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双腿被叮得没眼看,小赵出门总是穿长裤,只是没留意短袖遮不住双臂,上面像月球表面的坑坑洼洼还是能被人注意到。对于这种病理带来的丑陋,小赵还是有些自惭形秽的。
她住所身边的人事也是乏善可陈,由于信息不能对等,与邻居们无法处在平等的地位,所以连普通的邻居都做不了。所有平常的相处,都参杂着别有用心,小赵不得不一刀切杜绝那些企图心,把它们在摇篮中扼杀。不社交,不靠近,不熟悉,这是铁律。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她身边除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企图,就是凡夫俗子。每天,都在拿自己处理问题的固化方式,去挑战,去试探,去瓦解别人的方式,去输出去强加。也有愿意改变的,如果有人欣赏这种态度,也算是没有辜负一番用心。
但好静不喜社交的人,与社牛的好动注定是一场矛盾。
小赵不知道“果果”这个称谓是有多流行,以至于很多小孩都会用这个名字,还是她在新公寓所听到的“果果”,与她在旧公寓所听到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那么小赵门口斜对面,经常敞开家门的那四口之家,就与小赵旧公寓的旧邻居——一个学生妹是有关联的。那么,新公寓与旧公寓就有关联了,以至于小赵当时对别人表露的职业身份,甚至是没有表露的身份,斜对门的那户都能够知道。
虽然,小赵可能已经失去了对学生妹的印象,但她记得她当时是残留了一丝抱歉的,出于一种“不告而别”的“抛弃”,留对方在那样四面“豺狼虎豹”的环境中。现在,竟然又与她的相关人为邻,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那些时刻缘分的延续,奈何,这样萍水相逢的缘分稍显浅薄,更何况小赵几乎不能记得她的存在了,并且也只把为期三个月的住所当成一个驿站,轻轻地来只想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事与愿违,由于特殊,小赵是与别人连普通邻居都做不了的人了。所以,小赵坚定地,不断地,拒绝的表示,只能与拥有企图心的人交恶。因为拥有企图心的人,是掌握不了当普通邻居的分寸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只满足于,只止步于当个普通的点头之交的邻居。
无论是做非诉的律师,还是小本经营的生意人,或是普通的建筑工,都对小赵表现出了过度的关注。小赵只有一个人,要如何应付八户人,又有什么闲情去应付他们,又凭什么要去应付他们?不是他们对单身独身的人就特别在意。
况且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见得就是省油的灯。他们彼此之间,在小赵到来之前就存在相处上的矛盾。最喜欢结队对付别人,今天站你,明天站他,充分印证了“没有永远的敌人”的战略方针。有时候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有时候又像是一条精明的跟风恶犬,专逮人咬。
就这样吧,新住所,又是一个散播恶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