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响起了手机的来电声。
不是洛薇的。
那边傅沉渊接起电话,“什么事。”
“傅总,今天凌二小姐父亲来公司了。”电话里祈秘书说,“他是想找您,我说您不在,推搪过去了……”
“问凌纱依的事?”傅沉渊杯子停在唇前。
“对,说那两个打凌二小姐的人之前是傅总您的保镖,问那两个人是否是傅总您指使……”
傅沉渊唇角冷冷地泛起一个弧度,“不用理会,他们就是怀疑也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是我。”
“傅总,那天您让我提一亿现金出来,难道是……”
“是给那两个保镖坐牢的钱。”傅沉渊直言不晦,“我给凌纱依的警告不是一两次了。”
洛薇猛地睁开眼睛,瞳眸颤动!
凌纱依……是他傅沉渊让人打的?
后面又传来傅沉渊冰冷至极的话,“她哥的面子不是她每次惹怒我的挡箭牌,洛薇被她踢成了重伤,我这次岂能饶她……”
洛薇心底莫明地酸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傅沉渊还在背后为她出气,还是为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而感到气愤!
既然对她无情,为什么又还要帮她做这种事?!
“屿森知道,也不用瞒他,他妹妹的行为他是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傅沉渊说。
“傅总,还有件事,堂老太爷说有要事跟你相商,要把您这个电话号码给他么?”
“给他。”
傅沉渊挂了电话。
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安静。
洛薇听到傅沉渊起身走过来了,从床边走了过去,去了门口那边,门关上了,但他并没有出去,因为洛薇又听到反锁门的声音以及他走回来的脚步声。
洛薇背对着床外边,瞪着眼睛,心跳变得飞快。
男人在床边坐了下来。
坐了将近五分钟。
就在洛薇紧张地吞着口水时……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洛薇身后轻轻响起,“本来当年的事,我是挺对不起你,我想尽一切办法想弥补。”
“给你造成的伤害,我也很内疚,我傅沉渊这辈子没有这么对不起谁。”
“我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只缺一个能温暖我身心的女人在我身边,所以我发誓,不顾一切也要将你追回来。”
洛薇抿着唇。
但身后男人又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带着几分涩,“但你吻了傅铭止,你爱上了他,还把我需要的东西夺走了给了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似乎对洛薇的内疚也变成了气愤,“知道我跟露易丝为什么回不到过去么?因为她在我眼前跟别的男人接吻了,我确实爱过她,但我不会再娶她。”
洛薇也笑了,所以你就以跟我复婚去气她么?!
傅沉渊,你果然……狠!
一招中伤两个爱你的女人!
“我希望我身边的女人身心干净,但你太让我失望了。”傅沉渊毫无温度的话像刀子一样扎着洛薇的心,“但尽管这样,我还是需要你,所以你只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洛薇垂下了眼睛。
紧紧地咬着唇。
说到底果然只是需要她!
他不跟露易丝回到过去,却想让她回到他身边,只是因为她对他有安眠药的作用!
“只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傅沉渊叹息着,很想说只要给他一个解释,就算他再生气,他也会原谅她。
谁让……他爱她!
但傅沉渊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就将自己彻底置于了最卑微的地步,他高傲的尊严至使他无论如何都不愿丢弃他身居巅峰的强大自尊。
但也因为这样,错过了一个让洛薇明白他心意的机会。
房间里的暖气十足,被子盖在洛薇的腰迹,宽大的病号服下,她盈盈一握的小腰瘦弱中带着几分销魂。
傅沉渊手向她腰,本想将她被子拉上去,但他手刚刚碰到她的腰,洛薇就嘤咛着动了一下。
洛薇翻了一个身,脸转到了床边。
傅沉渊手停在空气中,看着她紧闭着眸子的绝美小脸,怔住。
因为暖气的原因,洛薇脸红粉粉的,饱满的唇美宛若花瓣,微微张着,忍不住让人想要品尝……
傅沉渊手伸向她的下巴,拇指摩擦着她唇瓣,很想吻上去,但刚有了这个想法,便想到了她吻傅铭止的事……
这股排斥感立即又让他松手了,将手收了回去。
但洛薇转身的目的,却是以为傅沉渊刚才要摸她腰和屁股,便很不情愿地回过了身,两只手还停留在面前!
恨不得固若金汤似地守着自己!!
但她不知道,她这动作使得她衣领敞开了一个口,沉渊眼神再度暗了下去,再也移不开……
男人突然感觉病房内温度变高了!
病房里的灯突然被他关了!
洛薇心脏开始悬到了喉咙,什么他即要上来一起睡,以及要对她上下其手,她都想到了——
正要骂这个混蛋不顾她的伤时!
却不见男人有动作!
“!!!”洛薇心头警铃大作。
他不可能不干什么!
不然他关灯做什么?!
黑暗中,男人只坐在床边,并没有碰她,只是空气中传来皮带扣的金属声……
……
第二天洛薇整个人都是半呆半怔的状态,昨晚的一幕幕在她脑海。
傅沉渊竟然……
而且她还要装睡,想想她都脸颊发烫。
白天换班的看护跟说,“乔小姐,刚才宋妈打电话过来,说她会晚点和乔老太太一起来医院。”
“嗯……哦。”洛薇呐呐地应着。
“要帮我把床摇起来一点吗?等下医生要过来检查你的伤。”
“嗯……”
看护见洛薇整个人精神游离,以为她不舒服,便提前叫了医生过来。
但医生检查之后,说,“乔小姐伤的伤恢复得挺好啊!”
刚说完医生想到隔壁的傅沉渊,叹了一气说道:
“乔小姐,你们还是要收敛着点,我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但你现在伤还没完全好。”
洛薇这才回神,脸上唰地红了,“不……没有,我没有。”
“以后要注意。”医生微妙地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