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微微低头，就着顾瑭的手势将薄荷糖含在唇间，抿进了嘴里。
顾瑭呼吸一滞，僵在那里。
楼巍不解问道：“怎么了？”
顾瑭咬了一下嘴唇。
“我发现你……”
自然撩人不自知，直球说话真要命。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眉清目秀的。”
“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说他同桌。”
顾瑭来了一点兴趣，对方的朋友他也只认识了一个刀口舔血。
“有人啊？谁啊？”
“一个……以前的对手。”
“男的？”
“嗯。”
“人怎么样？”
楼巍想了想：“心眼比较多，脾气比较躁，我行我素，有点自恋，但很有人气，也很有实力。”
“我要问的是，人长得怎么样？”
“没有见过，网上认识的，应该不太差。”
能取出那种名字的，一般对自己长相有一定自信。
顾瑭露出危险的笑容：“没有奔现啊？”
“不熟，没必要。”
顾瑭又笑得温良无害。
一阵熟悉的哄闹声中，陆欣玥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一眼看到坐在外边的楼巍，她欣喜地加快脚步。
“楼巍，我这次数学进步很大，已经有100多分了！”
“多亏了你给的资料，真的很有用！”
“我能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吗！”
周围发出此起彼伏的吹口哨声音。
“不用，五分靠资料五分靠理解。”
“那你是夸我理解力很好吗？”陆欣玥露出害羞的笑容。
顾瑭幽幽地盯着楼巍，楼巍又感受到了被酒精灯灼烧的感觉，只是这次换了一边脸。
“要上课了。”
“那你今晚跟我一起吃饭吧？不止我们两个，我还约了璐璐和章敏，听说你这次考的也很好，一起庆祝吧。”陆欣玥充满期待地看着人。
“我有事。”
“那改天呢？”
楼巍艰难地看向顾瑭，是需要打发的眼神。
顾瑭笑着开口：“校花，楼楼改天可能也没有时间。”
“为什么？”
“因为他还要继续学习继续进步，期中考试结束了，下一次月考还会远吗？下一次月考都不远了，期末考试还会远吗？期末考试都离得近了，高二下半学期还会远吗？高二下半学期都要到了，高三还会远吗？高三都近在眼前了，高考还会远吗？”
听到的众人：好慌，怎么感觉明天要高考了。
“时间真的很紧迫了，400多分是远远不够的，后续提分只会越来越难，楼楼期末考试还要考到600多分，甚至更高，每分每秒都不能松懈。”
林业：瑭哥又给楼哥定目标值了，一次比一次狠啊，让楼哥怎么活，让他们怎么活？
“所以吃饭这事，能缓则缓，真不着急，再说楼楼给你资料是为了道歉，不用放在心上，我替他心领了。”
“为什么是你替他？”
顾瑭朝楼巍的侧脸吹了一口气：“问你呢，为什么是我替你。”
楼巍一个战栗：“因为他要帮我学习。”
陆欣玥认了，异科终究比不过同科。
“那这个给你。”
陆欣玥递出手里握着的一把雨伞。
“你的那把雨伞，我……弄丢了，所以买了一把新的给你。”
“不用，丢了就算了。”
“用的用的，楼楼，有了雨伞，我就再也不怕风吹雨打了～”
楼巍只能接了过来：“谢了。”
陆欣玥没再留下，落寞地走了。
“人家毕竟是女孩，拒绝那么多次，也是要面子的，再说了，收下也是应该的。”
不然下次估计会换一把来问喜不喜欢，那可就是有来有往了。
“嗯，你收着就行。”
楼巍将雨伞递给顾瑭，顾瑭没有拒绝，放在手里转动着。
“楼楼，我助你考了那么高的分数，你都没有表示表示的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位置换回来。”
前桌两人：换位置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楼巍感觉椅子都还没有坐热：“位置不好？”
“坐着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楼巍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折腾，只要不换同桌，位置随便了。
等换回位置，顾瑭心里总算舒服了，把人放在外侧还是太危险了。
上课铃声响起，第一节是语文课。
徐雪梅走到讲台上，看向最后排的两人。
“楼巍，顾瑭，站起来。”
不知道灭绝师太要做什么，众人鸦雀无声，降低存在感。
两人起立。
“老师，我俩没说话啊，严格遵守课堂纪律。”顾瑭解释了一句。
“跟说话没关。”
“那就是成绩了。”顾瑭再次解释，“老师，我这次语文作文看清体裁了，还有分，虽然被扣了卷面分。我同桌语文作文也写了，满打满算800字有余，也有分。”
“没拿你们当反面教材，这次作文你们虽然不是特别出彩，构思不够深入，个别语句不通，用词稍显不当，但至少比上次好，说明你们还是能理解能写作，继续保持，坐下。”徐雪梅抬手一按。
“老师，你忽然夸我，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徐雪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没夸你，就你那字，跟你同桌多学学，改你作文眼镜都得换一副。”
众人纷纷忍笑。
顾瑭想起自己那字，确实有点对不住阅卷老师，他自己现在都未必认得。
“你们两个要是觉得站着上课更有效率，我也不介意。”
众人顿时哈哈哈。
“谢谢老师，我觉得坐着听课效率更高。”顾瑭拉着楼巍坐下。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教学楼一楼大厅的墙壁上已经张贴了所有学生的考试分数、所在班级和年级排名。
众人纷纷往前挤，一些人黯然离开，一些人欢声大笑，一些人表情淡淡。
林业挤进人群，又挤出人群。
“楼哥瑭哥，你们两个的成绩真的比过山车还刺激。”
“瑭哥月考几乎是有三门没考，现在这个成绩我不太意外，楼哥从300到451分，简直是坐火箭吧。”陈家昊道。
“我服了，楼哥都有451分了，瑭哥都有450了，只有我还在吊车尾。”依旧挣扎在能救行列的朱佳文，愁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林业拍了拍朱佳文的肩膀：“高考近在眼前了，蚊子，你要分秒必争了！”
路过的高三学长学姐：什么情况，害他们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顾瑭站在后边扫了一眼成绩排行榜。
第一名和第二名依旧是一班的邓拓和范亦飞，两人的成绩都离700分差了一点。
前五十名里，这次挤入了不少二班到十班的人。
而撤回群里的几个。
说卷子有点难感觉没考好，刚写好就交卷了，考得一般来不及检查的几个，排名都在100以内。
考砸的姜娅，排名比上次也是进步了一点，还在优秀行列。
而信誓旦旦对题目都认识的几个，就一言难尽了。
基本在普通的等级里风雨同舟，没有明显的几步没有明显的退步。
“姜大嘴，这次进步最大的人是谁，结果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