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书不知裴钦口中的难言之隐指的哪种,不过,她猜想他一定是误会了,连忙开口解释道:“裴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兄,在下还没说什么,你怎知在下想的是哪样?”裴钦意味不明。
眼看对话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宋砚书及时编造:“裴兄,是这样的,我从小便患有夜游症,总在夜间犯病,发作起来会无意识动手打身边之人。因此,从小时开始,为了家人的安全,我都是一个人睡。”
“原是如此,此病症在下也略有耳闻,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真能遇上一位。”裴钦善解人意道,“宋兄其实不必过分担忧,即使你夜间真的犯病,在下也能确保自身无虞。
宋砚书咳了一声,试图掩饰尴尬,摆手道:“还是别了,裴兄的功夫在下可不想领教。”
“不过,宋兄,你这病症需尽快医好,不然以后如何娶亲?”裴钦突然朝她眨了眨眼睛。
宋砚书干笑道:“娶亲之事小弟还未考虑。”实则她的后背都要冒冷汗,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在宋砚书胡扯一通的解释下,这件事终于画上句点。至于裴钦是否相信,她也不想去深究。
两人拿上各自客房的牌子,异口同声地让掌柜烧桶热水送去。“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待会小二给送上去。”掌柜热情地说道。
宋砚书和裴钦二人顺着楼梯上楼,这间客栈虽说不大,但五脏俱全。
一楼的大厅提供用餐服务,方便往来的行人临时用餐。二楼用作包厢,为一些需要商谈不便于外人道的重要事情的客人所准备,具有一定的隐私性。而三楼则为客房,为旅途中的客人提供休息之所,为走南闯北之人提供便利。
宋砚书想,老板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有头脑有行动力的人都有出路。
稍稍将客栈的布局扫视一圈,宋砚书便迫不及待地上楼准备沐浴。走到房门口,看到裴钦在自己的邻边停下,两人竟住在隔壁,这样也好,万一有事,也能及时听到呼喊。
宋砚书推门而入,虽说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所有的物品器具都一尘不染,由此也可以看出掌柜的做事风格。有时很多东西不需要多豪华精致,整洁就好。
宋砚书把包袱放在桌上,拉开桌边的木凳坐下,长久以来的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一会,就听见响亮地敲门声:“客官,您要的热水和桶来了。”
客栈办事效率很高,于是,刚从疲乏中缓过来的她,迅速起身将门给打开。
宋砚书看到两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身形瘦小的小伙子,两人把浴桶抬进房间中央,然后把水桶里的热水倒进去,又兑了少许的凉水,干活非常的麻利。
顿时,浴桶蒸汽腾腾,两个店小二的脸在宋砚书眼前都变得模糊不清。宋砚书只想快点泡个热水澡,她觉得此时自己身上都能搓下一层泥。
这时,她听见一位小二热心地说:“客官,您看这热水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哥俩再给加。”
宋砚书把手伸进桶里试试温度,一股暖流顺着手指涌遍全身。她的眼睛在雾气中看了看热水大概的高度,觉得差不多,便说道:“谢谢两位小哥,热水够了。”
“那行,客官。您沐浴好后再叫我们来抬水。”
“好的,麻烦两位小哥了。”宋砚书点点头。
两位店小二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宋砚书走向门边,把门闩给拴上。看着用纸糊的门,又不太放心地把桌子搬来抵在门上。做好一切后,她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脱掉,美美地进了浴桶。
全身被热水包裹着,身上的一切污垢、泥土都被涤荡干净,宋砚书觉得,泡澡真乃人间一大美事,不可或缺。
就这样静静地在热水里泡着,闭上眼睛,放空一切,灵魂也随之沉静。宋砚书好像还躺在家里的浴池里,点上香薰,放着音乐,偶尔喝点红酒,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惬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段时间都是一场梦,她还仍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的陪伴。
悄无声息间,宋砚书的眼睛已经湿润。
沉浸在以前的美好生活中,她有些不想睁开眼睛,可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在的处境。
冥想过后,宋砚书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
待泡了一阵后,她用浴巾将浑身搓了搓,其实此间的浴巾就是一条长宽适宜的布条,完全起不到搓澡的作用,最后,她只能自己上手搓。
待将全身洗的清清爽爽后,宋砚书看着桶里浑浊的水,很难想象自己身上有多泥泞。
换上新买的一身麻衣,没有铜镜,宋砚书凭着感觉和经验,简单地将头发挽个发髻,瞬间又变成了一位白净小伙,然后她打开门去找店小二。
还是那两位瘦弱小伙,他们将浴桶抬了下去。本来看到水那么浑浊,宋砚书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两位店小二没有任何异色,仿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