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目送蹇硕带着下军校尉鲍鸿和助军左校尉赵融消失在夜色中,这才看向身边的王越、史阿。
“天寒夜凉,二位进帐来吧。”刘明说着转身进帐。二人也跟着进来。
本来今晚原计划是皇帝在这无边的草地上大宴群臣,君臣同乐,临行时连助兴的乐师、舞妓都带来了。
可是最终这场欢宴不得不取消,一则是因为猎场闹刺客,大晚上的在野外欢宴,难免不安全。虽然刘明知道压根就没有什么鸟刺客,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得表现出来皇帝也在担心刺客。
再则便是袁逢刚死,尸体还摆在那里呢,作为对袁家的尊重,也不适合在此刻在旁边大肆摆宴欢庆。
蹇硕也不在,刘明只能自己用膳了。
“这是朕从宫中特意带来的美酒,来来来,咱们君臣三人痛饮,不醉不归!”刘明说着命令近侍再给他俩每人另摆一席。
哪知王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史阿也跟着跪下,吓了刘明一跳。
“多谢陛下赐酒!”王越声音颤抖,说道,“但我师徒二人有罪啊!”
“哦?二位爱卿何罪之有?”刘明一时还没摸准他俩这是要干啥,便道,“你们乃是蹇将军贴身爱将,常随左右,保护周全,该是有功才对!不知罪在何处?”
“罪臣骗了陛下,有欺君之罪!”王越声音哽噎。
“哦?还请细细说来。”刘明早想盘查他的底细了,只是没得着机会。
原想去问赵忠、张让查得怎么样了,后来转念一想,问也是白问,那两个阉人是绝对不会说王越师徒好话的。
本来他们是想安排王越到刘明身边,保护皇帝对付蹇硕,没想到王越转眼就成了蹇硕的跟班小弟。
再让他俩去查王越,怎么可能有好结果,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没多大参考价值。
“其实我等入宫乃是为了保护陛下安危,并非真的依傍蹇贼。”王越哭诉道,“局势混乱,罪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陛下明鉴。”
史阿偷眼瞟了一眼师父,心里边替王越捏着一把汗。
今早在东宫附近,史阿没忍得住年少的冲动,表现出对蹇硕的不满之意,结果被皇帝喝止了。
他真担心自己的师父也碰一鼻子灰。
刘明皱了皱眉,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接着说。”
同时心中也提高了警惕。
“罪臣此次进京,本来是想给弟子史阿谋个出路,当然,最渴望的是能让史阿为两位皇子教导剑术,但是那日我们正在观看集市车裂之刑,遇到了赵忠、张让,他二人让臣入宫保护陛下,防范蹇贼作乱,但要等个合适时机。”
“微臣一听能为陛下尽忠,心中自然高兴,便在等待的空闲收拢了几个要好的江湖朋友。哪知赵忠、张让一直没有找到所谓的合适时机,微臣曾在宫中效力,自然知道赵忠、张让与蹇硕都非成事之人,心中挂念陛下安危,便径直去找蹇硕,表示愿意投效,又送去金蟾重礼。”
“蹇硕欣然同意,立刻便给我们加了官,并带入宫中带在身边,以展示他的威风,微臣虽然名义上从贼,但每日看到陛下安全无恙,我师徒二人也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