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吕月兰进入闺房。
邹宇一巴掌干晕了她,免得她干扰到自己等信号。
他站在窗前看着南城方向,如果何道人和方佶那个四阶师傅巩坝在宣城,必然会出现。
只是一个四阶柩蛊师他跟邪门传山还不惧,但真要是跟他猜测的一样,巩坝就是那个双四阶,那就有些棘手了。
换一个角度,他又很希望遭遇巩坝,从上垣城来看,巩坝很可能是知道八师兄身亡的真相的。
要是他能从巩坝身上得知当年的真相,那姬玄娘娘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等了近一个时辰,南城天空一道流光升起,然后炸裂。
“信号来了!”
既然邪门传山发出了信号,那就是他已经找到了法阵的位置。
邹宇也不再耽搁,转身就准备出屋离开吕妃。
他和西门传山有约定,只要发出信号,他就冲吕家酒坊,双管齐下,摧毁柩蛊教在宣城的阴谋。
“嗯?”
刚一转身,他看到吕月兰醒来,正从地上扶额起身。
她满脸疑惑询问:“道人,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地上,啊!头好痛!”
“啪!”
邹宇手臂一甩,化作触手,又给了吕月兰一鞭,她再次被抽晕过去。
为防意外,他出了吕府,直接在城中楼宇屋脊上狂奔,朝着西城酒坊奔去。
刚刚入夜的宣城,大街上人流不息,不少人都看到了有一个人身长满了蛇尾的怪物在屋脊间疾驰。
霎时间,宣城有妖怪的传闻传遍大街小巷。
一路来到吕家酒坊所在的山包,几百个守备军瞬间涌了出来。
他们看到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长满了触手的邹宇,一个个吓得进退两难,窃私不断: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妖怪吧!他不会吃了我们吧?”
“难说,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逃?守备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还不如拼了,就算死了,守备大人也会安顿好我妻儿的。”
“可我还没活够啊,媳妇都没娶上...”
......
邹宇放声:“你们让开,我并不想为难你们!”
这些守备军都是无辜之人,他并不想为难。
一个军士长走出人群:“不管你是什么,这里是宣城重地,速速离去.....”
邹宇深知好话无用,那就不用说了,他的身子一下陷入地面,下一刻,一条条粗壮的触手从各处蹦出。
他吼到:“地方是吕家的,命是自己的,你们想清楚!”
看着满地摇曳的巨大触手,军士长大手一挥:“兄弟们,守备司遭劫,我等速速支援。”
说着,军士长提刀,猛冲离开,大批军士跟去,晃眼之间,此地再无一人,只有地上遗落的几个火把。
那些守备军还算有情谊,临走不忘通知山体的守卫的同僚。
山门大开,人去山。
邹宇调动幻意,上百根触手插进土里,一起用力,将山包掀翻,露出里面直通深幽的通道。
他对着里面吼了一声:“还有人没?没人我开埋了!”
“有人有人!”
两名大汉哭爹喊娘,连滚带爬从通道出来,看到外面抗风森林一般摇曳的根根触手,顿时就吓尿了。
看到这两个何道人的手下,邹宇有些犯难了,杀与不杀,是个问题。
跟着何道人,坏事必然干了不少,但终究是受何道人指使,他也懒得去追查两人的过往。
“每日行善方得始终,不然,我会再来找你们。”
他威胁一声,不再理会,一根根触手卷起巨石,开始王酒窖中砸去。
一时间,瓦罐碎裂之声在夜中持续连绵。
到酒窖中酒缸被砸得差不多,邹宇身躯一扭,所有触手刨起漫天泥土将酒窖掩埋。
随着酒窖被一点点填平,他的心中升起些许自豪自感,自己这是拯救了宣城近七十万百姓啊。
这种自豪之感让他很满足,很畅快,和当初他在垣城和圣女村的感受截然相反。
眼见酒窖即将被填平,邹宇扭头望向一处,有两股气息正在快速逼近。
下一刻,远夜中,一道流光瞬至,是御剑而来的西门传山。
再看他身后,一团黑云正在猛追,而黑云上还站着一个灰布长衫,身形魁梧的中年人。
“你个傻逼,怎么把人带我这来了?”
邹宇一声咒骂,他认得中年人,正是垣城那个双四阶。
西门传山在空中一个回旋,悬停邹宇身后:“快把你那猫脸拿出来,打不过了!”
“你就是巩坝?”
邹宇斥声。
黑云停下,上面的中年人俯视邹宇:“不错,上次饶你们一命,不知好歹,竟然跟到了这儿,杀我弟子,坏我大事,今日你们死定了。”
“杀我们是你的权利,能不能告诉我,百年前那个幻意修炼者之事?”
“马上就死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巩坝双手结印,大地战栗,一个个土包升起,他脚下的黑云飞出一只只硕大的人面苍蝇,钻进了满地升起的土包。
随着人面苍蝇进入土包,一个个泥人开始凝聚,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看那架势,西门传山开始穿鞋:“完蛋,我们都低估了他,竟然能将柩蛊师和春秋道的手段结合。”
邹宇倒是并没有那么吃惊,当初在圣女村,他已经见识过这种手段了。
不过的是,圣女村那些人面苍蝇牺栖身的泥人,远没有此刻的可怕。
一尊尊高达三五丈不等的泥人气势,足有二十之数有余,散发着二阶中期到圆满的气势,甚至有几尊已是三阶往上的波动。
修炼不易,千难万阻,巩坝抬手间就制造出如此多的强悍打手,可谓恐怖。
“我来拖住这些泥人,你想办法攻击他本体。”
邹宇言语一声,掏出大师兄猫脸敷上了面庞。
“啊!”
随着大师兄猫脸中的力量猛灌体内,邹宇快要炸开,周身裂缝,气息直逼三阶中期。
“触手....肉...林!”
一声嘶吼,他身体猛地一塌,无数触手窜出地面,每一条三五十米,看似直抵天际的巨肉之柱一般。
相比之下,那二十多个泥人看着就如森林中迷失的小孩一般。
在大师兄四阶幻意之力的加持下,邹宇的战力提升得不是一星半点。
“轰轰轰轰”
无数触手摆动,一尊尊泥人被碾碎,须臾之间有重聚,在被碾碎和重聚间反复轮回。
与此同时,西门传山冲向了黑云之上的巩坝。
“终究只是皆的力量,无畏的挣扎!”
面对邹宇展现出的战力,和御剑冲来的西门传山,巩坝并没有慌张,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斩杀两人。
此前在垣城他并不想多生是非,选择放过了两人,但现在不一样,自己在宣城的计划都被毁了,这等愤怒若不发泄,将会影响到自己修道之心。
西门传山与巩坝在空中缠斗,难解难分。
“该结束了!”
巩坝拉开距离,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已经感受到邹宇的力量似乎达到了极限,开始消退,自己发力的时候到了。
“是该结束了!”
一声清脆的女声自天际传来,直震人心。
邹宇扭头看去,一道白光自远空射来,笼罩了整个烟尘弥漫的战场。
下一刻,那些不断重聚的泥人开始消融,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