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贾章氏流了这么多血,一个个全都慌了。
好在,院子里有一大爷这个定海神针,三两步来到贾章氏身边查看情况,一边扭头大吼:
“光福、解成、许强、大茂,快,快去推板车,把人送医院去。”
“哎,哎哎。”
刘光福和阎解成答应一声,赶紧去推板车,许大茂进了贾家屋子拿了一床被子,等板车来了赶紧铺上去。
许强招呼众人让开位置,一大爷把昏迷不醒的贾章氏抱上板车推着往外面走。
“一大妈,家里头有干净的毛巾不,贾大妈的头一直流血,我先捂住伤口。”
“有有有。”
一大妈赶紧答应一声,快步进了屋子拿了一块白森森的新毛巾出来给了许强。
许强按着贾章氏的伤口,一边往外面走,一边朝后院的丁永旺说:
“永旺,去报保卫科。”
“哎,知道了,许哥。”丁永旺答应一声,三两下挤出人群就跑到外面去了。
“柱子哥,你在院子里看好那女人,等保卫科的来!”
许强的声音传到中院,人就已经到了前院。
“哎,强子你放心,人跑不了。”
傻柱大叫一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早已经傻了眼的女人,嘿嘿笑着。
你说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来招惹老贾家?
这下好了,老贾家讹不死你!
秦淮茹已经跟着众人一块儿把贾章氏往医院送,出门的时候还朝棒梗叮嘱了一声:
“棒梗,看好小当和槐花,外面冷,不要出去了。”
“妈,我知道了,我奶……”
棒梗眼睛红红的,他刚才看见他奶流了那么多血,这会儿害怕的厉害。
他奶会不会和他爸一样,永远都回不来了?
秦京茹叹了口气,拉着棒梗和小当、槐花进了屋子,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抱着秦京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许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贾章氏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回来的路上,几个老爷们臊眉耷眼、失魂落魄,秦淮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虽然心底讨厌婆婆,尤其是去年年底回来之后,一天到晚的什么也干不了,还要个人伺候。
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也暗暗想过让她婆婆早点跟着东旭去了。
可是,真正到了失去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心疼就跟刀搅一样。
东旭走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如今婆婆也走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割了一块肉。
当抢救室内,婆婆挣扎着说完最后的遗言,在她怀里闭眼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整个人都空落落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现在的政策,红白喜事肯定不可能大办,人在家里停一晚上,收拾收拾,孝子摔盆打碗,大伙儿都来祭奠祭奠,就这么回事了。
第三天凌晨,由一大爷牵头,院子里众人帮着把棺材送出去,埋到了老贾旁边。
下午,等众人下班了,秦淮茹带着棒梗,上门给院子里帮忙的众人挨个磕头。
第二天早上,众人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那位推了贾章氏一把,直接导致贾章氏一命呜呼的彪悍女人,这会儿终于说出她男人是谁了。
那位秦淮茹当质检员时候,说要“疼”她的邓组长。
邓组长想要私下和解,但是秦淮茹死活不愿意,她一毛钱不要,就要他老婆胡美兰偿命。
邓组长是打心底里想让胡美兰这个彪老娘们去给那老婆子偿命。
可他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最小的才八岁,总不能让孩子没了妈吧?
王美兰更是吓的魂儿都掉了,哭哭啼啼的到四合院给秦淮茹跪下磕头。
秦淮茹直接把自己婆婆遗照搬出来,让她给婆婆磕头。
王美兰一看那黑白照片上,贾章氏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仿佛要连她一起带走似的。
回家之后吓的半死,连着高烧了好几天,最后邓组长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面,表示给秦淮茹赔三百五十块钱,然后想办法帮她调个岗位。
秦淮茹这才松了口,同意和解。
没过一个月,秦淮茹再次摇身一变,又成了质检员,让院子里众人唏嘘不已。
尤其是那几家在贾章氏一事上帮过秦淮茹的,心底更是高兴。
晚上,许大茂吃完饭,来隔壁许强屋子里跟他说话。
“强子,吃了啥?”
许强这会儿正在沙发上翻看那本厚厚的选集,见许大茂进来招呼他坐下。
“馒头稀饭。”
许大茂摇摇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明智的换了个话题:
“秦淮茹那事儿,你怎么看?”
许强起身提着暖壶泡了一壶茶,拿了两个茶杯放在桌子上,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这才开口:
“就秦淮茹这个脑子,肯定想不这么周全,背后有高人出谋划策!”
许强知道,其实许大茂压根不关心这些,之所以说这个其实就是为了多跟自己说说话而已。
许大茂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好奇的是,秦淮茹背后的这个高人是谁。”
“不都说是柳桂荣吗?”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许强肯定好奇。但是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真的?柳桂荣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曾经的总务科科长。”
许强摇摇头:“总务科科长又怎么样,现在他就是劳保厂看仓库的,又离了婚,回家想喝口热水都要自己烧火。”
“衣服掉了个扣子,也得自己缝,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说到这儿,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妈的,他明明是在说柳桂荣,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就扯到自己头上了?
许大茂也感觉这话题不合适,当即咧嘴一笑又问:
“那你觉得,他俩儿能在一块儿过日子吗?”
许强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也不是不可能,贾章氏临死的时候可是说了,让秦淮茹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许大茂摇摇头:“哎,看不出这老虔婆要强一辈子,临了临了让自己儿媳妇改嫁。”
许强嘴巴动了动,突然不想说话,感觉这话题没法儿聊,好像怎么说最后都能说到自己身上。
兄弟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半天话,眼瞅着时间不早了,许大茂这才回家睡觉去了。
许强一个人躺在炕上,感觉真是奇怪!
被子还是原来的被子,褥子还是原来的褥子,以前睡觉的时候一点感觉不到冷,但是现在怎么就感觉冷的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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