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我其实还有个疑点。”
罪木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不觉得……狛枝君的身上过于白净了吗?”
“啊?居然被夸奖外表了呢?只有我妈妈才这么夸奖过我。”狛枝一脸得意洋洋的笑了。
“不……不是外表的事啊……”罪木尴尬地捂住了脸。
“……”黑岛白了狛枝一眼,“罪木不用管他你继续说。”
“你们看,十神是在桌下被杀的吧,桌布里面都溅到了血,那么,为什么狛枝自己身上都没有溅到血呢?”罪木似乎被鼓励了一下,她继续说了下去。
“的确……如果狛枝在桌下杀了十神的话,身上一定会溅到血呢……”日向思索着说。
“一定是用什么挡住了吧。”终里也提出了建议,“比如桌布什么的……”
“是说仓库里那块桌布吗?”日向抬起了头,“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有可能。”
“不过,这样的话狛枝杀人的可能性也就消失了吧。”黑岛拉了拉帽子,“毕竟他不可能披着那种大桌布杀了人再把桌布运回仓库的吧。”
“是啊,别说我这种连小刀拿不到的懦夫,就算是在场的你们也是做不到的吧。”不知为何狛枝居然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十神肯定是在桌子下面被杀的,这件事可是确定了。”田中突然发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不过,田中的话……七海晃了晃头,有什么思路似乎要出来了:“……如果,杀害十神的犯人并不在宴会大厅里呢?”
“嗯?”日向疑惑地看向七海。
“我是说,犯人实际上是在宴会大厅的地下进行了他的计划……”七海揉了揉太阳穴,“这……有可能吗?”
“……有可能的哦。”
七海看向了黑岛。
“不……应该说,一定是那样的吧,对不对呢?田中同学?”黑岛的眼睛里突然闪烁着光亮,是那种……谜题解开后兴奋的光。
“你是说本王才是犯人吗?本王在停电前后可一直待在大厅里的啊。”田中有些不高兴地开口。
“……不,黑岛想说的是……田中丢掉的耳环吧。”日向流下一滴汗开了口。
“是魔犬耳环!”田中不依不饶地说。
“是是是。”日向继续说着,“田中的魔犬耳环不是在宴会过程中丢到了宴会厅地下吗?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就是说明,田中已经找到前往地下空间的方法了吧。”
“嗯,说起来,我在调查仓库的时候,也正好看到田中同学从地下空间里爬出来哦。”黑岛点了点头,“虽然那边很黑,不过我借了田中的打火机下去看了看,那边的地下空间是可以连通到宴会大厅的呢。”
……就是在那边差点被杀了……下次那种黑漆漆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不过不是证言也没必要增加某些人的怀疑度了。
“所以说,犯人是通过仓库进入地下杀掉了十神吧。”日向继续说道,“那么嫌疑人就很明显了呢。”
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了九头龙。
“……”九头龙看起来更加恼火了,“看我干嘛?”
“所以说,果然你才是犯人吧。”小泉不客气地指认。
“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犯人,我都没进旧馆!”九头龙气急败坏地说,“七海可以帮我作证的好吗!”
“啊……是的呢。”七海想了想点了点头,“可能就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最后也没进去吧。”
“我……我没有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去!”九头龙看起来更急了,脸上甚至有了一层红晕,“而且你们怎么不怀疑在仓库的黑岛,她不更有可能作案吗?”
“……”黑岛一脸黑线地盯着九头龙看。
“看什么看?再看杀了你哦!”九头龙看起来已经炸掉了。
“黑岛是不可能犯案的哦。”七海解释着说,“黑岛在仓库是被狛枝打晕的吧,而且地下空间很黑,前面也说过了她夜视能力很差的,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她吧。”
“不如说……我要是当时被凶手发现的话,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呢。”黑岛叹了口气,“真是多亏我那时还昏迷着啊,狛枝先生。”
“啊,不过我也没想到仓库有通往地下的门呢,不然就把黑岛小姐直接丢下去了呢,说不定还能目击犯罪什么的。”狛枝依旧笑意盈盈地说。
“……”黑岛露出了与平常无口完全不同的灿烂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背后都起了一身冷汗。
“那么,九头龙排除嫌疑的话,犯人就只能是大厅里的各位了。”田中说着,莫名地看了花村几眼。
“那是不可能的!”左右田大叫起来,“在黑暗里,我扶着墙都没能去事务所,更别提大厅里的各位了。”
“应该是用了什么照明装置吧。”终里说着,日向点了点头:“对……还记得厨具清单吗?我和十神之前在厨房查看过,有便携煤气灶,那个不用电,是可以直接用来照明的。”
“你这句推理可是有漏洞的哦。”狛枝突然开了口,“不知道日向君能不能打败我的反论呢?超高校级的……啊,你应该还没想起才能来吧。”
“那种东西先别管啦,而且,别说的这像游戏一样。”日向头大地说,“你想提出什么观点反驳我吗?”
“如果燃气灶被点燃的话,前往事务所的左右田一定会发现的吧。”
“狛枝先生还真会提出一针见血的反驳呢,不过日向君,这个问题应该很简单就能驳回了吧。”黑岛依旧微笑地开了口。
“哪里比得上直接带节奏的你呢,预备学科的黑岛小姐。”狛枝也恢复了微笑。
“你们俩还是别笑了,瘆得慌啊!”左右田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是防火门对吗?有了防火门的话,就算中间有一点细缝,前面就是拐角地带,稍稍小心就能遮住光亮了不是吗?”日向说着,一脸愤怒地看向狛枝,“你是故意忘了还是怎么样?明明那是我们一起调查的东西!”
“啊……是吗?谁让预备学科的黑岛小姐打了岔呢?”狛枝依旧一脸微笑。
“明明在捣乱的是幸运的狛枝先生不是吗?”黑岛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那么……这样看起来的话,犯人就可以确定了呢……”日向思索着抬起了头,并不理会面前正在互相打嘴仗的两人,“那么……犯人应该只有你了。”
“花村同学,只有你可能是犯人了吧。”
“哈?”花村一脸震惊地看着日向,“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我!”
“花村?真的吗?”小泉惊讶地看向花村。
“怎么可能啊?”
“如果花村有什么需要反驳的话,那就来反驳我啊!”日向说着,看向花村,他慌张地站在裁判席上,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可是,我反驳什么呢?我没有做啊!”
“那么,为了料理界的未来,你也会这么想吗?”狛枝这时开了口,“如果可以被称作料理界希望的你败在了这样的冤罪下的话,无论是你还是世界都不会甘心的吧!”
“……料理界的未来?”花村愣住了。
“不如说,花村君可以考虑一下怎么反驳一下日向君。”狛枝适时地提了意见,“比如犯人进入宴会厅地下后,是怎么找到十神君的位置并杀害他的呢?”
“因为日向君并没有进入地下吧,对于地下的真实情况其实一无所知吧!”
“……呃。”日向仿佛被噎住了一般。
“那个,其实我和田中都进入地下了……唔唔唔。”黑岛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狛枝捂住了嘴。
“怎么能让预备学科的黑岛小姐打扰两位超高校级的对决呢?”狛枝一边捂着黑岛的嘴,一边微笑着,“日向君应该自己反驳花村君哦!”
“唔唔呜呜唔唔!”(你对预备学科有什么意见吗!)
“狛枝同学,虽然在裁判场是禁止给同学禁言的,不过……”黑白熊捂住了嘴,“前辈把所有东西说出来就太扫兴了呢,而且日向君和花村君的对决应该会很有趣吧,特别准许了!”
“……”听了黑白熊的话,黑岛反而冷静下来了,她白了一眼狛枝和黑白熊,不再说话了。
“不过,既然田中同学也下去的话,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呢?”索妮娅看了看田中,他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线索呢,除了十神的血和一些会发光的东西。”
“……!”七海似乎马上就领悟了,“那是荧光剂吗?”
“原来犯人是靠荧光剂来判定十神君的位置的啊。”西园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还有疑点哦。”狛枝放开了黑岛,继续说,“停电的时候大厅里可是传出了花村君的声音呢……那么不就是证明花村君还在宴会大厅吗?”
“这个问题就算是黑岛小姐也回答不出来呢~所以暂且放置吧。”
“……”黑岛已经恢复成了冷漠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也在思考。
“那么,日向君,让我来看看你的希望吧,你相信真相的希望和花村君的希望,究竟哪个更厉害一点呢!”
“……是,地板的缝隙吧。”
“大家想一想,地板的缝隙不是很大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花村在下面发声也是可以听见的吧!”日向看向花村,不过,花村似乎已经炸毛了,甚至开始飚起了方言。
“嗯……地板下面也可以听见上面的声音哦。”强行解除禁言的黑岛点了点头。
“可我那时候就在大厅啊!”花村发疯似地大叫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崩溃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花村想要摸着墙过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小泉迷茫的看着大家。
“而且,我们之中不是也没有人记得花村当时在不在大厅了,不是吗?”狛枝笑着开了口。
“……”所有人都沉默了,停电时的惊慌失措,让大家很难想起花村当时到底在不在大厅了……不如说,越是想要想起来,就越是模糊一片,如果是平时还好,现在的话,可谓生死攸关。
没有人会敢把自己的性命赌在这未知的可能性上。
……真的没有办法证明吗?
黑岛岚拉了拉围巾,虽然大部分证据都指向了花村……可是万一……
一滴汗流了下来……果然……我还是遗漏了些线索吗……
“……那个,我们不如问一下他自己的记忆试试吧。”七海开了口。
“……唉?”黑岛愣了一下,看向了七海。
“七海是想说……罪木摔倒的样子吗?”日向仿佛反应了过来。罪木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甚至还在说着什么“不要再说了”。
“如果是花村这样的工口属性的男生肯定会记得当时罪木的样子吧……”小泉也附和着说。
“那种原来也可以是证据吗?!”黑岛惊讶地看向日向,接着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写了上去。
“请不要记上去啊黑岛同学!”
“啊……啊那个……怎么说呢,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呢。”花村满头大汗,他的小眼睛慌张地看向四周,最后锁定了狛枝,“狛枝君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狛枝沉默了一会,“啊,那看样子只能放弃了呢。”
“……放弃……放弃是什么意思啊?”花村彻底慌乱了。
“花村君,看到仰慕的人的‘希望’的界限可是非常遗憾非常寂寞的呢。”狛枝扶了扶额头,看似头疼地说,“而且,犯人是你不已经是决定了的事吗?”
“才不是啊!!”
“啊咧咧,狛枝先生就这么放弃了吗?”黑岛歪了歪头,“花村同学,想要翻盘还是可以的哦……比如,讨论一下凶器是什么吧?”
“凶器还是未知的不是吗?”
“黑岛你怎么……不对,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日向突然感觉,对面的黑发女生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就像前面的狛枝一样,开始袒护起了……凶手?
“……?你刚刚没有听黑白熊说吗?一定要犯人心服口服才可以呢……看他那个样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表现出服气的样子吧。”黑岛敲了敲自己的笔记本,“而且,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吗?没有讨论出凶器的话,还有变故也说不准哦~”
“……对……对凶器,凶器还没有讨论出来。”花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凶器吗?肯定不是小刀了吧。”贰大思索着低下了头。
“应该是那种……直径5毫米长50厘米左右尖刺类的器具吗?”索妮娅也揉了揉太阳穴。
“嘛,事到如今凶器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吧。”狛枝一副放弃讨论的样子,“黑岛小姐还真是多事呢。”
“只是看见狛枝先生放弃的样子莫名觉得很无趣呢。”黑岛依旧微笑着说,“嘛,说起来,我也调查了厨具清单呢,不知道有没有疑点呢?”
“……厨具清单?”日向眼神一亮,“说起来,我和十神在派对前去查看过用具,里面少了一根铁串呢!”
“说吧!花村,你把铁串藏哪里了?”
“我不是我没有!”花村疯狂地大叫着,他甚至开始飚起了方言,不过好在莫诺美在一旁做了翻译,大家勉勉强强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在做看守所以知道,花村一次都没有出来过呢,所以应该还是在旧馆里吧。”七海想了想说。
“那应该是……带骨肉吧!”日向恍然大悟,“厨房里的带骨肉那个大小,里面藏着一串铁刺也是可能的啊!”
“那么,只要把那个带骨肉拿来吃掉就可以看到了吧!”终里跃跃欲试。
“啊啦,你们说这个吗?”黑白熊拿出了一根骨头,“我已经吃掉啦,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不过……唉,里面真的有铁刺啊。”
“唉!那个骨头正好变成了个手柄呢!”七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了起来。而花村看到了这一幕,彻底地崩溃了。
“黑岛同学你也再帮我说说呀……”
“……”黑岛突然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嗯……很遗憾呢,花村同学为什么每次都要靠别人来帮忙反驳呢……这样看起来好无趣啊。”
“不过,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厨师长花村同学啊,这真是专属于你的梦幻凶器呢。”狛枝倒是开始夸奖起了花村。
“可是我……我不是凶手啊……一定是你们设局陷害我!太过分了!”
“……”狛枝瞬间又低下了头,一脸失望,“真让人失望啊,我还以为这就是你属于超高校级的‘希望’呢?”
“狛枝先生好烦啊,我也可以申请把他禁言吗?”黑岛揉了揉眼睛,“啊……快点结束吧,好困,不然的话感觉要在裁判场睡着了呢。”
“啊?前辈是要站着睡着了吗?那样可算是做议论以外的事要被处刑的哦。”黑白熊举起了手说。“其实刚刚狛枝同学禁言已经算网开一面了呢。”他看向想要继续禁言黑岛的狛枝说道。
“……”黑岛和狛枝都不说话了。
“那么,就由我来梳理一下事件大概吧。”日向清了清喉咙,把狛枝的计划,花村的犯案过程一一说明,看起来,大家都已经听懂了。而花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吐出了泡沫,在他的叫嚷声中,大家按下了投票。
“那么,投票结果是——正确的呢!”
“恭喜大家,又一次获得了胜利!”
“……”
“……啊咧,我为什么要用又呢?”
已经结束了,这一次我又活了下来,承载着大家的愿望。黑岛把手按在了胸口,默默地祈祷着。
而其他人已经围在了花村身边,开始质问他为什么杀了十神。
“我是……我是在救大家啊。”花村可怜兮兮地哭着,一边哽咽地解释道,“早上我在做料理的时候,就突然听见奇怪的笑声,然后我就看见狛枝一个人在偷偷摸摸地安排机关,还一个劲地在偷笑,我就上去质问他。他……他说……”
“他说什么?”众人围在他身边看着花村继续讲述他的理由。
已经没必要听了……大概又是一些洗白的戏码。黑岛戴上了耳机。
没有谁杀人是无辜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而且,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她闭上眼睛,任凭音乐将她如潮水般淹没。
很快,花村的理由似乎已经讲完了,大家转头望向了狛枝,裁判场的一点睡意也被稍稍打醒,黑岛摘下了耳机默默地走上前去围观。
“所以说,狛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日向发怒地质问着。
黑岛仿佛吃瓜群众一般默默地问了问旁边的七海:“刚才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因为狛枝想要让大家互相杀戮所以才会导致花村杀人的吧。”七海不知为何担忧地看向黑岛,“黑岛你刚才没听吗?”
“……呃,不好意思……”
那边的狛枝已经开始了他的演讲,大概是在说,自己能够成为大家的试炼目标,被大家杀死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甚至为了让谜题复杂化,还特意把能够犯案的点透露给了花村。
而花村此时也失去了理智,一直在不停地说着,为什么死去的是十神而不是狛枝。
“……”看着他们可悲的样子,黑岛摇了摇头,她不再去看眼前因为这件事而难过伤心绝望的大家,转头看向了,兴致勃勃地听着众人对话的黑白熊。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能跨过那种绝望迎来希望的不是吗?”狛枝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如同希望与绝望交织的深渊,“那种希望,才是不管怎样的绝望都能打破的绝对的希望啊!”
“所以,我协助了花村君,甚至差一点把几乎发现真相的黑岛小姐杀掉了呢。”
“……!”被提到名字的黑岛脸瞬间黑了下去。
所以,那时候才会有杀意……还有被打也是……
不过我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要去现场……记不清了。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是陌生人……却毫无防备……可是当时面对她的时候我都……
“黑岛小姐明明是个毫无才能的预备学科,却表现出那么强的求生的‘希望’,让明明对你完全不看好的我都有点忍不住想要看看你这样不是‘超高校级’的家伙,能展现出怎样的“希望”呢?”狛枝癫狂地大笑着,在所有人看来,他已经疯了。
“不过,请大家都抬起头来吧,花村君可是我们成长路上最棒的祭品啊!”
“够了,不要再说了!”大家都愤怒地只想狛枝,所有人都明白了,花村只不过是一个被狛枝利用的道具而已,但是……
“看你们都说完了,是不是该开始处刑时间了呢?”黑白熊捂住了嘴,“可惜,死掉不是狛枝,而是花村呢。”
“为什么啊啊啊?!”花村再度崩溃了。
“因为你也不过就是听了狛枝的话,才产生了杀意不是吗?”黑白熊笑着说,“唔噗噗噗,杀人就是杀人,你没想着杀人,十神也就不会死了。”
“早点坦白吧,别再遮遮掩掩的了。”
“……”花村满脸大汗,大概是人之将死,他哭着大叫着,“我……我也确实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啊!!”
“……”黑岛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戴上了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任凭花村如何嘶吼怒喊,最终他还是被一个铁链拖进了处刑场。
——炸成了肉排。
“真是精彩啊!!看得我都心惊肉跳的呢!”黑白熊大笑着,而所有人都被花村处刑的惨状所吓住了。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已经吓晕了过去,哪怕是在听音乐的黑岛,脸上也流出了一丝冷汗。
——我果然讨厌看到这样的事。
“为什么……要做这样残酷的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大家哭泣着,哀叹着,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一般。
这时,日向开口了。
“违反规定的不是你吗?黑白熊!”
“嗯?”黑白熊明显也愣了一下。“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哦。”
“是你给了动机,说开始杀戮后要告诉我们被消除的记忆。”日向气愤地说着,“那为什么不告诉花村?他有知道的权利!”
“啊啦,那个吗?”黑白熊大笑着,“这个嘛,我是说了要告诉你们啊,但可没说马上,只要大家遵守规定,总有一天会告诉你们的不是吗?!”
说完,黑白熊就大笑着跑了。莫诺美也一脸大汗地跑掉了。
“这种结果还真是绝望啊,不过大家应该能够站起来走向希望的不是吗?”狛枝突然露出了笑容,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你还笑得出来?”终里愤怒地握起了拳头。
“不啊,我也很难过呢,毕竟失去了这样美妙的才能。”他笑着说,“不过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打心底深爱着拥有着才能的大家——除了那边那个没才能的家伙,所以大家如果讨厌我想要来杀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哦。”
“毕竟,能够借此生出‘绝对的希望’的话,我命不足惜……”
“咔——”一声脆响,刚刚还在不断说着什么的狛枝应声倒下,只见戴着耳机的黑岛保持着手刀的样子站在他身后。
……她又什么时候过去的?
“……他好烦啊,连音乐都听不见了。”似乎是为了确认狛枝是不是还醒着,黑岛恶狠狠地拽了一把他的脸。
没反应的话看来是昏过去了吧。
“比起处理狛枝这种‘愉悦犯’,大家应该还有别的事可以做吧。”她抬起头,看向失落的大家。
“对……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索妮娅收住了泪水,像一个领导者一般说道,“我们要努力,不管……是什么方向,大家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继续考虑到底该怎么办。”
“索妮娅说得对。”左右田说着,“不过,狛枝的话怎么办呢?他可是一个想要被杀和当共犯的家伙啊……”
“那……暂时交给我吧。”黑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这家伙很烦很吵,不过,只要把这家伙看管起来就没有问题吧。”
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个手铐,然后铐住了狛枝的一只手腕。
“不管怎么说,把他囚禁在随便某个地方的话说不定哪天又会有人会干出想把他杀掉的举动……啊,这么说不是不信任大家……”黑岛叹了口气,“不过如果大家放心交给我看着这家伙的话,就算他死了嫌疑人可能就是我了呢。”
“……这样好吗?黑岛同学。”七海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黑岛摆了摆手,然后拉起了狛枝的一只手臂,搭在了肩上,“没关系,因为我也想帮大家分担一些痛苦吧。”
“毕竟,我是大家之中唯一的普通人啊。”
于是,第一场学级裁判就在牺牲了花村和十神,控制了狛枝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剩余天数——19天)
“前辈……这一次,你还会绝望吗?”
“唔噗噗噗噗——”
黑夜里传出了并非黑白熊的,少女的声音。