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看得眼睛都直了。
虽然他喜武不喜文，但是陪在汉灵帝身边十几年，这个昏君每次附庸风雅，十常侍大多数都在旁边服侍，因而对文墨纸张的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他何曾见过如此精美的纸张？
目前皇宫中用的蔡侯纸已经算是天下最好的纸张，当时觉得已经算是上乘之品，但是与眼前的新纸相比起来，便显得质地粗糙、颜色泛黄，墨汁略浓一点便容易散开甚至阴透纸张。
也正是这些原因，蔡侯纸的应用程度还不是很广泛。
再看手中这张纸，光洁细腻，手感柔和，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快！快拿御笔来！”蹇硕欣喜道，“本将军自己来！”
他已经等不及刘明起身，自己起身两步跑到旁边的书案前，拿起上面的皇帝卸用毛笔，快速蘸了两下，落于纸上，刷刷点点写下四个字。
只感觉运笔流畅，墨韵清晰，字成之后，蹇硕打量墨迹，嘿嘿笑道：“本将军这字也不赖嘛，神采飞扬，不拘一格，哈哈哈哈……好！”
刘明凑上前去一看，只见麻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富甲天下”四个字。
“没想到大将军还有如此气势不凡之墨宝。”刘明言不由衷地赞道，“这新纸感觉如何？”
“不错！写着就让人舒服，这纸可有名称？”
“刚刚制作成功，还未起名。将军乃是首位试用此纸之人，不如就叫蹇纸！”
“蹇纸？好！哈哈哈哈……”蹇硕哈哈大笑，满脸都是褶皱，恨不得将内心的喜悦全都展现出来，道，“好名字，不错不错！没想到你深居宫中，还能有如此成就。”
“怎么能是朕的成就？既然叫蹇纸那就是将军的成就。”刘明送上一记彩虹马屁，笑道，“将军深谙财货之道，想必不需朕多言，这纸若是卖给各大士家，将军不但财源滚滚，而且名利双收，千秋万载之后，只要有人用纸，便会记住将军之名，名垂青史啊！”
蹇硕激动得满脸通红，似乎每一条皱纹之中都散发着霞光，一边搓着手一边在地上走来走去，他知道，面前这个替身说的不是假话，此纸若是流传出去，真的能够名垂青史。
这可不是用财富能够衡量的，多少钱都买不来，何况他能名利双手呢？
“这种新纸……不，蹇纸，你还有多少？”蹇硕急切地问道。
“只有五张成品。”刘明从旁边的几案上拿起一叠来，交给蹇硕。
蹇硕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兴奋地道：“抓紧组织人手生产蹇纸，规模要大，产量要多，宫中有的是人，有的是钱，有的是地方，你需要啥本将军就给啥。”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车接一车以自己之姓命名的新纸运往宫外，而一车又一车的金银运入自己府邸的壮观场景，有点急不可耐了。
“可是朕要在宫中选址、选人，将军又事务繁忙分身乏术……”刘明欲言又止。
“让潘隐陪你去，只要不走出南宫，你随便走随便逛。”蹇硕正在兴头上，当场拍板，“当然，皇后那里尽量少去，这个你明白，否则陛下那里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