他们可能自己有病呢。”
“诶呦！这叫感同身受懂伐啦？！感同身受！”
“懂懂懂，别吵吵。”
良有坐在包子铺里，听着隔壁两人说着八卦。
抿唇。
疯了。
也是。
疯了，也正常。
（12）
吴浩抱着头，眼睛大睁着，没日没夜困得不敢睡，血丝密布。
外面树的影子，月光下，在扭动。
叶子沙沙的响着。
女人尖细的声音在耳边拉长，“故事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那个大婚之夜跑掉并且怀疑妻子苟且，指挥人乱棍打死的男人，是不是该去陪陪他可怜的妻子呢？”
他没有说话。
“她可是很想见到他呢。”
“我知道你有冤。可我不是他。”
女人凄厉地唱起歌来，空洞的鬼音，鬼哪来的人性，只知道用毁天灭地的方式了却执念。
她停了，幽幽地说，“我知道，你不是他。”
“你，是他的转世。”
“投胎做人很幸福吧。”
百鬼嚎，鬼神哭。身穿红衣裳要迎亲的。入了门，过了桥，打着灯笼，碎了骨。
她要去抓他。
她已经孤零零地走过了。
红嫁衣褪色了，女人身断了，唇微笑落下了，身上黄符光亮起来了，她渐渐地透明了。
空洞的声音飘飘荡荡，“给我一个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念着，哭着念着。
……
“小道士，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下了符。”他对她没有隐瞒。
“何符？”
“不伤害无辜。”
她沉默了，轻笑，“你可真是下了一个致命的符。”
“不愿意投胎。再去找转世的孽缘，便是伤害无辜了。”
“无辜。嗯。真无辜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