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查实了!”
“这就是,这就是马邈的夫人李氏之墓!”
等到通风差不多。
几个小年轻,便迫不及待的顺着密道跳了下去。
没过几十分钟,就有一人爬了上来,满脸兴奋的说道,“下面的墓穴不大,我们发现了墓碑和墓志铭……”
听完了他这话。
包括冯鼎益在内的几个老专家,无不是喉头艰难的滚动了几下。
纷纷对视了一眼。
都在各自的眸间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狂喜。
根据《三国志》的记载。
李氏正是马邈的夫人。
当初邓艾奉命平川,马邈一战而败,随后降魏。
反倒是李氏夫人刚烈无双。
痛斥了夫君后,便自缢而亡,以死明志。
后来被邓艾知晓,厚葬了这位千古奇女子……
但如今看来。
当年的真相或许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这样。
背负了千古骂名的马邈,有极大的可能,就要被平反翻身了!
“好好好!”
“青史为参,古铭为实,三国江油关的这部分历史,也许久要在我们的手上得到真正的还原!”
一个老专家难掩激动。
转身紧紧的握住了周陵的双手,“小伙子,谢谢你,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没有跟真正的历史擦肩而过!”
周陵苦笑。
连道不敢。
作为个圈外人,他很难跟这些研究了一辈子历史的老人共情。
刚刚只不过是那石镇上,弹出了系统的对话框。
他才能人前显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尴尬。
冯鼎益笑了笑,上前为他解释道,“小伙子,你可能很难理解我们此刻的心情,但是……”
“莫嘲书生无是处,历来青史妒伯言,史书可信却不可尽信,我们这些老东西要做的,就是尽量解封蒙尘在历史长河中的真相。”
说完。
他抚了抚鼻梁上厚重的镜框。
毕恭毕敬的朝着周陵深深鞠了一躬,“愿赌服输,你尽可在我所有的藏品中挑选一件!”
他这举动。
吓得周陵急忙鞠躬还礼,“冯老你说笑了,什么愿赌服输,不过是一句口头上的玩笑罢了。”
别看墓穴里的信号差。
赵暮雪的手机,可是节目组特制的,不仅电量足配置高,只要再北斗覆盖的地方,信号就不会断。
他要是敢收了冯鼎益的东西。
不用等到第二天。
肯定就会被人带节奏,骂上热搜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小伙子你就别谦虚了。”
“老冯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以你的眼力,随便挑选一件肯定没人敢说什么。”
一个老专家放声大笑。
在心情舒畅的同时,还不忘点拨道,“特别是他脖子上的那块挂坠,啧啧啧……”
周陵苦笑。
刚才一眼望过去。
系统就立刻弹出了聊天框。
【白玉凌霄花佩:明德三年制,市价¥120W】
这东西可不兴要。
要了也不敢戴出去招摇过市。
德不配位。
当心被人割了脑袋……
在诸多老专家的纷纷劝说中,周陵实在无奈,只得指了指冯鼎益别在衬衣口袋上的钢笔。
“晚辈厚颜,就要这支钢笔行吗?”
国产英雄牌钢笔。
算不上有多珍贵,但也有了些年代。
特别是能被冯鼎益随身佩戴,肯定有特殊的意义在。
周陵选择它,既没有驳了老专家们的面子,同时也给了冯老台阶下。
算是一举两得的无奈之举。
“你想要这支钢笔?”
冯鼎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外。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招摇的人。
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是他夫人生前所赠,随身携带也不过是为了睹物思人。
并非是因为其惊人的价值。
如果周陵真的开口讨要,那他才是进退两难。
“如果这对冯老很重要,晚辈自然不敢勉强。”
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
知识分子都喜欢在衬衣或者中山装上,别一支钢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品位。
到了眼下这个年代。
依旧还保留着这个做派,除去老顽固,那就只剩下有特殊含义了。
就算系统没有弹出对话框。
周陵绝非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当他的话说完。
另一个老专家上前,轻轻拍了拍周陵的肩膀,“小伙子,你倒是好眼力。”
“这支钢笔虽然普通,但当年是老冯的老师夏鼐所赠,让我们这帮老伙计可是眼馋了好几十年!”
夏鼐?
周陵眼角不易察觉的微微抽搐了几下。
没有了系统和百度。
他认知跟普通完全没有区别。
这时赵暮雪在边上小声的给他科普道,“夏鼐是咱们国家考古学的奠基人之一。”
“明定陵和马王堆,就是这位老人指导挖掘的!”
周陵瞬间了然。
换句话说。
夏鼐就是面前这帮老专家的祖师爷!
然后不等冯鼎益开口,便慌忙摆手道,“冯老,是我唐突了,这钢笔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吧!”
仿佛看出了他脸上的窘迫。
冯鼎益玩味的笑道,“怎么,你是怕收了这支钢笔,被这群老东西给惦记上?”
周陵想也没想。
耿直的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
逗得周围人不禁一阵失笑。
冯鼎益也是笑着问道,“说来我才是唐突了,还没请教小兄弟贵姓,师从何处?”
周陵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周陵,今年25岁,蓉大工商管理系才毕业一年。”
然后指了指身边的赵暮雪,“现在正跟她一起参加【环球步行】真人秀,今天是刚好赶巧了……”
25岁。
蓉大工商管理系。
听到这,即便是那几个才从下面墓葬爬上来的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而荒唐的表情。
冯鼎益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那你总应该有家学传承吧?”
一眼看穿虚墓。
又一言道出了这座墓的来历。
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改写了江油关的这段历史。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周陵是圈外人。
“我爸妈都是蓉城冶炼厂的普通工人,再往上数三辈,也全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
“冯老您言重了,我家哪儿谈得上什么家学?”
不装了。
摊牌了。
我就是根正苗红的工农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