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挂去远洋通话和弗罗斯特控诉这几天的情况暂且不提,此刻,守夜人的小楼上,两老一少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副校长拍打着手中的材料,痛心疾首,“我不是针对你,但是这份材料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如果我是校董会我也会把你开除的啊兄弟!”
他手里的那份材料是校董会出具的正式弹劾文件,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白纸黑字一目了然,如果是正式的学院,占一条就该被调查,全占了看来只能剖腹自尽以谢世人。
证据集齐了挪用公款,徇私舞弊,滥用职权,任人唯亲,还有作风问题......看起来拉出去枪毙一分钟都富裕。
“我说我出现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合适,我还是个学生......”路明非弱弱的举手,他还是个没有案底的家伙,现在好像莫名其妙被绑上了战船。
“少废话,如果你不出现这部书怎么往下写?难道要靠我们这些配角么?”守夜人一拍桌子,“你看看你们校长,每天不务正业,花着学校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真令人羡慕......啊不是,是令人愤慨!”
“作为副校长,每月薪水照领不误,但只是躲在阁楼里喝酒看成人杂志的猥琐大叔没资格说这话吧?”昂热脸色也不好看。
说到底他还是旧时代的残党,在他的时代秘党无条件支持屠龙事业,但如果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屠龙确实是一件投入产出比很低的活计......如果真要死扣条条框框,他还真不好解释。
“这些虽然在外面不好解释,但是在我们的圈子里花点钱倒是没什么,还有什么‘对年轻漂亮的女生更加关照’,我都帮你解释过了……只是楚子航这件事……”守夜人挠头。
“等待,你怎么解释的?”昂热一愣。
“我说你年纪大了生活没什么乐趣,跟年轻女孩多接触接触对你的心血管有好处,无伤大雅。而且你对路明非这种小男生也很关照,所以看不出你有非分之想……”
“我靠!你是不是对面派来搞我们的?”路明非也是一拍桌子,“本来校长只是淫棍,你这么一说感觉变成娈童了啊混蛋!”
“这不重要,就好比我们没有盘问你的秘密,我们只是需要目标一致的人,而不是需要纯粹的杀人兵器或者狂信徒什么的,现在重点是楚子航,如果你非要保他,那么就要做好应对院系主任们的准备,他们才是这所学院的核心力量,如果他们认为你不适合继续当校长,你才会真正被开除出局。他们不会介意你的生活不检点……”
“什么叫生活不检点?你敢不敢删掉你电脑上下载的片子再说话?”昂热大怒。
“说了那些都是小事嘛!先揭过!”副校长一挥手,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危险血统,你多花俩钱算什么?什么都不算!而且你开枝散叶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啊!昂热兵团什么的。
最重要的还是楚子航,他被引入校园是否是你的失职,院系主任们已经决定为此举办一场校内听证会,说白了就是审判会,陪审团是所有终身教授,法官是所罗门王,他是教授中的领袖。”
“那怎么办?我们给楚子航派律师?”昂热问。
“当然没问题,我就是你的金牌律师。”守夜人微笑,“为了搞定这场听证会,我还有更适合的人选。”
他击掌,高喊,“进来!”
门开了,路明非和昂热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打量那张满是败狗笑容的脸,“芬格尔?你特么会在这里?”
“为校长服务!”芬格尔点头哈腰。“师弟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有大腿抱的!”
昂热突然想起了新闻部运营的论坛名字......守夜人讨论区。
原来这厮是幕后黑手。
“我们学院最出色的新闻专家,虽然成绩差了一点。”副校长大力拍着芬格尔的肩膀,“对于赢得这场审判,他已经有了初步方案。”
路明非猜测,“该不会是要......洗白楚子航?把他所有的事情都从网站上撤下来?”
芬格尔鼓掌,“师弟你就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这条狗干这种事情太多了......可是报纸怎么办?你总不能收集全世界的报纸然后一把火点了。”路明非捂脸,“或者你说全世界的人集体癔症了?”
昂热挠挠头,“我不怎么看小道新闻......我知道我们有很多遮掩不住的证据,但是对严重性还不太了解。”
芬格尔麻利的打开文件夹,用男低音深沉的说,“楚子航,三年级,‘a’级学生,学院重点培养目标。已经有十三次执行任务的经验,但是他执行了十三个任务,就有十三次记过。如果不是因为执行部施耐德教授是他的导师,他早就被清退了。加上他无法熄灭的黄金瞳,和危险的言灵能力,他至今还能在学院就读,确实是我们的管理漏洞。”
“我靠,你们工作又不发奖金,师兄出去干活还得自己贴油钱,你们还好意思清退他?”路明非嚷嚷。
“师弟,除了我们这样的,没人干活儿是冲着补贴去的。”芬格尔拍着路明非的肩膀,表情沧桑。“等你长大开保时捷就知道了。”
路明非推开他的手,“年少有为开宾利,爱情就像玩游戏是吧,我说组织上就这么对待功臣的?”
“而且,楚子航的动静一般闹得很大,诸多麻烦后果都被当地新闻媒体报导过。虽然这些报刊或者电视节目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全世界有上千万份报纸侧面记录了他的‘卓越执行力’。这些都会被调查团作为证据呈递给陪审团。”芬格尔没搭理路明非。
“这么严重?”昂热有些无奈了。看来他好像确实有些失职。
“没关系,我们有芬格尔。”副校长嘿嘿一笑,“既然他们可以做新闻,我们当然也可以,没有出现过楚子航的名字,我们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我们专业洗煤球!”芬格尔挺胸。
“但是人证我们无法解决,”昂热叹气,“还有楚子航自身,不过他的问题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解决。那么接下来我们全力以赴准备吧,明非你也和你的师兄一起,他们的用意不止是想要扳倒我,现在大地与山之王可能已经苏醒,别的组织正在漫天乱飞寻找他的踪迹,我们却只能在这里陪他们玩这种游戏,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我是会考虑用折刀和他们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