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姨好。”付知宁迎上前去礼貌地打了招呼。
上次两人在葬礼相见,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聊几句,素雅淡然的女人热情地挽着她的手交谈起来。“阿姨刚才看到你过去就想着是不是你,真的是和你妈妈太像了,这么多年没见,宁宁都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阿姨也还是那么年轻。”中年女人听到付知宁的赞美含蓄地笑了笑,眉眼间的神色瞧不到半点悲伤的影子,父亲的过世对她丝毫没有影响。相反,倒是气色极佳,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模样,国色天姿的相貌和儒雅高贵的气质一点也不输电影女明星。
“前段时间家里忙,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跟洛川说把你邀请到家里坐坐,这小子准是太忙了,忘在了后脑勺。”
距离葬礼过去已经快半个月了,季洛川电话里的确提到过一次,可奈何林屹泽整日担心她遇到危险,为了谨慎起见,付知宁才迟迟没有答应。
“应该是我去拜访阿姨,这几天学校有些忙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付知宁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没关系,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安排。择日不如撞日,你要是明天有时间就来,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桂花酥。”女人面色慈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十足的温柔,似母亲般打量着她,清浅如画的眸子里满是期待的眼神,让人难以阻挡。
付知宁小的时候经常去季洛川家蹭吃蹭喝,每天放学心心念念想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美味糕点,季母做点心的手艺一绝,满临城都找不出第二位,说起来那些垂涎欲滴的味道已是许多年未曾尝过了,属实怀念。
怀念过去的味道与匆匆流逝的时光。
两人刚聊了几句,林屹泽从门厅走来经过走廊,付知宁一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男人走到她们身边跟季母打了声招呼,女人瞧见他宣示主权的手臂环过付知宁的腰间,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临走时她再次嘱咐付知宁,“宁宁,明天到阿姨家里来,我让洛川去接你。”付知宁推脱不得点头答应。
和季母告别,他们回到包厢,林屹泽冷着脸打开菜单,明显有些不开心,狭长的黑眸升腾出冷酷的锐气。
季家的人真是阴魂不散,来了一个季洛川还不够,这回一大家子都恨不得天天围着付知宁转。白天刚打发走一个害人精的季江涛,这会季洛川的亲妈又招呼小丫头去家里吃饭,临城那么多餐厅,早知道就不来这家了。
机智的付小姐自然是知道小肚鸡肠的林总心中的怨气,点完菜,她把黑着脸的男人拽到身边,举起手机拍合照。
付知宁白了一眼摄像头里那个冷峻的帅气模特命令道:“你笑一笑。”
林总迫于未婚妻的“压迫”,认命地勾起了嘴角。趁小丫头按下快门的瞬间,林屹泽一个侧身在付知宁脸上飞快地印上了一枚香吻。
“你干什么,在外面呢!”
小丫头下意识张望四周,上次朗朗乾坤在男人办公室被人撞见,她脆弱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好在屋子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
“没人看见。”
头脑一片空白的付知宁瞬间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恼羞成怒地锤了林屹泽几下,男人倒甚是享受,抱着她坐在腿上,又拍了好多张羡煞旁人的合照,瞥见付知宁选了一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背景,林屹泽刚才头顶那片氤氲的乌云早已消失不见。
美酒、好菜、佳人,人间不可多得的幸事。
付知宁得到了林总的允许喝了几杯红酒,小丫头嫩滑的脸蛋红扑扑的十分诱人,气氛到这,林屹泽也没少喝,一瓶82年的拉菲很快见了底,两人愉快地结束了晚餐。
上车以后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具身体慢慢地靠近,一路上四片唇瓣就没离开过彼此炙热的双唇,林总体贴的将挡板升起隔绝了司机,密闭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息四散流淌,酥麻的快感片刻间蔓延到了整个神经,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冬日的寒意难以遏制住此刻激情四射的火苗,这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像是有无穷的热量,足以融化北极的万年冰川。
葡萄芬芳的香气顺着舌尖流进口腔,酒精麻痹了最后的理智,付知宁忘记挣扎,不由自主地回应男人柔爱而绵长的亲吻。唇齿贴合、碰撞、缠绕,呜咽和喘息被全部吞噬,男人霸气的亲吻仿佛要占有她的一切。林屹泽的左手扶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和小丫头十指相扣,所有的瞬间都被定格,连同着心跳一起静止。
付知宁眼神迷离,男人温热的手掌抚上她额头的碎发,拇指抹去湿润的汗珠。小丫头微睁着双眸,林屹泽一向俊冷的外表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欲望,平日那副禁欲系的模样被难以抑制的渴望所替代。
跌跌撞撞从下车亲到门口,林屹泽打开门,开启了中央空调的暖风,他把小丫头抵在门后亲了又亲,灰色的围巾和大衣外套不知不知觉间散落在玄关处。
等到付知宁喘息的空档,男人双臂用力抬起她的臀部把人放在鞋柜上,大手捧着她绯红的脸颊,顺着白皙的脖颈处不断向下游走,略过性感的锁骨,一枚接着一枚的亲吻留下了浅粉色的痕迹。
没了旁人的阻碍,付知宁才渐渐放开,手臂挂在男人的脖颈上。她也学着林老师的方式撬开对方的牙关,浅浅地落下令人回味无穷的热吻,灵巧的舌头随着男人的节奏不断深入,胡作非为地占领这个只属于她的地盘。林屹泽纵容她的肆意妄为,嘴唇被啃咬得沁出了红色的血丝。
从玄关到客厅、从沙发到餐厅、从餐桌到卧室,忘情的两人难舍难分,衣服稀稀落落掉的到处都是。林屹泽粗鲁地扯开领带,单手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
付知宁肺活量本来就不大,亲了这么久现在整个人感觉都快晕过去了,林屹泽再次附身却被她拒绝的手推搡开,男人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小丫头躺在柔软的床上大口大口吸入新鲜的空气,失去的理智逐渐回笼,这才发现跪在床上的林屹泽已经赤裸上身,好在自己上衣还在。
她紧紧抓住衣领喘息,男人突然印上她的红唇,还没等反抗,清澈甘甜的温水一点点渡入口腔中,霎时间缓解了干燥难耐的喉咙。林屹泽一连喂了好几口,付知宁才觉得嗓子眼好受了一些。
男人大发慈悲让她休息了几分钟,谁知付知宁起床想逃进卫生间,林屹泽抓着她纤细的脚腕把她重新丢到了床上,“你白天不是说了吗,想不认账?”
付知宁:“......”
为了让男人乖乖离开,付知宁在办公室跟他说“晚上回去再继续”,她怎么能预料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现在继续下去,那不就是......
“没有......”付知宁有气无力地回答。
虽然她做了一些功课,可是心中依然忐忑不安。林屹泽好似猜透了她的顾虑,在小丫头的鼻尖轻啄一下,手肘撑在她的身旁柔声抚慰道:“没关系,如果你没做好准备,我们可以不继续。”
付知宁日日睡在他身边,那么多天都忍了,况且两人心意相通,还在乎这一时一刻,林屹泽希望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他不愿逼迫她做任何妥协。就在他起身准备去浴室冷静一下的时候,一只小手攥住了他的裤边,他转过头去,尽管付知宁没说话,男人从那双清澈明媚的双眼中读出了她的选择。
林屹泽坐下来伸手按下开关,电动窗帘缓缓闭合,白亮的卧室顶灯熄灭,只留下床头那盏小灯,黄澄澄的柔光照耀着一室旖旎。
他小心翼翼地捋了捋小丫头眼前乌黑的发丝,强烈克制的双瞳注视着她羞涩的脸庞,身体的血液不断翻涌好似马上就要迸发,林屹泽努力压制着生理的欲望。
“可以吗?”林屹泽最后确认了一次。
女孩缓缓闭上了双眼,默许了男人接下来的举动。
丝绸般光滑白净的肌肤触碰到男人硬实隆起的肌肉,付知宁颤栗着蜷缩起脚趾,温和亲昵的吻顺着额头飘落全身,异样的触感让她彻底忘记了紧张和恐惧,甘愿迷失在男人的世界。她不自觉的扭动着双腿,黑色的床单落下一片印记。
“别怕。”林屹泽低沉嘶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
下一秒,从未有过的刺痛感席卷全身,她惊慌失措地抓住男人的背脊,林屹泽温热安全的胸膛贴着她的肩膀不断安抚,直到付知宁眉头舒缓他才敢小幅度移动。
一整晚,付知宁这艘小孤舟都飘荡在林屹泽这片汪洋大海里,随着他汹涌的波涛一次次溢出呻吟声。不管她怎么咬紧红唇都阻止不了身体里那份由内而外的刺激,小舟在海面上来回翻滚、起伏、晃动,似有似无的哭泣声却引来了狂风暴雨的洗礼,等待她的是一浪又一浪掀起的爱意。
当小丫头浑身是汗、四肢无力地躺在浴缸里时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男人体贴地用毛巾给她擦干净身上滴落的水珠,付知宁上下眼皮打架,靠在林屹泽结实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至于她怎么回到床上的那就要问善后的林总了。
男人给熟睡的小丫头盖好被子,每日一例的晚安吻如期而至,他抬手熄灭了灯光,黑暗盖住了柔情蜜意的夜晚。
漆黑的夜色下,肌肤相亲的两人牢牢地依偎在一起,没有半丝缝隙。
林屹泽想,这大概是他生命中最难忘的一个圣诞节。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